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了狠心,胭脂一手折断一根粗枝,一手小心翼翼撩开头顶一层密叶。
忌讳的窥去。
那蛇贪婪邪念的目光至始至终都放在眼前的食物上,不曾顾到下面的潜伏者。
两方对峙,一方为了食物,一方为了孩子,你死我亡。
胭脂伺机而动,一旦找到合适机会,便是一发击中。
否则,让蛇把注意力汇集到她身上,后果......拿粗枝的手抖了抖手,画面太美,她不敢想。
倏然,屹在窝沿的鸟嘶吼一声,那蛇动了。
花绿腕粗的身子绕着树干蓄势移动。
鸟妈妈尖叫着飞起,蛇头嗖的一声,像通体碧寒的利剑射去。
就是现在。
胭脂抓准机会,手中的粗枝快很准朝蛇头插去。
凌厉的空气势如破竹划破危险时刻。
那蛇反应极快的躲开,粗枝擦过它蛇头插进树干的身体,血液顺着枝干汩汩流出。
冰冷的血液,让人遍体发寒。
宛若置身冰窖。
胭脂立刻松手,跳出一米远。
一改先前镇定,从心底席卷而来的恐惧,在脸上可怖显现。
这一下,彻底把蛇惹怒,那双幽灵般发光发绿的眸子冰冷的盯着她,宛若地狱魔鬼的锁链紧缠身体。
蛇挣扎几下扭动,从树上脱落下来,那根粗枝还由里到外插在它的身体里,
扭曲成一团的身体,差不多在中央部位血骨淋漓,触目惊心的粗枝焊进腕粗的肚子。
目测,约莫三米。
具体什么品种,胭脂也辨不出。
但是这种花花绿绿条纹斑驳的蛇,是打心眼里反感。
多看一眼,都胃吐。
而此刻,蛇的怒火明显被成功转移,胭脂‘妈呀’大叫一声,用最原始的逃命速度扭头就跑。
那蛇碧绿瞳孔里燃起的是滔天狂火难以宣泄,拖着伤痕累累血流不止的身体,锲而不舍的穷追。
胭脂吓得魂飞魄散,再一次很华丽丽的忘了法术这回事儿。
被一条没腿的软骨生物追,大彻大悟的某人才意识到,两条腿的她被碾压的好惨。
用百米冲刺的速度逃命,都不敢回头望,单凭后背那道嗜血狂暴的残冷都知道,此刻的自己多危险。
第一次感觉不到累,胭脂心里想爆粗。
“追你麻痹,你个丑不拉几爹不识娘不认的鬼见愁,不就插你一棍嘛,多大点事儿,用得着追劳资八百里加急吗?”
胭脂都要哭了,她现在好累,可莫大的恐惧支撑她濒亡的毅念。
累死好比被吃干抹净吧?
脑补个画面,被蛇勒的口吐白沫不停翻白眼,折磨致死后,再一口吞下。
想想都吐血。
更多是口不择言仰头大骂:“凰荼,你死哪儿去了,该出现时不出现,不该出现时像幽灵般阴魂不散,你是不是有毒?”
“为什么追我?”胭脂都气疯了,竟然去问一条蛇。
那条蛇显然也有些累了,速度不知不觉和胭脂一样,慢了些许。
身体血流成河,还拖着一根粗枝,顽强不息的百米赛跑,它也算牛逼。
倘若不考虑对立位置,胭脂都想替它拍手叫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