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伸手勾了勾他的手指,朝他笑了笑。
因为过敏喉咙里长满了疹子,她一说话就疼,只能用表情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身上还疼不疼?”顾君撷做到床边,伸手帮她理了理额间的碎发。
叶蓁看着他,先是眨了眨眼睛,后又快速点头。
疼!很疼!
“那下次……”顾君撷顿了顿,“我轻点?”
“嗯。”
护士把药送过来后,顾君撷才抱起叶蓁离开。
一回到清风海岸,吴婶就看到叶蓁下巴周围一片的红疹,着急地问,“少夫人怎么过敏了?”
吴婶是过来人,一看叶蓁的下巴就知道是过敏导致的,因为跟她女儿吃了小龙虾过敏的样子一模一样。
吴婶刚想问去医院拿药了吗,就看到顾君撷手上提着一包药,她立马转身回厨房,倒了一杯热水出来。
顾君撷把叶蓁放到沙发上坐好,自己拿出路南城给的药帮她涂抹。
“吴婶,把家里能收的镜子都收一下,还有浴室的镜子也找东西遮一下。”
知道她爱美,顾君撷担心她在镜子看到自己现在这张脸会难过,所以干脆让吴婶把家里能当镜子用的东西都收起来,收不起来的就用东西遮住。
吴婶也知道他的用意,把水杯放到茶几上就去收拾了,“好,我马上就去办。”
药膏涂在下巴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叶蓁觉得也没那么痒了。
顾君撷帮她把药涂好,又叮嘱了句,“记住别去挠下巴。”
叶蓁不敢说话,只能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来,再把这个药吃了。”顾君撷又取了两粒药喂到她嘴边。
这是路南城给她准备的,抗过敏的药。
吃了药,顾君撷又问她,“要不要回卧室再睡一会儿?”
昨晚他失了理智,折腾得有些厉害,她没睡多久,现在应该还想回去继续睡。
叶蓁神点了点头,张嘴打了个哈欠,眼泪顺势从眼角滚了出来。
“走吧,我陪你睡会儿。”顾君撷抱着叶蓁上楼。
二楼主卧已经重新装修好了,完全是按照叶蓁的喜好来布置的。
卧室外边有个小阳台,中间用落地窗隔断,窗帘一放下来,卧室和阳台就成了两个独立的空间,阳台放了两个灰色的软榻摇椅,摇椅中间放了一张圆形的玻璃茶几。
房间内的布置十分温馨,同时,顾君撷把主卧和旁边的房间连通,推开木制滑门就可以过去,旁边的房间正好是叶蓁的衣物间。
琳琳满满的衣服,看得人眼花缭乱。
叶蓁很累,头一沾床,很快就睡着了。
一直到她睡着,顾君撷才起身去公司,至于那个给叶蓁下药的吴少。
顾君撷直接打电话给付行琛,让他找机会把人绑了给他点教训。
无所事事的付行琛听了,很是激动地答应了过来,第二天晚上,吴少在酒吧猎艳的时候,就被人从后面用袋子捂着脑袋拖到路边,扒光衣服狠狠揍了一顿。
叶蓁这一睡,直接睡到晚上顾君撷下班回来,期间吴婶叫她起来吃午饭她也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
路南城给的药很有效,叶蓁睡了一天起来,就觉得嗓子没那么疼了,下巴也没那么痒了。
只是,她伸手摸了摸,那些疹子还没在。
顾君撷回来就听到吴婶说她还没起,放下东西就来卧室准备叫她起床。
谁知一开门就看到她在摸自己的下巴,立马出声,“别碰,手上有细菌。”
叶蓁坐在床上,看到他回来,眼睛眨了眨,望着他不说话。
“身上还疼吗?”顾君撷走过来坐到她身边,帮她揉着腰。
叶蓁顺势靠在他怀里,眼神迷蒙,完全就是才睡醒没精神的样子,“疼~”
吃了药,嗓子好了些,叶蓁勉强能说话了。
知道她娇气,昨晚又是自己闹得太狠,顾君撷耳尖红了红,有些尴尬,“晚上睡觉前再帮你擦一遍药。”
“嗯。”
……
最近,白家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白素素自从知道顾君祈被顾君撷送进监狱后,她一直跟白老夫妇闹脾气,要他们把顾君祈救出来。
白老夫妇不同意,她甚至用自杀来威胁,这次就是她割腕自杀差点死在了浴室。
白老夫妇把人送到路南城医院的时候,人已经奄奄一息了,经过一番抢救才把人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人救回来以后,路南城第一件事就是给顾君撷打电话。
顾君撷正在陪叶蓁吃饭,就接到路南城的电话,听完,他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冷淡地回了句,“只要没死就行。”
他小时候被人绑架,白素素的父母因为救自己而死,对于顾君撷来说,只要白素素别闹过份,触及他的底线,他就无所谓。
就连当初许下那个婚约,也只是因为看在她父母死了,顾老爷子和白老夫妇商量定下的。
身为顾君撷的兄弟,路南城当然知道他以前对白素素的照顾只是因为愧疚和责任,所以得到这个答案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路南城挂了电话,吩咐下面的人好好照顾白家人就离开。
病房里,白老夫人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外孙女,对自己老伴儿抽噎道,“我们要不就去求君撷那孩子让他把顾君祈放出来?
素素的父母救过他,这点要求他应该会答应的。”
白老瞪了她一眼,“你说什么胡话,君撷好不容易把顾君祈送进去,怎么可能答应你把他放出来,还有你又不是不知道顾君祈的野心,你难道还想他出来继续祸害素素?”
“可……”白老夫人吸了吸鼻子,伸手抚摸着白素素毫无血色的脸,“可万一素素再要寻死怎么办?这一次佣人发现的及时,那万一下次她又来怎么办?”
“我们的女儿已经没了,难不成还要看着唯一的外孙女也没了吗?”
白老爷子被白老夫人哭得心烦,“那也是她自己活该,优秀能干的未婚夫看不上,非要喜欢一个自私又心胸狭隘的顾君祈。”
白老爷子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难受,“行了,别哭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等素素醒了再说。”
“嗯。”白老夫人也知道是这么个理,只是心疼自己的外孙女。
两个花甲老人在病房,守着自己的外孙女就这样过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