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对吗?
当然是不对的。
但李明远之所以动手,并不是因为古人愚昧的话语。
科学的发展并非一蹴而就,是无数先辈努力的结果。
古人愚昧,那也是科学没有发展起来的原因。
“黄公子,你这般无故打人,可就是你不对了。”正直的赵汉唐,并没有因为李明远之前帮了自己就对他特别对待。
无缘无故打人就是错的,而且张之栋老师跟他本就素不相识。
连面都没见过,你突然暴起打人,出手还那么重,他实在有些看不下去。
李明远等的就是赵汉唐质问,抬头看向张之栋所教的学生,大声道:“你们肯定觉得我不应该打他,对不对?”
“哼!你还有脸说?”
“老师讲课讲的好好的,你怎么突然丢杯子?”
“就是,看你色胆包天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
打了人还嚣张的问他们,这些学生哪里能忍。
对此,李明远也没有反驳,而是让高俅和高首退下。
那些学生急忙将张之栋扶起,眼中充满了忌惮和怨恨。
于振堂自然是很欣赏李明远的,他知道李明远不会无缘无故动手,便问道:“黄公子莫不是觉得张之栋老师所说有误?但动手打人总归不好啊!”
“打他?我打他都是轻的。”
“往小了说,他这是误人子弟。”
“往大了说,他这是误国,误国知道吗?”
李明阳瞥了一眼不成人样的张之栋,没好气道。
在国子监闹事他也不至于随便打人,实在是张之栋太让人气愤。
你可以无知,甚至因为无知而洋洋得意,但你不能以此误人子弟。
如果他是学术大家,虽然对天文地理有错误认知,但用证据证明自己的想法,李明远屁都不会放一个。
可他是什么?
国子监的老师。
老师所教的,应该是已经广为认可的知识,而不是他以为的东西。
“你……你血口喷人,我……何曾误人子弟,误国了?”
“殴打国子……监老师,这可是犯法的罪行。”
“我一定要告御状,把你抓进大牢!”
张之栋被打的鼻青脸肿,说话有些含糊不清,而且没说一句都疼的要死。
他恨极了李明远,这个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疯子,不由分说就暴打自己,简直目无王法理应重判。
说到最后他也不顾脸上的疼痛,咬牙切齿地表情凶狠无比。
“抓我?”
李明远呵呵一笑,道:“好啊!你可以告御状,但在此之前你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你敢不敢?”
“有……有何不敢?”
张之栋在学生的搀扶下站直。
他可是国子监的老师,岂会被一个学生模样的小子吓到。
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让于振堂来了兴致,很想知道黄公子有什么高见。
至于张之栋的学生,更是一脸不屑地看着李明远,他们不认为李明远能有什么学识,不过是纨绔流氓之辈。
“刚刚你说昆仑之地煮饭不熟是鬼神作祟,你可有前往考证此事的真假?”
李明远冷笑一声,既然你伸脸过来让我打,我不成全你那岂不是看不起你。
他不会无的放矢,而是要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让他原形毕露。
“我听一些前往昆仑之地的旅人说的,而且昆仑之地距离京城千里之遥,一来一回怕是半年都不行。”
“身为国子监的老师,我根本没有这样的时间前往,况且我询问了不同的旅人,他们都是这么说的。”
“所以我便这么说了,何错之有?”
张之栋丝毫不以为意,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
学生们纷纷点头,觉得张之栋所言并没有过错。
一旁的赵汉唐眉头一抬,总觉的这话哪里不对劲,可一时间又想不到哪里不对。
倒是于振堂一脸惊骇,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看向李明远时充满了敬佩之意。
“呵呵……何错之有?”
李明远仿佛看傻子一样看着张之栋,冷冷道:“你是国子监的老师,对不对?”
“那是自然!”
张之栋一脸得意之色。
国子监老师的身份,可以说是他自傲的资本。
然而,李明远却陡然提高音量,大声呵斥道:“既然是老师,在未经证实真假的情况下就大肆宣扬,并当做是自己的心得,你不觉得这样做是愚弄学生吗?”
“你休要胡乱扭曲我的意思,我只是讲述我的见闻……”
张之栋有些慌乱,若不是脸已经肿的老高,怕不是可以清晰看到他脸红了。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李明远打断。
“尚未踏遍武朝山河,你哪来的见闻可说?道听途说吗?”李明远言辞犀利,根本不给张之栋反驳的机会。
于振堂此时也是大声问道:“张老师,你可曾问过昆仑之地的百姓,煮饭不熟是否真的是鬼神作祟?”
“昆仑之地去都没去,问什么?问鬼神啊?”
李明远呵的一笑,差点想吐张之栋一脸口水。
站在李明远身后的学生哄然大笑,这话当真是锋利如刀。
“我……”
张之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见他无言以对,李明远步步紧逼道:“你说这世界上只有武朝所处的这一片陆地,你可曾扬帆起航看遍了大海?”
“我……”
张之栋踉跄了两步。
他一句话也答不上来,因为他不知道。
很多他所说的话很多都是听旅人说的,然后便是书籍上记载的,而那些旅人所说的却也是学生最爱听的,所以他才会总是挂在嘴边。
真的从未想过,居然会有人这般较真,以至于让他措手不及。
“师者,当传道授业解惑!张老师,就您?也配称老师吗?”
李明远几乎把脸贴到了张之栋的面前,张之栋根本不敢正视他。
若是他有真才实学,根本无惧李明远的质问,甚至可以反驳李明远。
可事实摆在眼前,他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根本就是胸无点墨。
“各位同学,你们的好老师一问三不知啊!”
咧嘴一笑,李明远看向张之栋身后的学生,淡淡道:“对不住了各位,我不该揭穿你们的老师,应该让你们继续蒙在鼓里才对。”
这一刻,书友的学生都低下了头。
他们之中很多都是靠关系进的国子监,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是傻子。
曾经他们以为才学广博的张之栋老师,其实不过是贪图名利胡乱教学的老师,他们的心情真的很复杂。
刚刚还扶着张之栋的学生,此时全都收回了手。
他根本不配称为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