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强势的钟明
谷裕被问的有些尴尬,第一次被当事人问这种问题,这放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都会急眼,而现在,面前这个人给人的感觉是,如果今天这事要没个结果他就要掀翻了整个校园。
“这个……”谷裕抹了把头上的汗。
“你不用敷衍,我知道你们做领导的要权衡关系和利弊。我只问你,听到这种谣言,你们竟然不制止,不取证,不教育,而是任由它越来越疯狂的散播,然后你们的手段就是……”钟明一指葛来娣。
“开除受害者,啊?任由这种谣言被坐实?”
钟明上前一步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我看不见别人,我只看见你们做领导的不作为,做家长的一味纵容,这才造成今天的后果!我和我女儿一个态度,如果他们几个家长和孩子不来道歉,这件事,咱们没完!”
谷裕将头上新冒出来的汗又擦了擦,转头看了看门外。他这会儿只希望那个能压得住场的人快点儿出现。
也幸好他之前给孔丽莎的父亲打了电话,希望那个团长大人能快点儿过来,现在那几个女生的家长都去了医院,留下的一个在看到钟明夫妻来了之后就成了个鹌鹑,缩着手脚压根不敢出声了。
现在压力全都在学校一边,他实在也没道理可驳。只能尽可能拖延时间。
“这位同志,你先心平气和静一静,这件事情呢,之前我们校方也不是没有作为,而是经过了几次调查,你女儿本人都不在,她这个,长期请假,我们有时候工作难免就有些被动。但是,毕竟我们还没有宣布对她的处理意见嘛,就是想等她回来之后,再做调查,之后再决定……”
钟明冷笑两声,手指敲了敲桌面:“这还需要调查吗?一个女孩子,如果不是自尊自爱,不愿意给别人添负担,她需要经常请假吗?她宁可自己辛辛苦苦的四处奔波,想办法赚钱,也不想靠着我这个干爹照顾和抚养她和弟弟,她为了什么?她完全可以手心朝上向我们要嘛。她这么辛苦为什么?天天拉着货满省城跑,她不知道累,不知道苦吗?不知道在家躺着,她干妈就能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着?不知道她完全可以过得像个公主一样吗?亏你们还是教育工作者,这么简单的道理不明白?我告诉你们,我女儿,就是这世界上最自尊最自爱,最懂得感恩的孩子!”
钟明随即冷眸重新对上了葛来娣:
“再说了,这种谣言是能传的吗?这不单单是孩子的问题,你们有考虑过影响吗?我就是当事人,我现在就站在这里,这些话我现在已经听到了,你们来教教我,教教我以后如何面对我的女儿,如何面对我的妻子,如何让我的家庭再像从前那样毫无芥蒂地生活下去!国家解放才多少年,边境不稳,年年有像苏瑶这样的可怜孩子被我们这样的家庭领养,你也去教教他们,教教那些人怎么毫无芥蒂的面对你们的指责,猜忌和毫无根据的信口雌黄,随心所欲!你们肮脏的灵魂有没有考虑过那些死去的烈士,有没有考虑过他们的想法和态度,不要只为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头上的官帽,也想想你们现在的好生活是谁给你们带来的!”
葛来娣的头几乎要低到了腔子里,她头一次遇到这样不管不顾的人。
是人都要面子的吧?遇到这样的流言,不是该捂着,盖着,哪怕是被冤枉的,也不该这么大庭广众之下掀开来的吧?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可是,哪怕她再给自己找无数的借口,也被这一句“肮脏的灵魂”说的头皮有些发麻,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个巴掌。
“还有。”钟明长长呼出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了下来,他是真的被这些人的无耻惊到了,没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们捧在手心里的人,竟然在遭受这样残酷的对待,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小孩口角的问题,已经上升到了栽赃陷害,蓄意报复。如果他再晚来几分钟会怎么样?他的女儿就会被公安带走,被拘留,被这些王八蛋关到牢里去了。
他真不敢相信,朗朗乾坤之下,竟然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他如今怒火三千丈,恨不能放下一切,将这些人统统送进地狱里去。
“好,其他的我们先暂且不说,单说今天这件事,那几个女生是要栽赃我女儿偷盗的。现在公安的同志在,你可以问问,偷一百块被抓住要判多少年?现在一个工厂的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是23到28块钱,这就等于是偷了人家将近半年的收入。好,今天是我女儿反抗了,把她们制服了,还聪明的让自己脱身了。反之呢?万一她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被她们栽赃成功了又怎么办?你能还她清白吗?就这样的一个教导主任在,她能吗?她怕是巴不得今天那几个人栽赃成功吧?好将我女儿,这么一个得罪了权贵孩子的麻烦精赶出学校,甚至送进监狱去吧?谁让她没有一个好家世,没有一个当高官的父亲和一个强势的母亲呢?”
“还有你们!”钟明并不打算放过那些助纣为虐的人,他冷眸转向了几个公安:“你们是社会的保护者,是执法者,什么时候沦为了私人的保镖,权势的走狗!今天的事情我会去找你们领导好好理论理论。在不了解事实真相之前,就想上铐子将我女儿拘留,这就是你们执法者的态度!这就是你们对待一个未成年孩子的手段!你们知不知道孩子一旦跟着你们离开了学校,进了派出所,不管她是不是被冤枉,被陷害的,她的同学会怎么看她?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会怎么看她?从此以后她在这个学校还能不能抬得起头?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说是进过局子的,是道德败坏的,你们做了这么多年公安工作,这点道理不明白,不清楚吗?”
陈鸣的脸烧成了紫酱色,他没想到只不过是一次普通的纠纷就把自己弄得这么被动,其实他刚才已经后悔了,只不过,私心里,他还是在给葛来娣做人情,谁让他的儿子就在这里上学呢,他确实故意误导了那孩子,这个他真没办法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