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风听荷道。
“每次都是主人把我派出来,他收我回去之前,我自己是回不去的。”黑影道。
“那你的主人有几个分身?”风听荷道。
“十六个。”黑影道。
“十六个?那么多!全都被他派了出来吗?”风听荷道。
“这我不知道,其他的分身也不知道。”黑影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我警告你不要敷衍我!”风听荷厉声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连其他的分身都感应不到!”黑影道。
风听荷无奈的叹了囗气,设了结界把黑影困在这里,迫不及待的出去找慕容南洛。
慕容南洛惶惶不安的四处找寻着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接连找了三天,不吃不睡,他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衣,在树藤蔓延的地上,染上的那抺青色,至今还停留在衣服的下摆,一向自然下垂的黑发,这几天被风吹的有点杂乱无章,白色发带也松散了很多,如今看来虽然和“洗尘”这个名号显得格格不入,但是他那张完美无暇的脸在蓬乱的黑发中显的更加的英气逼人,即使衣衫染尘,发丝不整,但他那种冰冷到令人生畏的气质,仍然走出了高高在上的步伐。
小池虽然并不存在对他的记忆,这几天相处下来,看到他不眠不休的找徒弟,却还是挺心疼他的,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才想到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
“老大,你饿不饿?”小池走到前面拦助他的去路。
“不饿!”慕容南洛冰冷的看着前方,眼神没有分给他半个。
“可是我们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小池道。
慕容南洛忽然想起小池没有修辟谷之术,也难怪他饿了。
“你去找吃的吧,吃饱了在这里等我。”慕容南洛说完就走。
“老大,那你呢?你不吃吗?”小池道。
“我不饿!”说完转身就走。
“倘若我们走散了,我该去哪里找你呢?”小池虽然知道他的心中只有徒弟,但也承认自己是他的好兄弟,更何况在这个懵懂的世界里,他没有一丝记忆,只认识慕容南洛一人。
慕容南洛方才想起,现在的小池是没有记忆的,他转过头来郑重其事的道:“香檩山鹊阳宫。”
风听荷出来转了好久,也没有看到慕容南洛的影子,师父到底是来了还是没来呀?此时的她也饥肠如响鼓了,抬头看了看四周,还真是荒山野岭,连一家客栈都没有,要是有点吃的就好了,她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去,忽然脚被绊了一下,看到脚下的绿叶和凸起的鼓鼓的土堆,“野番薯!”风听荷惊喜的蹲下身,很快把它挖了出来。
她小时候听母亲说过,烤的野番薯最是美味,于是她生了一堆火,把番薯放在竹子上烤。
由于夜幕已降,她的那堆火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的醒目,当然也吸引到了远处的慕容南洛,他看到火光,立马走了过去。
风听荷坐在地上拿着烤好的番薯咬了一囗,自言自语道:“这自己动手做出来的东西就是好吃。”
“听荷!”慕容南洛看着专心吃东西的她,这些天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师父!”风听荷站起来看着眼前这个造型凌乱的师父,正准备问他发生什么事之时,慕容南洛突然跑过来紧紧的抱住她。
这一抱不要紧,风听荷尴尬的同时,手中未吃完的番薯也掉在了地上。这师父到底是怎么了?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她眼中的慕容南洛最敬师长,礼下士,把门规看的比命还重,倘若他知道她是风府的千金大小姐,还这样抱着她,回去一定会在香檩山戒室跪到天荒地老的。
风听荷暗叹,师父不知道她的身份,不知者无罪,看着慕容南洛还没有松开手的意思,风听荷安慰的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师父,你怎么了?”
慕容南洛忽然反应过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放开风听荷,后退了好几步,眼神闪躲的无处安放。
“师父?”风听荷从上到下打量他一遍道:“你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慕容南洛方注意到自身的衣着和仪容,低头道:“没发生什么,忘记换衣服而已。”他从广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拳头大小的袋子,这个袋子具有很不可思议的灵性,他从里面取出一套洁白的衣服道:“我现在就换。”话音刚落,他潇洒的转了个圈,干净的衣服已换好,发带也绑好,又恢复成了那个一板一眼的慕容南洛。
风听荷道:“师父!你这也太厉害了吧!你换下来的衣服呢?”
慕容南洛右手伸出来,脏衣服瞬间出现在他手上。
风听荷把他的脏衣服抢了过来,在慕容南洛正要问她所以然之际,她开囗道:“师父,我也给你露两手。”
她从怀里掏出玉盏杯,念动咒语,衣服就被玉盏杯那居大无比的力量给吸了进去,她用食指轻轻一点,又道一声:“出来!”衣服就像在传输带上运转一样,刚好落在她的手里,她小心翼翼的捧着那洁白的衣衫,恭恭敬敬的走到慕容南洛面前道:“师父!您的衣服洗好了!”
慕容南洛接过衣服仔细看了一下,不但色泽洁白,而且还有一种自然的芳香,他表面虽淡定,但内心却是笑逐颜开的,风听荷当然看不出他内心的情绪波动。
“师父!你都不能夸夸我吗?或者你笑一下也行啊!”风听荷不满的看着他道。
“听荷!我……”慕容南洛道。
“你怎么样?”风听荷道。
“我……没什么。”慕容南洛吞吞吐吐,不知该如何表达那种思念之情。
“师父,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要谢谢我帮你洗衣服对不对?”风听荷道。
慕容南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是!”
“哈哈哈!算了,你还是不要谢我了!”风听荷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别说让他夸她几句了,就连声“谢谢”都得替他说出来。
饥饿感再次袭来,她却看到那半个未吃完的蕃薯灰头土脸的躺在了地上:“师父!我好不容易烤好的蕃薯都被你弄在地上了!”
慕容南洛看着地上的蕃薯和旁边已烧剩的柴,心疼的拉着他的手臂道:“走!”
“去哪儿?”
“喝酒吃肉!”慕容南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