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的睡衣单薄,松垮的挂着她身上,一股热血冲上脑海,顾君撷只觉得自己这澡白洗了。
他刚进被窝,叶蓁就滚到了他怀里,问他,“老公,怎么才能生宝宝啊?”
今天下午的问题,叶蓁还惦记着。
顾君撷顿了顿道,“你再长大点就可以了。”
顾君撷一直想的都是,等他把婚礼补上了再碰她。
至于孩子……
二十五岁,女人最好的生育年龄,太早骨盆发育不算容易难产,太晚有高龄产妇的风险。
温香软玉在怀,只能看不能吃,顾君撷浑身难受,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叶蓁。
然而叶蓁不懂,直接从他身上翻过,又睡到了他怀里。
她抬着下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说出的话却十分天真,“那你再帮我揉揉,揉了我就长大了。”
顾君撷头要痛死了,这个秦雨一天都给她教的些什么东西?
他觉得,有必要给叶蓁请一个生理老师过来,教她一些生理常识。
不过,他首先要解决的还是眼前的问题,“蓁宝,我说的长大是年龄长大,比如你现在十八岁,再等几天十九岁,这样就算是长大了一岁,懂吗?”
“懂了。”叶蓁想了想点头,“那要多少岁才是长大呀?”
“二十五岁。”
叶蓁眉头一拧,扳着手指开始算,“啊?”
“还有六年啊!好远呐。”
“嗯,”顾君撷点头,他也觉得远。
顾君撷将叶蓁抱到另一边,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睡吧。”
叶蓁听话地闭上双眼,脑海里却全是漂亮的小宝宝,一个一个的,像童话故事里的小王子一样,围着她。
可是突然,小宝宝不见了,化成了一摊血水,而她正躺在血水之中……
“不要!不要——”
半夜,顾君撷是被身边人的哭喊声惊醒的。
他不停地唤他,“蓁宝,蓁宝……”
听到他的声音,叶蓁缓慢地睁开双眼,扭头看向他,眼珠动了动,直勾勾地盯着他,浸出水雾。
“抱抱~”她朝他张开双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颤抖,像只受惊的兔子。
顾君撷只当她是做噩梦了想撒娇要安慰,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嘴上却忍不住抱怨,“娇气得很。”
叶蓁靠在他怀里,闻到他身上那股让她安心的气息,将头埋在他心口,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心口一片温热,顾君撷一下就发现了不对劲,起身打开壁灯。
顾君撷将她抱到腿上放着,不停地用拇指替她拭眼泪,“不哭了,梦都是相反的,没事儿。”
叶蓁着急的摇头,她想解释,可又不知道怎么说。
她看到了血,好多好多血从她肚子流出来,她好痛好痛!
她没有找到他!她好难过!
她不说,顾君撷也是一头雾水,心里又着急的不行。
他抚着她的脸颊,温柔地问,“梦到什么了?”
叶蓁睫毛一颤,一下扑进他怀里,眼泪掉得更凶了。
猝不及防,顾君撷被她扑倒在地,却还是伸手安抚性地拍拍她的肩膀。
“宝宝没了,血,好多好多血,从我肚子流出来,宝宝走了……你不在……宝宝生气了……呜呜……我好痛……好痛……”她抓着他的衣领,像溺水的人抓着最后一根浮木,长长的指甲在顾君撷的脖子上划出几道红痕。
她的话颠三倒四,没有一点逻辑,连在一起却让他心口像插了一把刀一样,鲜血淋淋。
他想到了上一世,她怀着孩子躺在血泊中,而他却在国外出差。
他的心一抽,想被利剑穿过一样,疼痛传到四肢百骸。
他张了张嘴,喉咙涩涩的,说出的声音干涩又沙哑,“梦都是假的,不是真的,别怕,我在。”
别怕,我在,一直都在,无论现在还是将来。
“不走,”叶蓁紧紧地抱着他,声音还有哭过后的喑哑。
梦里她真的好怕,他不在,没有人帮她。
顾君撷心疼,现在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好,我不走,一直陪着你。”
他哄了好一会儿,叶蓁才平静下来,白嫩的小手抓着他的浴袍不放,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他下一秒就不在了。
“还早,我抱着你继续睡。”
叶蓁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又睁开,瓮声瓮气道,“睡不着。”
顾君撷拧了拧眉,搂着叶蓁唱起了安眠曲。
这还是上一世她睡不着的时候,他特意去学的,没想到这一世也派上了用场。
他的声音清冷如玉,唱起歌来别有一番滋味,没多久叶蓁就撑不住睡着了。
听着她规律的呼吸声,顾君撷关了壁灯,抱着她再也没睡着,记忆如潮水般用来。
因为做了噩梦,叶蓁心里没什么安全感,手抓着顾君撷的衣服不放。
所以第二天,顾君撷直接打了个电话,把事情给高助理安排好,就一直陪在叶蓁身边,直到她睡醒,他才拨开她脸上的碎发问,“睡醒了?”
“嗯,”叶蓁眨了眨眼,卷翘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似的扑闪了几下。
她才睡醒,声音带有浓浓的鼻音,听起来就像是撒娇的小孩儿,又软又糯。
顾君撷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醒了就起来吃早饭,今天陪你玩。”
重来一世,在他心里什么都比不过叶蓁。
顾君撷起来,先把自己收拾好,然后才帮叶蓁收拾。
下楼的时候,客厅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顾君撷脸色淡然,敛眼叫了一声,“姑姑。”
顾丹妮见顾君撷和叶蓁两个人手牵着手,你侬我侬地走下来,气得牙痒痒。
她儿子被关进警局一夜都没回来,他们两个人竟然睡得这么香,都十点钟了才起床。
“君撷,姑姑有事问你?你为什么要把君祈送到警局?”
顾丹妮没控制住自己的火气,声音又高又尖,十分刺耳。
顾君撷眉头一皱,伸手掩了掩叶蓁的耳朵,然后抬眸看向顾丹妮,眼里的冷意十分明显。
猝不及防,顾丹妮被他如此冰冷的眼神看得心底一寒,犹如置身雪地。
“姑姑,顾君祈让人盗取顾氏的竞标书,自然要负刑事责任。”
言外之意,不是他要送,而是法律如此。
顾丹妮脸色阴沉,咬了咬牙道,“君祁只是一时冲动,再说他也没来得及给公司造成损失,只要你不追究,君祈立马就可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