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冷战的节奏?
作者:
林太妃不出声。哦亲
高公公等了片刻,继续低冷地说道:“就算当今天子对小皇后改变了态度,她还是先皇后的嫡亲儿媳妇,林太妃别指望她,她本来不是傻子,进宫后慢慢就傻,林太妃好好地想想吧。东西交出来了,或许林太妃就能自由了,林太妃宫外的亲人说不定也能再见太妃一面。”
林太妃还是不说话。
高公公静等了一刻钟,见林太妃不理不睬的,冷哼了两声,便转身走了。
不过高公公的话却让林太妃揪紧了心,她对许仪是有着别样的寄托,但对许仪也是真的喜欢,觉得白胖胖的许仪像她的女儿,许仪在她眼里就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许仪五岁之前,虽然也是胖乎乎的,但不傻,很可爱。进宫之后,慢慢地就变得傻,胆子也变小,人越来越胖,当今天子本来就恼恨长公主把一个五岁的小女娃接进宫做他的皇后,见小皇后越来越不可能,见到他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皇上便越来越讨厌她,到最后就放任婉妃欺负她。
高公公话里的意思明显就是告诉了林太妃,小皇后进宫后是被人害得越来越笨的。
想到那个善良可爱的孩子也曾遭到过暗害,林太妃对这个皇宫越加的憎恨。可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出宫,哪怕她交出了先帝到死之前还想从她这里要到的东西,也不能出宫,东西交出去后,她只会死得更快。
好在,现在的小皇后不像个傻子,就是比较天真,还没有深刻地认识到皇宫的水深。
许仪不是不认识到水深,而是还没有牵扯到她,她就懒得管。
今晚来了一趟冷宫,林太妃的一席话带给许仪很大的震撼,她决定从明天开始好好地学习,好好地学骑马,不会再轻易和楚煜吵架。
隔天。
帝后吵架的事情又如春风一般,吹遍了整个皇宫。
担心许仪的只有张太妃,其他人都是幸灾祸的。
许仪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寅时就起来去上书房念书,哪怕她的眼皮沉重得睁不开,她都死死地撑着,为了抗拒瞌睡虫的诱惑,她竟然在自己的衣袖里藏了几个很辣很辣的辣椒,当自己想打瞌睡的时候,她就把辣椒拿出来,偷偷地咬上两口,辣味刺激得她再也睡不着。
今天楚煜并没有来上书房。
中午下课的时候,许仪带着的辣椒已经被她吃完了。
“皇嫂。”
惠王叫住了要离开的许仪。
许仪停下脚步扭头温和地问着:“惠皇弟有事吗?”
惠王有点不好意思却又带着关心地问:“皇嫂还好吧?”
他是听说帝后吵架的消息,上课前就想问许仪的了,见许仪无精打采,再加上今天的凌太傅很早就来了,应该是预防着皇嫂等得不耐烦又睡觉吧。所以他没有机会好好地关心一下皇兄和皇嫂。
惠王的关心让许仪心里暖洋洋的,她挤出一抹笑容来,“谢谢惠皇弟的关心,我没事。”
许仪吃了好几个辣椒,开口说话时还带着辣味,惠王闻到了辣椒的味道,他吸吸鼻子,自言自语着:“怎么会有辣椒的味道。”
“那个,惠皇弟,我吃了好几个辣椒。”许仪不好意思地解释。
惠王不解地望着她。
许仪更加的不好意思了,“我,我昨晚没有睡好,睡得也特别晚,今早起来上学就提不起精神来,我怕再打瞌睡,所以带着几个特别辣的辣椒,想睡觉的时候就吃辣椒,辣得我就不会再打瞌睡。”
“皇嫂吃辣椒是为了不打瞌睡?”惠王挑高了像楚煜的眉毛,他的样子和楚煜有几分的相似,就是不像楚煜那般冷冽,也没有那份霸气,人瘦瘦弱弱的,似是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一般。“辣吗?”惠王还是孩子心性,他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又想知道辣椒是不是很辣。
许仪笑了笑,“辣椒当然辣,我还是带了最辣的那种。”平时吃了蒜头她都觉得辣,现在为了好好地念书,她连辣椒都吃。
“皇嫂赶紧回去用膳,挤点时间补补眠。”惠王关切地催促着许仪快点回凤仪宫。
许仪正有此打算,她冲惠王点点头,“那,皇嫂先走了。”
惠王恭敬地恭送她离开。
远处,楚煜带着阴德福站在假山前盯着许仪和惠王交谈,当许仪转身时,楚煜立即往假山背后躲去,不让许仪看到他。
阴德福默默地站在皇上的后面,看着皇上明明还很关心小皇后却又不想让皇后知道,他想着该想个法子打破帝后的僵局。
许仪并不知道她的皇帝夫君在暗处看她,她带着青烟从远处走过来,经过了假山,往远方走去。
等她走了,楚煜从假山背后闪出来,大步地朝惠王走过去,惠王正打算去用午膳,忽听到熟悉的低沉叫唤声,他霍地转过身来,随即跪下行礼?:“臣弟叩见皇上。”
“平身。”
惠王站起来,“谢皇上。”
楚煜等他站起来后,先是温淡地问过他的功课,惠王都恭敬地回答了,“臣弟今天写的字还得了太傅的夸赞,太傅也夸了皇嫂的字,说皇嫂初学都能写得工工整整的。”
楚煜黑眸闪烁着,状似随意地问弟弟:“皇后的字得到太傅的夸赞?”
惠王猛点头,“是的,太傅夸皇嫂的字写得娟秀,说不像是初学,皇嫂说是皇兄教得好。”
“也不枉朕教她一场。”楚煜把小皇后会写字,还写得很漂亮的功劳一并纳入自己的功劳里,借此来掩饰许仪的不同,只是心里越发堵得慌。那小东西人是以前那个人,性子变了也可以说是开窍,但以前不识字的人变得识字了,还写得一手漂亮好字,这就不是开窍可以解释得清楚的。
小东西的不一样,让他想起他的母后,他知道母后与父皇大婚前生过一场重病,重病好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特别的喜欢赚钱,他手里握着的商业王国都是母后创建的,母后把她创立下来的商业王国留给他,让他成为大楚有史以来最有钱的帝皇。
“刚才,你皇嫂和你说什么?”楚煜转到了他最关心的话题上。
惠王偷偷地仰眸看楚煜,楚煜发觉后,放柔了声音,“你尽管说,朕保证不会生气。”
惠王连忙说:“皇上,皇嫂告诉臣弟,她在吃辣椒。”
吃辣椒?
楚煜蹙着眉,“她吃什么辣椒?”
惠王老实地答:“皇嫂说她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精神不佳,但怕上课时打瞌睡,所以她带了几个很辣很辣的辣椒,当她想睡觉的时候,她就吃辣椒,说这样能驱赶睡意。皇上,皇嫂很认真地念书了,皇上别怪皇嫂好不好?”
帝后吵架的原因,惠王打听过,知道是皇帝哥哥怪皇嫂学琴不用功。
楚煜不说话。
小东西为了认真上课,居然吃辣椒?
她肯认真地学习,楚煜很开心,可听到她吃辣椒驱困,他又有点心疼。接触她这么长时间了,他知道她是个不吃辣的人,无法想象她吃辣椒时的痛苦。
“你府里的花没有开花的吗?朕让你把府上开得好的花送进凤仪宫让你皇嫂观赏,你送了吗?”楚煜忽然问及送花之事。
惠王愣了一下,随即解释着:“臣弟不敢忘记此事,只是此时节开放的花,还没有完全盛放,故臣弟还没有送进宫里来。臣弟今天进宫之前去花房看过花的了,明天便可以完全盛放,臣弟明天进宫时就把那些花送去凤仪宫供皇嫂欣赏。”
“嗯,别让你皇嫂知道是朕让你送的。”
楚煜还拉不下脸去和许仪和好。
她可是打了他的脸。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他依旧一肚子的火气。
是她,他才没有对她怎么样,换成其他妃子,他早就命人拖出去杖毙了。
呃?
惠王又是一愣,前几天皇上让他把花送进宫的时候,还特意地提醒他,要让皇嫂知道是皇上的意思,怎么今天又变了?不过惠王还是恭敬地应着:“臣弟明白。”
楚煜嗯了一声,说道:“你去用膳吧,用过膳后可以去静宁宫请请安,学习的时候也要适当地放松一下,别变成了个书呆子。”
惠王傻傻地看着楚煜。
总觉得皇帝哥哥变了,以前皇帝哥哥检查他功课时,老是叮嘱他要认真学习,他喜欢料理花草,皇帝哥哥还责备过他呢。现在居然让他要学会放松放松。
楚煜转身走了。
惠王回过神来,“臣弟恭送皇上。”
楚煜头也不回,只抛回一句话:“好好学习。”
惠王恭敬地应着,再抬头时,皇帝哥哥已经远去。
……
丞相府。
怡院。
苏心瑶在绣着荷包,春夏忽然面带笑容走进来,“姑娘,姑娘。”
停止手里的动作,苏心瑶抬头看着春夏,轻斥着:“春夏,说过你多少次了,这是相府,要谨慎点。”她如今住在相府,大家对她是很好,姑娘长姑娘短的,她却明白自己不过是相府手里的一枚棋子。还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要怎么走,苏心瑶一颗心都是七上八下的。
“是,姑娘。”春夏应了一声,但脸上的笑容不减,她说道:“姑娘,刚才管家亲自来说,小少爷现在有空了,请你去前院大厅见他。”
闻言,苏心瑶有点紧张,她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族叔要见我?”
她进京后,除了给相府的老太太请过安之外,其他人都还没有见过,她是小辈,又与相府的关系疏远,没有人会来看望她也是正常的。
春夏笑着点头,“是的,小少爷要见姑娘了,姑娘应该就要进宫。”
“春夏!”
苏心瑶低声喝斥着春夏,“别把进宫挂在嘴边,就算我进宫,也是为了陪伴族姐的。”苏婉儿在宫里过得不好,才给了她机会进宫,但她是打着进宫陪伴苏婉儿的旗子,不宜大张旗鼓,更不该怀揣其他痴想。
进宫后能否长期留下来,也是个未知数。
其实,苏心瑶希望自己进宫仅是陪伴苏婉儿一段时间,并不想成为宫中的一员。她对当今天子没有兴趣,因她听说当今天子为人冷漠,她总想起刚进京那天在街上看到的那名高大俊挺的男子。
不知道他是谁家的公子哥儿,瞧他通身的气派,苏心瑶能猜到对方出身富贵。
“是,奴婢知道了。”春夏被自家小姐斥责后,吐吐舌头,收敛了些许,不过还是难掩她眼里的兴奋及期待。皇宫呀,她在南堂县的时候,就对京城充满了好奇,进京后虽然还没有出去逛过,不过相府的豪华就足够迷乱春夏的心,她想皇宫肯定比相府更大,更似天宫。
就算自家小姐不能长留在宫里,她能跟着小姐进宫一趟,以后回到南堂县,也可以就此事向别人炫耀,保证羡慕死一众人。
“族叔要见我,春夏,你帮我重新梳妆。”苏心瑶吩咐着婢女帮她重新梳妆。
春夏应了一声。
不久后,苏心瑶带着春夏走出了怡院,往前院走去。
一路上见到她的人,都客客气气地叫她一声姑娘。
不管是谁的问好,苏心瑶都回以点头微笑,相府里的人都觉得这位心瑶姑娘比府里头真正的相府小姐还要有礼貌。
前院的大厅里,苏俊枫独自坐在那里,正悠闲地品着香茗。
管家走进来,恭敬地说:“小少爷,心瑶姑娘来了。”
苏俊枫嗯了一声,“让她进来。”
“是。”
管家折出去,请苏心瑶主仆进去。
苏心瑶有点紧张,她深呼吸几口气后,才轻移莲步带着春夏走进大厅,进去后看到一名年轻的男子坐在那里,男子的年纪不过二十四五岁,生得是玉树临风,苏心瑶早就听爹娘提过当今相爷很年轻,还是个俊美非凡的男子,此刻见到了真人,她讶异于苏俊枫的年轻及俊美,比她在街上看到的那位男子更加的俊美。
春夏差点流口水,记起对方是当今丞相,百官之首,她赶紧垂头,不敢多看苏俊枫一眼,就怕自己被相爷的俊美迷住流了口水丢了小姐的脸。
“侄女心瑶见过族叔。”
苏心瑶敛敛心神,温婉地向苏俊枫行了一个晚辈礼。
苏俊枫放下了茶杯,温和带笑却隐含凌厉的眸子望向苏心瑶,温声说道:“侄女不必多礼。侄女请坐。”
苏心瑶谢过他,带着春夏在一张椅子前温婉地坐下来。
苏俊枫一直看着她,见她言行举止大方得体,比一般的小家碧玉多了几分大家闺秀的气息,他颇为满意,等苏心瑶坐下后,他拍拍手,便有几名丫环捧着茶水点心瓜果进来,很快就摆满了苏心瑶椅子旁的那张桌子。
“侄女住在相府里还习惯吗?”苏俊枫关切地问着。
“谢族叔关心,侄女住得不甚习惯,可能是侄女刚进京没几天的缘故吧。”
苏俊枫笑了笑,对于她的实话实说很满意,他不喜欢心机太深的女子,像苏心瑶这种温婉柔弱的女子,才好掌控。“侄女多住一段时间就会习惯的了,日常里有什么事,告诉管家一声,管家会帮你办好的,缺什么了也可以告知管家。”
苏心瑶又是连连向苏俊枫道谢,“侄女会慢慢习惯的,侄女现在不缺什么。管家对侄女恭敬有礼,照料有加。侄女没什么事也不敢打扰管家。”
“你是我的侄女,也就是我相府的贵客,管家理应那样对你的,侄女不必觉得不好意思。”苏俊枫说话的同时还在打量着苏心瑶,苏心瑶如果再胖一点,再小一点,更像小皇后。不过这样的苏心瑶最好,有一张像小皇后的脸蛋,拥有小皇后还没有的成熟身躯,年岁也比小皇后大,皇上最近既然迷小皇后,等到皇上见到了苏心瑶,想必会被苏心瑶迷住了。
小皇后年幼,不宜侍寝,苏心瑶可以。
苏俊枫的目的就是要让皇上的皇子由苏氏女所生,只要苏心瑶能得到皇上的宠幸,怀上皇子,相府就有能力让苏心瑶坐上后位,这样苏氏女所生的皇子自然而然成了皇上的嫡子,最有资格继承大统。
苏心瑶温顺地坐着,她知道苏俊枫在打量她,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这个位高权重的族叔为什么要把她接进京。
“还有三天便是太妃娘娘的千秋节,皇上向来孝顺,会在宫里设宴,宴请武百官,三品以上的诰命夫人亦可进宫参加宫宴。”苏俊枫话锋一转,转到了太妃的千秋节这个话题。
苏心瑶心里格登一下,明白族叔话里的意思是打算在参加宫宴当晚,把她送到婉嫔娘娘那里。
面上,她恭顺地应着:“太妃娘娘的千秋节快到了,侄女听闻过。”
“我大嫂是二品诰命夫人,自然要进宫给太妃娘娘请安的,哦,我大嫂便是婉嫔娘娘的娘亲,婉嫔娘娘在宫里很闷,王嬷嬷生了一场重病,已经去了,婉嫔娘娘伤心之余越加的沉闷,需要有人陪伴她,开解开解她,叔叔想着你和婉嫔娘娘年纪相当,又是同宗同族的姐妹,便想让你进宫去陪陪婉嫔娘娘,侄女的意下如何?”
苏俊枫的确是打算在三天后的太妃千秋节把苏心瑶送进皇宫。
他亲亲的侄女苏婉儿进宫三年有余都未能获得皇上的临幸,他认为应该换一颗棋子了。如今苏婉儿被禁足,帝后昨晚又吵了架,据他宫里的眼线回报,皇上今天都没有踏足凤仪宫,小皇后居然也没有去向皇上道歉认错,瞧帝后这架势是要僵持的,这个时候苏心瑶进宫是最合适的。
苏心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真听到苏俊枫把话挑明了说,她还是有点心慌慌的,皇宫如同龙潭虎穴,进去后稍有差池,连命都会丢掉,严重的还会牵连到家族。
但她又不能反抗。
她爹的前途还被族叔捏着呢,她要是反抗了,惹怒了族叔,她爹连七品县官的官职都保不住,对于这位年轻的族叔来说,想捏死她爹容易过吃饭。
“侄女没有意见。婉嫔娘娘心情不好,侄女做为她的姐妹,理应陪陪她的,可惜侄女进京晚了点。”苏心瑶温顺地表达了她的意愿。
苏俊枫笑了笑,这个侄女是个识趣的。“那这几天你就好好地准备准备,我会安排一位宫里的嬷嬷帮你恶补一下宫里的礼仪,免得你进了宫后冲撞贵人。”
苏心瑶连忙站起来,向苏俊枫道谢:“侄女谢谢族叔。”
“就叫我叔叔吧,我见到你爹还是要叫一声大哥的。”苏俊枫让苏心瑶省去那个族字,直接叫叔叔更显得亲近。
“是。”
苏俊枫对自己越好,苏心瑶的心越是往下沉。
“叔叔唤你来就是想和你说这些,既然你没有意见,愿意进宫去陪陪你婉嫔姐姐,那你回去好好地准备准备,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诉管家一声。”苏俊枫愿意花点时间来见苏心瑶,已经很抬举苏心瑶的了。
苏心瑶朝他福福身,“侄女打扰叔叔了,侄女先回怡院。”
苏俊枫温和地嗯了一声。
苏心瑶带着春夏离开了大厅。
在她转身往外走的时候,她还能感受到叔叔的视线盯着她看。
苏俊枫重新端起了香茗,优雅地品尝起来。
出了大厅的苏心瑶脚下有点虚浮,走路有点儿晃的,春夏担心地扶住她,关心地低问:“小姐,你怎么了?”
苏心瑶摇了摇头,她站了片刻,压抑住内心的惶恐不安,对春夏说道:“我们回怡院吧。”
春夏点头,扶着她朝怡院的方向走回。
回到怡院进了屋里,苏心瑶就让春夏关上了屋门,春夏依言照做,关上门后她转身不解地问着:“小姐,你怎么了?”在小少爷面前的时候,小姐不是表现得好好的吗?比大家闺秀还像大家闺秀,她就感觉得到小少爷对小姐很满意的。
“小姐不想进宫陪伴婉嫔娘娘吗?”春夏除了有点跳脱之外,对苏心瑶的心思还是能摸清的。她帮苏心瑶倒了一杯水,低声说道:“小姐进京就是为了进宫,现在小少爷已经把话向小姐挑明了,小姐该高兴才是。”
老爷太太都盼着小姐进宫后能够成功地留在宫里,最好就得到帝宠,那样的话,老爷就能高升了,要是小姐能够生下皇子,那么老爷还能封侯呢。
苏心瑶捧起了那杯水,猛喝了几口,然后捧着杯子,锁着秀气的眉,深思地说道:“我总是觉得族叔挑中我是有其他原因的,我们苏氏一族的女儿何其多,比我身份高的多了去,族叔怎么就偏偏挑中了我?婉嫔娘娘自己就有好几个妹妹,要相陪的话,让她的妹妹进宫不就行了,何必让我这个不知道疏隔了多少代的族妹进宫?”
还有族叔老是盯着她看,心她心慌慌,这是对前路摸不清的慌乱。
春夏想的却是另一层,“小姐,不管丞相大人为何选中小姐,总之这是小姐的机会,小姐可得把握好,奴婢听说当今皇上还很年轻的,好像才十六七岁,而且生得俊美非凡。小姐,咱们的丞相大人也很好看,奴婢看他一眼,差点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吓得奴婢不敢再看他,就怕会被迷住丢了小姐的脸。”
苏心瑶不说话。
族叔是很俊美,当今皇上听说也是个美男子,她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前路,至于男子,撞入她心房的只有那天在大街上看到的。就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是谁家的公子。
许仪并不知道苏俊枫打算安排一个影子进宫破坏她和楚煜的感情,貌似她和皇帝夫君没啥感情。她下午在小围场里学骑马,或许是喜欢上白云了,又或者是林太妃那些话起到作用,她学得很认真,也放开了胆子,一个下午,她就敢骑着白云奔跑了。
青烟和阴德福看着那小小的身影骑在马背上策马奔跑,两个人都感动不已。
“阴公公,娘娘总算学会骑马了。”
阴德福笑着:“皇上知道了想必会龙心大悦的,娘娘不管学什么都很认真地学了。”
提及皇上,青烟就严谨起来,对楚煜那点爱慕之心已经被打醒,现在让她多看楚煜一眼,她都不敢了。“阴公公,皇上还在生娘娘的气吗?娘娘已经知道错了,瞧娘娘今天去上书房念书很认真,下午学骑马也是认认真真的。”
阴德福扭头看了看四周围,确定没有人能听见他和青烟的对话,才压低声音:“青烟,皇上的气还未消,不过皇上还是关心娘娘的。你好好地劝劝娘娘,让娘娘去向皇上道个歉,认个错,再努力地学习挽回皇上的宠爱。”
青烟苦着脸,“阴公公,奴婢劝过了,不管奴婢说什么,娘娘都不说话。就连太妃娘娘也亲自来劝过娘娘了,娘娘也没有表态,奴婢瞧着娘娘的性子也是倔。”
皇后若是失去皇上的宠爱,整个凤仪宫也会失去地位的。
在宫里当差的人最怕跟着不被重视的主子。
想到小皇后的性子,阴德福亦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夕阳西下,许仪才从白云背上翻下来,青烟迎过去,拿着帕子帮许仪擦拭小脸上的汗,“娘娘渴吗?”
许仪摇头,“回凤仪宫再喝。”
“奴才见过娘娘。”
阴德福过来行礼,许仪这才看到阴德福,她今天下午来小围场的时候,阴德福并没有跟着来的。“阴公公,你怎么在这里?”她赶紧望望阴德福的后面,没有看到楚煜的身影,她松了一口气。
“奴才来的时候,娘娘正策马狂奔,奴才不敢惊扰娘娘。”阴德福解释着。
许仪哦了一声,擦掉了脸上的汗水后,她小声地对阴德福说道:“阴公公借一步说话。”
阴德福躬着身子跟着她走到一边去。
“娘娘请说。”
“嗯,也没什么事,就是,那个,皇上还在生气吗?”许仪是没有主动认错,但也关心着楚煜是否还生气,那关系到她的性命,她能不关心吗?
阴德福却以为她是关心楚煜,心里欢喜面上却一片忧愁,“娘娘昨晚可把皇上气得不轻,皇上回到乾真宫后还摔了好几个花瓶,奴才侍候皇上十几年,不曾见过皇上气成那般的。”
许仪撇撇嘴,腹诽着:就他气吗?她也气呢,她是连气带吓,他那生气的样子恐怖吓人,脸黑得堪比雷公。
瞧许仪不说话,阴德福再次说道:“娘娘,皇上也是为了你好的,皇上对娘娘的宠爱放眼后宫无人能比,娘娘应该体谅皇上的一片苦心。”
人人都劝她体谅皇上,怎么没有人劝皇上体谅她呀。
望望渐渐西沉的太阳,想到天黑了又要去学她不喜欢的琴,许仪就不想向楚煜低头,他要气就气吧,她是真的不喜欢学琴。
今晚再去望月阁,她还是睡觉。
昨晚没有睡好,中午只睡了半个时辰,她现在就困得不行,只想快点回凤仪宫洗洗睡了。
“没事了,本宫回凤仪宫去。”
许仪撇下一句话,转身便走。
“娘娘。”
阴德福躬着身子追在许仪身后走着,一边跟着许仪走一边说道:“娘娘,皇上午膳的时候只用了半碗汤,饭菜都没有动,皇上日理万机,很累的,不吃饭那会饿坏身子。”
许仪听得好笑,她是受委屈的那个都没有绝食以示抗议呢,小皇帝好意思装胃口不好吗?
见许仪没有什么反应,阴德福只得把话明说:“皇上的食欲向来不好,只有娘娘陪着用膳,看娘娘吃得香,皇上才会有食欲。娘娘,晚膳的时候去乾真宫陪皇上用膳吧。”
“阴公公,皇上没有召本宫去乾真宫用膳,本宫就算身为皇后也不能去的。”在皇宫里住了三个月,许仪已经摸清楚,皇上用膳的时候,除非他自己打破规矩,否则就无人能去陪他用膳。
楚煜还在生她的气呢,她犯不着拿热脸去贴他那张冷脸。
他有脾气,她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