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河上,花船来来往往。
李明远和几个纨绔子弟推杯换盏,一片祥和欢乐的景象。
然而,时不时能听到船舱内有咒骂声传出。
“李明远,老子跟你不共戴天!”
是王全在骂李明远,但很快便会变成沉重的呼吸声。
船舱内的一个房间里,十几个女子轮番上阵和王全云雨。
渐渐地,王全的咒骂声没有了,唯有充满欲望的低吼。
欣儿听着船舱那边的响动,她自然知道那边是怎么回事。
可想到自己差点被侮辱,她不由地在心里咒骂着王全,让他最好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免得以后再害人。
“时候也差不多了,本宫就先走了。”
李明远看出了欣儿的想法,直接起身离开。
坐在一旁李清淩,自始至终都没说话,但她却看的很清楚,李明远确实和以前不同了,她果然没有看错人。
花船的船夫早已被李清淩的人解决,如今花船不过是随波逐流。
好在还有其他的花船,李明远他们搭船往回走,不出一刻钟便回到了渡口。
“诶……你……”
李明远还想跟李清淩说话,可回过头却发现人已不在。
唯有属于李清淩的特殊香味还残留着,以及欣儿手里的一张纸条。
“你欠我一个人情!”
这便是李清淩的留言。
将纸条折好放入怀中,李明远笑了。
前朝余孽倒是有些意思,居然没有趁机要挟他。
不过,李清淩在前朝余孽中的身份怕是不低啊!
“殿下,那是我们的马!”
欣儿把纸条交给李明远后,便一直盯着渡口边的一根木桩上拴着的马。
李明远有些意外,问道:“你咋知道是我们的马?”
“我每天都去看它们,我当然知道,不信你看它的胸口,是不是有一撮白毛。”欣儿笑的很开心,似乎已经忘记了刚刚的事情。
可李明远知道,她是故意装给自己看的,所以他也没想拆穿。
呵呵一笑,李明远拉着欣儿骑上胡马,而阿古娜则牵着缰绳。
夜风有些凉,阿古娜穿的单薄,李明远将披风给欣儿,让她给阿古娜披上,而他则是紧紧抱着欣儿取暖。
“殿下你好坏……”
欣儿俏脸一红低声说话。
可李明远可不管她愿不愿意。
至于阿古娜,裹紧了披风,神情有些复杂。
此时街道上已没多少人,阿古娜提着灯笼牵着马胆战心惊,生怕从黑暗中跑出杀手,如同之前李明远遇刺的时候那般。
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如今在暗中的人,估计都是保护李明远的。
“殿下,前面好多人!”
欣儿看到前面大片点燃的火把惊呼了一声。
其实不用看李明远也知道,那是自己的人以及武安侯的属下。
这一来一回,差不多用了半个时辰,想来他们也是等的有些着急。
当李明远带着欣儿和阿古娜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时,月魁明显松了口气,周慕白等人倒是一刻也没放松。
“殿下!”
五百多亲卫让开一条道,纷纷跪下行礼。
李明远笑着抬手,道:“免礼,辛苦各位了。”
走到最前方,李明远看着武安侯。
武安侯同样看着李明远,但已不再如之前那般动摇。
看得出来,武安侯应该有了心理准备,否则不会这般平静。
“侯爷,你英明神武,没想到小侯爷完美继承了你的优点,在汴河的花船上,一人独战群芳生猛的很呐。”
李明远呵呵一笑,把下巴靠在欣儿的香肩上,冷嘲热讽了一番。
听到李明远的话,欣儿耳根发烫,又想起了船舱里的动静。
“哈哈……”
周慕白等人咧嘴大笑,一听便明白了李明远的意思。
抓走欣儿意图侮辱她,李明远自然不会轻饶了王全。
他们本以为殿下会杀了他,没想到会用这种办法惩罚,不过这个办法确实好,足以让王全刻骨铭心地记着,这下半辈子怕是做不了男人啦!
“侯爷,这可是大好事啊!”
“你看你纵横战场无敌,小侯爷一人独战群芳也是无人能敌。”
“本宫觉得应该安排说书的,给小侯爷好好宣扬宣扬。”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可李明远就是不给武安侯留面子。
没杀王全便已是天大的面子,李明远说几句出出气还不行?
武安侯皮笑肉不笑,道:“殿下说的是,是该找说书的先生,好好宣扬一下本候那不孝子所做的荒唐事。”
“……”
闻言,李明远当即愣住。
若是武安侯发怒,或者生气都还好。
偏偏他这么冷静,看来武安侯是铁了心要让自己付出代价。
呵的一笑,李明远感觉很有意思,待他坐稳太子的位置,他倒要看看武安侯有什么能耐,母妃的事他还指望从武安侯这里找线索。
“既然侯爷想大义灭亲,那本宫就不打扰了,本宫还得回奉天殿继续考核呢!”李明远故意提及监国八考的事,想看看武安侯的反应。
然而,武安侯却一点也不在意,一脸平淡道:“给殿下让路,让殿下回去参加考核,可不要耽误了殿下。”
侯府的人让开了一条路。
李明远率众向前走去,心里却是疑惑的很。
按理说,武安侯不可能这般轻易地放过自己。
到底是为什么?
是父皇?又或者老师?
想不通,李明远便没有继续想,带着众人浩浩荡荡离去。
同时,跟随在武安侯身边的一个中年人,一脸的愤怒和不甘,怒道:“侯爷,您就这么让他走了?今日这一放,怕是会养虎为患啊!”
“不放又能如何?”
武安侯一脸平静,策马向前走去,淡淡道:“本候下令让朱锋带小队人马过来,可现在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们已经……”
中年人满脸震惊,不敢相信自己所想。
武安侯看着无人的街道,感慨道:“藏在黑暗中的人太多了,上次李明远遇刺的一事,其实在京城郊外有人发现了大量尸体啊!”
有些事,越是在意便越让人忌惮。
武安侯之所以不敢动李明远,不止是因为他有着太子的身份,更重要的是他身后隐藏的这股不为人知的势力。
尽管武安侯大致猜到是谁了,但也正因为猜到了,才不敢轻举妄动。
“侯爷的意思是……小侯爷遭此劫难,我们就不管了?”
中年人知道李明远不能动,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他们跟随武安侯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仇是要报的,不过不是现在,走吧!”
武安侯很无奈,自己的傻儿子落到这步田地乃是咎由自取。
至于王家后继香火的事他会再想办法,大不了再生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