随后几天里,苏笑安发现一个谢顶男子偶尔在实验室晃悠一下,也不多说什么,礼貌地打个招呼,待不了三分钟也就走了。
问过赵千任才知道,上周三,省图书馆原馆长突然调到其它单位任职了, 新任馆长姓武,四十出头,大学本科学历,原先在一家什么学校担任副校长。
苏笑安懂点相面术,观其眼神,苏笑安觉得这位武馆长多少有些居心不善。
于是, 苏笑安跟陆雯雯、鲍三河打了声招呼, 让他们留意一下这位武馆长,这位武馆长出现的时间节点有点那个, 大家还是小心点的好,省得再横生枝节,耽误研发进程。
……
这一天上午十一点多,苏笑安正在店里接待几位客户,手机响了。
“育才”小学孙副校长的电话。
“我最近调到少年宫任职了,收拾旧物的时候,发现戚云彪老师的一些遗物,思来想去,还是觉着交给你比较合适。”电话里,孙副校长忽然提及“育才”小学图书室发现的书札、手稿之类的东西。
“您离职的时候没交给学校吗?”电话这头,苏笑安问道。
“交了,他们说他们不便保管,反正戚老师生前跟亲戚朋友也没什么来往,现如今也无人可转交,让我自行处理,我觉着那些文字资料说不定还有点价值呢!就此销毁有点可惜, 不如转交给你吧!”
“您没找行家看看?”
“找过了,说是没什么价值, 也是让我自行处理。”
“那好吧!您发个定位,我这就打车过去。”
“那就辛苦你跑一趟了,我们这儿的联营食堂办得挺好,你也换换口味!”
“好的!待会见!”说罢,苏笑安把电话挂了。
……
市少年宫活动中心位于津河河畔,地理位置适中,周边景致极佳。
孙副校长现在是该活动中心常务副主任, 跟她原先的职务相比,算是提升了一级半。
孙副主任办公室位于11楼, 比她原先的办公室可是宽敞明亮太多了。
“当初你怎么交给我的, 现在还原封不动地转交给你,希望这些东西在你手上能发挥些有意义的作用。”说着话, 孙副主任将一个崭新的全塑文件袋递给苏笑安。
苏笑安就手将文件袋搁在茶几上, 笑着说道:“谢谢您的信任!我试着找找朋友研读一下,希望这些资料将来可以造福社会, 但有什么结果,我会第一时间告之您的。”
“呵呵……那倒无所谓, 戚云彪老师是个挺特别的人,他手上的东西应该不大寻常,你听说过丽津世家一说吧?”说看话, 孙副主任上角落里给苏笑安沏茶去了。
“有所耳闻,虞家、戚家、胡家……当年在丽津地面上都是门庭十分显赫的世家,您指的是这个个意思吗?”
“怪不得你中途改行呢!旧货行的事儿你都门清啊!这二年,像你这样年纪的人大多早就不记得那些世家了,前些日子我还特意上虞家老院凭吊了一番呢!不管怎么说,总算使它脱离开大杂院的窘境了,那位戚云彪就是戚家世家子弟,你别听他名字起得挺虎气的,其实本人长得特别文雅,据说,当年好多女性都可迷恋他呢!”
“是吗?戚家人的长相确实挺眉清目秀的,一看就不是老百姓那种气质。”
“你认识戚家的人?”孙副主任惊讶地问道。
“算是吧!”
“你做生意嘛!接触的人原本就比我们多得多,戚云彪原先过的也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听说后来结识了一位姓王的姑娘,戚家长辈坚决反对,戚云彪争取了几次,一看不会有什么结果,留下一封信,弃家自立了。”
“王姓姑娘?该不会跟附近的‘王记蒸饺馆’有什么瓜葛吧?!”自然联想,苏笑安一下子就想到了“育才”小学附近的“王记蒸饺馆”。
“呵呵……怪不得你年纪轻轻的已经是都市名人了,脑子转得就是快,你想呀!跟一般人比起来,戚云彪要长相有长相,要才华有才华,怎么就屈尊在小学校一待就是大半辈子呢!图清静只是一方面,关键旁边有人守着他呗!”
“还真是王家的姑娘啊!那他们为什么最后没能成家呢?”
“听说老王家的长辈们也不同意,说什么老虞家祖上缺过大德,风水不好还是门风不正什么的,反正是坚决反对,王家那位姑娘寻死了好几次呢,说来也是可怜呢!”
“啊?!这中间还有这么一档子爱情悲剧呢!怎么听着跟拍电影一样呢!”苏笑安惊讶地回应道。
“谁说不是呢!后来,戚云彪是非王家姑娘不娶,那位呢,非戚云彪不嫁,就那么死耗着!”
“啊?!耗到底了?”苏笑安惊奇万分地问道。
“好象是,反正戚云彪一直是单身,心情苦闷的时候就画画,下围棋,清唱京剧,那么优秀一人才,就这么荒废了大半生,唉!整个人算是毁了。”
“啧……太可惜了!那位王家姑娘呢?”
“死撑了二十多年,五十出头就过世了,这应该是事实,我听我家一位长辈说的,他还参加过老王家的葬礼呢!”
“唉!可悲!可叹啊!”一时间,苏笑安听着也挺感伤的。
“最近几十年吧,那些世家子弟好象都过得不大如意,那位胡老师,就是你竭力举荐的那位,他就是胡家子弟,这可不是听说,我们孙家跟他们老胡家还有些渊源呢!”
“啊?!这么巧啊?”
“谁说不是呢!你那边一推荐,作为常务副校长,我不得查查他的底细啊!毕竟是学校,咱们得对孩子们负责不是,结果,我爸妈一听说这事,打了几个电话,我们再联想胡老师的长相气质、家庭住址,基本就认定他肯定是胡家正宗传人了。”
“好家伙!这么多巧合全凑一块儿了啊!”
“怎么说呢!丽津总共才有多大?山不转水转的,其实也正常,想当年,我们祖上还在胡府给人家当差呢,转过头,胡先生归我管了,你说,这不是宿命是什么?”
“您祖上跟胡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啊?”苏笑安吃惊地问道。
“可不,说起来,我也是包衣人家呢!嗨!这二年不兴这个了,这要搁在早些年,这都是丢人败兴的事呢!除了你,我还从没跟谁说过呢!”
一听这话,苏笑安神情间显得多少有些尴尬,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搭话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