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飞呀飞,像一阵旋风那样,一直往天的尽头,眼前忽明忽暗,一个醒目的牌子屹立在那里,上面刻着两个鲜艳的大字——“报仇”,像是等待下一个使者帮它完成任务,貌似悬空在云彩之上,又似大雾笼罩,视线越来越模糊,最后失去了知觉······伴随着公鸡的打鸣声,风听荷忽然坐起来,原来又是这个梦,这么多年来,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做了多少次这样的梦了,到底谁在提醒她报仇,报什么仇,还有自己明明是女子,却要以男人身份活着,一连串的问号······每次问母亲自己为何会做这样的梦,母亲总是含糊其辞,像是隐瞒着什么似的。
算了不去想就是了,反正这么多年的午夜梦回,她早就习惯了,天刚微微亮,她便睡不着了,穿了外衣走了出去,满院的荷花扑鼻的香,听母亲说这是在她五岁的时候,父亲亲手种的,她却一点也想不起来,母亲说她五岁的时候受了风寒,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不可以告诉别人自己女子的身份,自己的妹妹也不可以。
忽然一道白光在她眼前飞了过去,便纵身一跃追了上去大喊:“冷伏冰,我知道是你,快出来!”那道白光闻声便飞了下来,化成人形,身材纤细,唇红齿白,长发飘飘垂在胸前,活脱脱一位美男子,犹如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傲娇的语气道:“每次都被你猜中,一点也不好玩。”
“你这条小鲤鱼,若不是我把你从渔夫手上救回来,你早就被当着下酒菜了。”风听荷道。
“对对对!多谢风少爷救命之恩,小生有礼了。”说着便拱手弯腰对她行礼。
风听荷八岁那年,和妹妹在河边游玩,在渔夫手里救下一条小鲤鱼,放回河里怕被人再次捕捞,便带回来养在自己的书房,她每次修习法术,念经的时候,小鲤鱼都在认真的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于变成了人形,风听荷给他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冷伏冰。
冷伏冰日日跟在风听荷身旁,像一个小跟班,知她是女儿身份,却从不说破。
“少爷,昨日不小心听到老爷说要送你到香檩山拜师。”
“真的?父亲真的这样说了?”风听荷开心的问,她早就想出去走走了,虽然父亲也交了她很多法术,遇事她足以自保,却不明白为何还要她拜别人为师?先不管那么多,能出去闯一闯就好,她开心的飞奔到大堂。
“听荷,你来的正好,为父有事找你。”风成棉放下刚喝过一口的茶。
“父亲。”风听荷行了一礼说:“父亲当真要送我去香檩山拜师。”
“你都知道了,那你是什么想法,可否愿意去?”
“愿意,当然愿意,只是父亲您教我的法术,足以让我独挡一面,为何······”
“多学本事,总是好事。”风成棉打断了她,“你准备准备,过两日就启程吧。
“是!父亲,孩儿一定不负众望,必定学成归来,光耀门楣。”风听荷不敢多问,她一向听父亲的话,父亲让她做的,总归是为了她好,她整顿好行礼,带上冷伏冰,拜别了父母和妹妹,踏上了去香檩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