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海凤仪不愧为大夏奇女子
“哥哥就如此看待你的妹子？”海凤仪闻言，扭头对着自己的哥哥笑了：“这么多年，哥哥还是不懂我这个妹妹！不过也好，这样一来，哀家倒是省事许多。”
“太后，”即墨怀见了，也弯腰道：“诚如丞相大人所说，这兵权……您不可掌控……”
“哦？”海凤仪还是笑着。
“众所周知，兵权握在谁的手中，谁便能够撼动大夏之根本！所以……”即墨怀看着海太后：“您的这个条件，只怕很难……”
“哟，哀家还未说出后面的半句呢！”海太后不怒反笑：“你们就这般断章取义？真以为哀家稀罕这江山权柄？笑话！”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若不是哀家对先帝有承诺，断断不会在此自取其辱，与你们多费唇舌！”
“那您……”即墨怀不知道太后究竟要怎样？若真要兵权，他是断断不会放手的。
“你待怎样？”海庆忍不住问道。
“哥哥这么迫不及待啊？好！”海凤仪终于说道：“哀家今日当着文武群臣的面，只要求一件事情：哀家要这大夏的兵权，一半掌握在即墨怀手中，一半……”
她看了看在场之人一个个脸上的表情，道：“另外一半，用来换取哀家手中的辅政印玺和这龙头权杖！”
海凤仪的话，令在场的人一片哗然。
即墨怀没想到海太后会说出这样的话，赶忙上前道：“娘娘，这样怕是……不妥！”
“皇上，你倒是说句话呀？”海太后并未理会即墨怀，转身来在皇帝身边，沉声道：“一旦你答应了哀家的这个条件，哀家即刻将这江山权柄完整归还，从此退居凤藻宫，除非外敌内乱，否则，绝不插手政事！”
假皇帝不敢迎上太后的眼神，只好求助的眼眸看向海凝雪，海凝雪暗暗的点头。
“好，朕……朕答应你！”皇帝见了海凝雪的暗示，坐直了身子，大声说道：“朕……答应太后的条件！”
海庆气得咬牙；海元正狠狠的瞪着自己的女儿，知道定是她暗示那小乞丐答应的。
“应嬷嬷！”海凤仪见皇帝当着群臣的面说了这样的话，自己也不能再将那印玺藏着，便吩咐应嬷嬷呈上御印：“辅政印玺在此，从此之后作废！”
她伸手，掀开那金黄色绸缎匣子，从里面起出有拳头大小的羊脂白玉御印，一手拿稳高高举起：“哀家因为它，呕心沥血数十载，游走于朝堂与宫廷之中，哀家也是够了！”
老太后扬起头，又看了一眼手中的辅政大印，才噙着泪花大声道：“先帝，哀家没有辜负你的嘱托，将这似锦江山交在了皇帝手中！哀家，该歇歇了……”
说着，她的手一松，那枚御印“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摔成好几块儿，噼里啪啦的滚落四处。
所有人都吓得心里一颤，没有人敢出声！
“这龙头拐杖，没有了御印便成了摆设。”海凤仪看着手中紧握的拐杖，眼中有不舍，她转身问皇帝：“皇帝可否允许哀家留着它做个念想？也全了哀家对先帝的思念？”
“好好……好……”假皇帝连声答允。
“娘娘英明！”众人见了全部跪倒，大声呼和：“娘娘千岁！娘娘英明！”
“好了！”海凤仪抬手制止了这些人的山呼，扬起头将整个太常殿上下左右好一通打量，这才缓缓后退，伸手抚摸着自己刚刚坐过的凤椅，眼中有着泪雾再次泛起。
“哀家坐朝听政数十载，今日，算是全了这所有的托付。”她闭了闭眼：“常禄！”
常禄应声出现在她身边：“娘娘？”
“将这椅子……一并……毁了罢！”海凤仪说完，回后不看，大步往太常殿外走去。
“恭送太后娘娘！”众大臣大声说道。
即墨怀没有跪，他愣愣的看着大步而去的海太后，一时之间竟也看不透这个叱咤风云多年的女人了。
即墨怀将手中半个兵符放在追云夫人面前：“这便是大夏一半的兵权。”
追云夫人没有说话。
许久，她起身来在大厅门口，望着还在不断飞雪的天空，长长叹息了一声，才说道：“海凤仪，不愧为大夏奇女子！但，她又怎知自己的哥哥如今已是势力非比寻常，又岂是她能一招得手的？”
“您的意思是……”即墨怀也跟了过来，听到母亲的话，疑惑道。
“太后担心皇上不足以亲政，但祖制礼法在那儿，她只好选择将自己的哥哥先行扣押。”朱氏明白老夫人的心意：“只可惜，海家父子在朝中经营日久，她今日之举，也是治标不治本，又焉能将他父子擒获？”
“只怕……”老夫人默默道：“大夏百年的清明，就此不复了！”
“还好老太后想得周到。”朱氏笑着看了即墨怀一眼：“兄长和太后各掌一半兵权，即便朝堂有什么动荡，也不至于没有挽回的余地。”
“原来，她是这个意思！”即墨怀算是明白了。
心中不得不对老太后佩服万分。
“只是，戍卫营和御林军，只怕……已非皇家的守护之军了……”即墨青忽然叹息了一声：“海家父子被戍卫营带出大殿没多久，他们便自行又回到了大殿，且身后跟了那么多的御林军……”
“有这回事？”朱氏惊问。
“是的。”即墨怀也说道：“海家父子再次折返的架势，便是兵谏之意。还好，太后娘娘顺利交出大权，这才避免了一场兵戎相见的权柄交接……”
“只怕，这便是祸患的根源啊！”老夫人皱着眉：“南家已然覆灭，皇后只怕也支撑不了许久；朝中如今只剩下海家一家独大了。”
“还有，孙儿看得清楚，”即墨青忽然想起了什么：“那位女官书御，皇上似乎十分依赖于她。”
“海家，便是这百年江山的最大毒瘤了。”朱氏闻言道。
“此事，只好日后慢慢图之了。”即墨怀伸手，捋着胸前的一抹胡须，有些无奈。
“好了，既然今日之事算是圆满，就都好好歇着吧？”老夫人疲惫的转过身子，对朱氏道：“扶我回去。”
“好。”朱氏小心的扶住老夫人，穿过后堂，往追云阁去了。
即墨怀站在大门口，望着漫天雪花，陷入了深思。
即墨青看着父亲，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也陪在他身边，望着院子里厚厚的积雪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