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7章微服出宫
“喂，百里彦你这是中风了吗？还是眼睛进沙子了或者嘴巴抽筋了？我看看……”九儿好奇的望着这样的百里彦，伸出双手就上他的脸。
“我……”
“你什么你？人家出行的时候八面威风、敲锣打鼓唯恐天下不知人家是皇上；而你呢，这歪鼻子瞪眼干什么？……你以为，你真的是我表……”
“啊……臣拜见皇上！”
百里彦忽然绕过她的身子，大声说道。
“……”
因着百里彦这一嗓子，九儿秒懂：“原来，是这位主出来了，怪不得他莫明奇妙的歪鼻子瞪眼睛！……臣邢阿九拜见皇上……”
九儿轻咬嘴唇，转身弯腰一礼，对着面前之人拜了一拜。
“这……”
站直了身子的九儿才发现，眼前的即墨傲雄正用一双很奇怪的眸子盯着自己，仿佛要将她看穿似的！
“皇上这是……微臣……”
因着即墨傲雄这样的眼神，九儿真的很怀疑，自己是不是今日穿错了衣服还是脸上有什么东西？又或者，一场南冥之行，让自己真的看起来就不像邢阿九，而变成了那位紫罗郡主？
“怎么，皇上今日这是……微服出宫探查民情？或者，有什么秘密计划？”倒是百里彦望着阿雄最先开口，并将目光落在了他身后牵着两匹马的青水身上，眼神中也是一样的询问。
阿雄并未理会百里彦的话，只是一双眸子死死落在九儿脸上，眼底含了从未有过的笑意。
“皇上，您这是……对微臣有什么……”
九儿终于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只好低了头恭敬的问道。
“哦，”阿雄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向百里彦，“朕……我今日闲来无事，便想起了曾经与你们在一起的时光，十分怀念，便想着与你们一起再好好喝一顿酒……”
他的言下之意，在百里彦和九儿听来，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可您毕竟是皇上，这样微服出宫会否太冒险了？”九儿上下打量了一番他，一声黑色衣衫的即墨傲雄，少了几分作为帝王的那种刻板与冷漠，倒是多了几分之前的英气与亲切感。
“无妨，不是还有你们和青水跟着么？”
阿雄上前，在九儿毫无防备之下伸出手臂将她紧紧揽在怀里，就在九儿准备挣脱之际，他的另一只手臂已经搭在了百里彦的肩上，朗声道：“今日难得我心情不错、也没那么多的事情要做，不如忙里偷闲与自己的兄弟好好聚一聚。你们觉得如何？”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笑脸是对着百里彦的。
而九儿忍着十万分的不舒服看向百里彦，那双瞪大的眸子里写着至少上万个不理解与莫名其妙！
百里彦对九儿的眼神再是理解不过了。他也想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他忽然就要以兄弟的身份聚一聚呢？莫不是……
想起了之前听说的一些事情，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怎么了？难道说我就得整日里端着一个皇帝的架子与你们说话相处？你们也明白的，这个帝位我并不是怎么愿意坐上去……”
“呃……”
听了他这话，九儿不自觉的挠挠头讪讪道：“您……是想和我们怎么个聚……一聚的？这……您毕竟是皇上……”
“是啊，你这样偷溜出宫，万一……我是说万一有什么，我和小九九可是担待不起的！”百里彦索性直接说了，“不管你愿意与否，如今的你可是整个大夏的主子，不再只是以前那个少将军了……”
“少将军？”即墨傲雄听着这个称呼，抿唇笑了，继续往前走着道，“事实上，有多久我都不曾再听到有人这样叫我了？……还记得曾经，她总是唤我‘小跟班’……”
因着阿雄这句“小跟班”，九儿的步子下意识的顿住了！
好在她反应够快，急忙再次迈开步子往前走着，尽力让自己自然一点问道：“‘小跟班’？这个称呼，该是皇上最亲近的人吧？难不成……”
“是九儿！”
即墨傲雄扭头，盯着她缓声道：“那时候，她并不知道我就是即墨家的少将军，而唤我‘小跟班’！那个时候，也许是我这辈子最美的回忆了吧？”
“九儿……九儿她……曾经真的那么深的走进过您的心里？”九儿看向远处，呐呐问道。
“她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走进过我心里的女子！”阿雄望着她，眼底有一股暗流在涌动，“我以为，我会将她娶进将军府、与她一起驰骋疆场，就像三叔三婶一样共同驻守一座城池，护佑一方百姓安宁呢……”
“你……是不是曾经也有这样想过？”他盯着九儿，逼问。
“我……”九儿一惊，却淡然笑道，“末将曾经只是一介山野之人，又怎会有您那样的伟大抱负？……我那时候只想得一人心，与他长相厮守、度过漫长一生便可！只可惜天意弄人，我终究是走到了如今的这一步……”
她不着痕迹的离开了阿雄的臂弯，整了整身上的衣衫看着远处边走边道：“为了复仇，我……付出了很多，但也收获了不少！……一个如玉般的爱人、几个真心相待的好友、一段毕生难忘的沙场征程！”
九儿轻轻叹了口气：“只可惜，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手刃真正的仇人……”
“可否与我说说，你与海凝雪之间究竟是怎样的仇怨？”阿雄听着她的话，正色问道。
“海凝雪？”听着这个名字，九儿的双拳攥的“嘎嘎”作响，“杀母毁家、不共戴天之恨！”
“若是我记得没错，海凝雪可是很少离开过洛城的；而阿九你的母亲……又怎会为她所杀？”阿雄皱了眉，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我……”九儿这才明白了自己因为一时恨意，竟然让他发现了可疑，于是笑道，“难道说，皇上……”
“叫我阿雄！”
“阿……雄……难道说，你一直都在关注那个恶女？”九儿看向他问道。
“别忘了，她与我之间也是不共戴天之仇！”阿雄的声音中含了怒意，“杀妻灭门，我即墨傲雄焉能容她？”
“那你为何到现在都不杀了她？”九儿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