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五章 你先问
“我爸说，小姐一起洗澡吗？”
华晴直接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你爸爸还真是够直白的。”
“是啊，所以他成功被警察带走，配合调查了，但还好都说明白了，我妈觉得自己有愧于他，就开始主动跟他打招呼，逢年过节还会送礼，久而久之，两个人就成了朋友，再后来我爸爸的情敌就出现了，我爸为了自己的爱情就当了一会儿前线勇士，不浪费每次见面的机会，有什么都帮着做，努力在我妈面前刷好感，过节还会以各种理由送她喜欢的东西，两个人日久生情，而我爸最后抱得美人归，就算是婚后对我妈妈也是照顾有加，两个人是朋友圈里有名的恩爱夫妻，他们对我的期许就是好好成长，以后也可以像他们一样找一个自己真正喜欢和爱的另一半平安度过这一生就好了，本来我也以为日子也应该这么过，但老天在决定每个家庭的时候都是平衡的，他知道我们幸福，所以故意造就了一些苦难来考验我们，因为事发突然所以我们没有能力抵挡，苦难压垮了我们整个家庭。”
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还有，这些记忆到底都是从哪来的？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真实呢？
王千权还没有办法坐起来，她现在只能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努力的深呼吸。
旁边的医生还有护士，忙着给她检查。
赵小武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来了，看到王千权确实已经躺在了普通病房，也心里有了着落。
“医生，我问问，现在她可以说话吗？”
“可以。”
“好，多谢。”
赵小武进去，“醒了？”
“好久不见。”
“我去，你这个嗓子， 我的妈，比我粗犷多了。”
王千权能不知道自己的嗓子什么情况吗？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她翻了一个白眼，“人怎么样？”
“你说谁？”
“明知故问有意思吗？”
赵小武冷哼了一声，“你这一步没有告诉我，按道理说，你这已经就算是私自放跑嫌疑人了，我要是现在抓你都是合理合法的，知不知道！”
“行了行了，你就算是抓，你也要说华晴干嘛了？她现在的身份还是受害者，你一个受害者走了，你说是我给放走的，证据呢？”
“你，算了，说吧，后面打算怎么办？”
王千权想都没想，自己锁骨断了， 现在每次呼吸都疼，她只能慢慢的呼气，吸气，就连说话都要注意点。
“张恒，抓张恒就行了，他手里有秘密，有你想要的东西。”
“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戚叶被发现被绑架，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就只有戚叶一个人，后来我们又通过各种渠道，还是没发现，张恒就跟突然消失了一样，张家呢，也不能说是特别的配合，特别是张国齐，”赵小武站着说累，干脆拉过一张木椅，坐着继续聊，“张国齐他问题不少，但最多也就是拘留个几天吧，可是，他要是真收到了张恒的消息不告诉我们，那就是包庇罪，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和他有交集，说说呗。”
“能跟他有的交集也就是在婚礼上了，不过他胆子小，还真是没有张恒那么厉害，你要是想从他身上查，多吓吓就好了。”
“你确定，管用？”
“嗯，去吧，我这嗓子怎么也要给我三天时间修复。”
“可以，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我三天后再来看你，希望那个时候我已经抓到了张恒吧。”
赵小武现在的压力是真的大，主要原因就是上头有压力，自己也有压力，要是一直推动不了，自己就不成了王千权帮凶？这可不行。
说好的，王千权是自己的大鱼，这一点不能变。
出了医院，直接回去，按照王千权说的，还真是找了一个理由直接就把张国齐给带来了。
张国齐坐在这里还真是紧张的厉害，不停的咽口水。
“警 警官，我今天可是要去康复中心，你这突然把我喊来，有什么事吗？”
“紧张什么？难道这钱不是你给的？”
张国齐真是没办法，“这有什么可以查的？”
“你涉嫌非法交易，难道我们不该抓你吗？”
张国齐想笑，但是被自己的咳嗽挡住了。
他先是咳了几声，“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翻出来还有什么意义？”
“有什么意义我问了才知道。”
给张国齐看的信息当然不是关于他的，而是张恒的。
“说说吧。”
张国齐还是想等等，毕竟张恒是自己的孩子，自己多少也是要护着点的，一个张麟已经很对不起了，可不能张恒这个孩子送出去。
“我不知道，而且张恒心里恨我，怎么可能给我发消息。”
“张国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这么护着他，就是为他好，还是觉得在弥补他？你对不起的人怎么都没用，还有，如果你包庇他，他的罪行只会更加严重，张恒现在犯得是刑事，张国齐你不顾自己，但是张家呢？张麟呢？还有张老爷子，张老爷子是军人出身，你要把张老爷子一辈子的名声都毁了是吗？”
张国齐才不在乎什么名声，“他，你说我父亲啊，确实，军人嘛，厉害，但就是我对他还真是没什么感情，从小到大就没管过我，装的深情，其实就那样，要是真在乎我妈就不应该几十年没回来，每年连信都很少，凭什么呀？回来后看我怎么都不顺眼，还说什么，我就是逆子，他有教过我怎么当个好儿子吗？没有，都没有，他凭什么要求我？”
“所以你才有那么多的花边新闻，还是说，这都是你犯错的理由？你现在和你儿子真是一模一样，幸好，张麟不是吧？”
张国齐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腕表。
这是张老爷子给的，也是遗物。
最后他提供了线索，张恒只给他发过一条信息，很长一段话。
赵小武看来，可以说有百分之七十都是抱怨，还有控诉他的冷漠，对妻子的冷漠，对孩子的冷漠，最后的百分之三十，赵小武不知道该把这些归于什么，很复杂，他只能感觉出无奈还有点小孩子才有的委屈。
现在好歹还有点线索，很顺利，这一点是要去感谢一下王千权的。
只是她现在还没有恢复，医生说她大脑里还有淤血，要找个时间动个手术，不然日后会压迫神经的。
也不知道这个事情，自己是不是应该通知一下她的家属？
“想什么呢？”
“在想你这还没恢复又马上要动手术了，你真是狡猾啊，时间还真是被你这么一点点的耗掉了，我还得天天过来，看似看管你，其实跟那护工似的，又是倒水，又是帮你盯吊瓶，怎么现在，我倒是觉得你还真成我领导了。”
王千权切了一声，一个眼神都没给。
“话说，你这手术说好听是小手术，但也是脑子的事，可大可小，你确定不用通知一下家属吗？”
“不用，再说了，我哪来的家属？”
“那个，咳，什么，什么华啊，什么晴啊，就是华晴。”
“行了，说不说都随你，反正我动手术那天，你想好了，抓捕？”
赵小武放下手里的苹果，刚咬一口，别说还真是怪甜的，只是抓捕迫在眉睫，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
“抓捕，你动手术那天，手术成功是个好消息，我成功抓捕更是好消息。”
“那就提前祝贺你。”
“多谢。”
王千权手术那天，比他手术成功消息更快的是张恒被抓，也就是赵小武胜利要先来到。
只是随着手术成功还有一个坏消息，萧腆那里出了事。
他被猖爷带走，说好听是在帮着，拉着一起做生意，但其实在打什么心眼，他们看的是一清二楚，而把这消息告诉王千权还是洛薇。
告诉王千权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了飞机上。
还给王千权留下很多猖爷的违法收益与转出，顺便还附上了一句给萧腆的话。
：如果你可以联系上萧腆，记得告诉他，我现在已经坐飞机赶回来，一定会想办法，让他别急。
可惜了，看到这条消息的是赵小武，王千权现在没醒不说，就算是醒了也看不到手机。
这个猖爷真是不安分，他到底要干嘛！
而且为什么自己每一步都好像在他的计划内一样，他总是在自己成功一记后马上又给自己来一个棒头，虽然这棒头，也没有真直接打在自己身上，可是，可是也真是给了自己一个教训，再这么下去，这棒头迟早回落到自己头上的。
他现在还真需要王千权了，不管这个萧腆最后会不会落网，但是也是线索了。
怎么现在所有事情都赶在一起了呢？
要说这没点巧合自己还真是不信。
“王千权呀，王千权，你们一个个真是厉害，心眼真多。”
说完，赵小武回了警局，自己还有事，张恒要尽快审问，最好多掏出点东西出来才行。
“说！戚叶是不是你绑的，还有秦枫是不是拘禁的？还有你做的黑账是不是？”
“停，警官，你这就很没有意思了，都已经知道了，还有必要在这里问我吗？直接说吧，什么事，关多久，关几年，说吧。”
赵小武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也不生气，这样的人自己见多了。
“张恒，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特别酷？还是觉得这样我们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你要是这能查出什么，我现在早就应该在牢里跟你对话，还不是还坐在警察局里。”
“你以为牢里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看不上我？你是靠张国齐才抓到我的吧？”
赵小武没有说话，但是他很好奇，为什么张恒现在居然不生气，按道理来说，他应该很生气才对啊。
“不说话？好，我都知道，这些天我只给他一个人发过信息，要不是他，你们根本就发现不了我，不过他应该已经算是包庇罪了吧？”
“你故意的。”
“没有啊，儿子犯事了心里害怕，给爸爸发信息这很正常吧？”
“张恒，你这么做，真是孝顺。”
“谢谢，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夸我孝顺。”
赵小武知道现在怎么问都问不出东西来，干脆不问了，让人看着，反正现在他也出不去，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
“多晾一会儿，要是他困了就给叫醒，别让他睡了。”
“是。”
“赵队长不问了？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唉，真是一点都不好玩。”
“你闭嘴！”
张恒恶狠狠地看了一眼说话的小警察，“你，什么来头啊，什么职称？让我闭嘴，你够格吗？”
小警察不说话，他没必要和张恒多废话，自己只需要完成队长的任务就好了。
张恒也知道赵小武这是打算耗着自己。
干脆节省点体力好了，一会儿要是困了还能多停会儿。
一连换了三人。
这个张恒还真是有点本事。
就这样还是一句话都不说，问起来也就是答非所问，不过就是说自己了不起，还能平常心的和警察聊天。
赵小武等不了了，王千权醒了，谁不知道萧腆被带走后去了哪里，很有可能就和这个张恒也有点关系，如果猖爷在弥都眼线，他怎么不值得这一切，有问题。
“还不说？挺能熬啊。”
“这不是等你吗？你每天就让这些虾兵蟹将来对付我，有意思吗？”
“你要是早说，我不就不让这些人来了？”
“说什么呀？我有什么可以说的？有谁可以值得我说？”
赵小武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张恒，我知道你现在就是心里憋屈，又觉得不甘心，所以呢就在这耍耍威风对吧？张恒，多大的人了，幼不幼稚？”
“给点水喝，不给饭吃，好歹给点水喝吧，我要是渴死了你问谁去啊？”
水打开放在桌上，“喝吧，喝完早点说，我还有一个小时下班。”
“你想知道什么？”
“你这意思是我想知道什么都能知道？”
“再说吧，你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