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2章蝶舞奇香
海凝雪看着那精致的瓶子，以及瓶子里淡紫色的液体，伸手接过来凑在鼻端轻轻嗅了嗅，不禁再次赞道：“好香！”
“这是我在这皇宫中花了几年时间炼制成的，姐姐可知这原料是什么么？”殷素将盒子里剩下的一瓶也递到她面前，笑着道，“它可是以冬天红梅蕊珠为引，配合几十种香料炼制出来的，只不过，今年才得了这么两瓶而已！”
海凝雪沉浸在这奇异的香味中，对殷素的话倒是没有回应。
“妹妹觉得，这样的奇香也就只有姐姐这样的奇女子方能配使用，故而，一直未敢随意糟践，更不敢给它起名儿。”殷素扬起脸，眼巴巴的看着海凝雪，殷切祈求，“海姐姐，要不您给它起个名儿吧？”
“名字啊？”海凝雪扒开瓶塞，轻轻滴出一滴，香味儿弥漫了整个殿宇，一时引来了无数的蝴蝶在殿中飞舞。
她看着满天的蝶儿，忽而灵机一动道：“就叫‘蝶舞’如何？”
“好名字！”殷素听了，抚掌笑道，“我将它研制出来以后，想了不知道多少个名字都觉得俗气，却从未想过，它该有这样一个灵动的名字呢，还是姐姐才思敏捷啊……”
海凝雪只是笑笑。
“这两瓶儿姐姐暂时先用，今年的红梅开了，我定当为姐姐再多炼制一些。”殷素看着海凝雪将手中的瓶子放回了锦盒，伸手合上盒子，递给她身边的贴身宫女，“这香料乃是液体，姐姐平日里使用的时候，滴一滴在手腕处脉搏跳动的地方，它便会与姐姐的体香结合，呈现独一无二的味道。到时候，才是这香料最终的味道……”
“这香还真是奇特呢！”海凝雪笑着端起茶水饮了一口，道。
“是啊，这样一来就能免去了传统香料中那种扰人的烟味儿，更多几分清新呢。”殷素笑着解释，“殇儿，将刚才泡的花草茶包好，稍候交给姐姐身边的人，让她们带回去给姐姐打打水气……”
“不了，”对那两瓶香料，海凝雪倒是没有半分推辞，而对着花草茶，她笑着道，“这上好的花草茶，也只有在妹妹这样玲珑剔透的人手中，用最好的晨露泡出来，才有它该有的味道；如若放在我那儿，岂不是糟践了它该有的清香？”
“那……”殷素有些可惜的说道，“海姐姐平日里忙于政事，要不，姐姐想喝的时候，不妨传唤殷素，让我来伺候姐姐喝茶可好？”
“不用麻烦，”海凝雪摆摆手，“我殿里也有不错的花草茶，平日里这些婢子们泡着喝喝还好，若真的哪日想喝妹妹的茶，我便来你这儿坐坐吧？”
“真的？”殷素惊喜参半，“既然这样，妹妹……求之不得呢！”
“坐吧？咱们好好喝喝茶，你和我说说这‘蝶舞’的具体用法……”
于是，殷素也坐了下来，开始为海凝雪讲述这奇香的用法与用量等等，俩人和谐对坐的一幕，看在那些宫女太监眼里，除了惊奇之外，更多了几分对殷素的忌惮和小心。
“启禀主子……”
正当海凝雪和殷素喝茶闲话之际，有个小太监快步来在了海凝雪身边，低声耳语了一番，便后退几步，等着她的回复。
“呀，海姐姐这是有重要的事情处理啊？殷素……”殷素见了，急忙起身后退几步，弯了腰内疚的说道，“是妹妹耽搁了海姐姐的正事，妹妹惭愧……”
“无妨，”海凝雪闻言看向殷素，起身道，“公主回宫省亲，此时就在凤藻宫觐见太后。要不，殷素妹妹和我去看看？”
“语嫣公主……她回宫了？”殷素显得十分好奇，“自公主出嫁之后这么些年，还是头一回回宫呢！”
“是啊，”海凝雪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迈开步子缓步向前，“也不知道今日这是怎么了，一回来不说去见她最爱的皇兄，竟然直奔凤藻宫了！”
“哎呀……”
就在殷素准备跟着海凝雪出门的一刹那，身子往旁边一歪差点晕倒，她急忙说道：“对不起海姐姐，我……头晕的毛病又犯了，这……”
“来人，传御医为殷妃娘娘诊脉，好好照顾！”海凝雪回身，握住殷素有些冰凉的手关心的说道，“既然身子不适，就先歇着，等姐姐忙完了再来看你。”
“姐姐勿要牵挂殷素，我这是老毛病，没事儿的。”殷素脸色已经有些不好了，她勉强说道，“您还是先忙正事吧？等殷素好了，再来含雪殿和姐姐论茶谈香吧！”
海凝雪闻言，点点头吩咐殇儿好好照顾自己主子，便转身离开了。
望着海凝雪离开的队伍，殷素站直了刚刚还倚在殇儿身上的身子，一张俏脸恢复了之前的气色，拢了拢衣袖开口道：“殇儿，派人抄近道去凤藻宫，向公主通报消息！”
殇儿紧走闻言，扭身紧走几步下去了。
“这公主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黄菊大人会专程吩咐我协助她进入凤藻宫呢？”殷素缓缓来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桌上的残茶，唇角的笑容渐渐冰冻。
“含雪殿……红梅……海凝雪……哼哼哼……”
殷素不觉一阵冷笑。
凤藻宫前。
夏语嫣俏脸带煞，身边的黑衣卫队已经将那些宫中卫士逼退，她带着黄莺儿和迎春直接往大殿正中而去。
门外的动静早就惊醒了刚刚眯眼睡下的海凤仪。
她和应嬷嬷一起刚出凤藻宫，来在殿前廊檐下，就看到公主气势汹汹而来：“真的是……公主么？”
海凤仪看着数年未见的公主，早就脱了曾经的稚气与锐气，身上有一股凛冽的杀气，眼里是饱经沧桑与煎熬后的痕迹；那瘦削的身子在秋风中有些不经吹的感觉。
她的眼底有些湿润，伸出手颤抖的手，指着迎面而来的单薄人影，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是公主，娘娘。”应嬷嬷也老了许多，她扶着太后低声在她耳边回禀。
“语嫣见过太后娘娘，”夏语嫣微微屈身，脆声道，“数年未见，不知娘娘凤体可还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