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万人的国营大厂领导，自然大家都认识。
而且，后勤办公室主任，虽然说起来也是主任，可级别比赵晨华高多了。
就看到这位平时不苟言笑的后勤办公室主任，这时候脸笑的像朵菊花一样灿烂。
手里拎着礼物，还落后了赵晨华小半个头。
显然也是来拜年送礼的。
这又是上级给下级来拜年。
众人就眼睁睁的看着，没人说话。
想不到，赵晨华出去一趟送走李副厂长，结果又迎接回来一个车间主任。
这些领导都这么上赶着巴结赵晨华，难道赵晨华真要升官了？
大家看着赵晨华把那位后勤办公室主任请进屋里，顿时就炸开了锅。
“看到没有，李副厂长刚走，胡主任就来了，这可是后勤办公室主任，权力可不小。”
“是，想不到竟然也拎着东西来上门，赵晨华的面子真大。”
“咱们的面子也大，能跟赵晨华住一个四合院，出去脸上也有光。”
“脸上有光算什么？以后赵晨华当了更大的领导，还能不照顾一下咱们这些左邻右舍？”
众人一想也对。
赵晨华要是将来当了厂长，谁家有找不到工作的，找他求求情，也许一句话就给解决了。
这么一想，大家的心思都开始活泛起来。
尤其赵晨华还不好惹，得罪他的人，全部没有什么好下场，比如一大爷，比如贾家，比如傻柱。
不得罪他，跟他处好关系，那说不定就有数不清的好处。
不过，这事儿大家都是暗中怀有心思，想着怎么跟赵晨华搞好关系，明面上，却怕别人抢了先机，所以谁也没说。
但是上级领导拎着礼物拜访下级这事儿，还是在四合院里传开了。
秦淮如和傻柱住在中院，他们自然是最先知道的。
傻柱嫉妒的眼睛都红了，不过只敢在家小声嘀咕：“神气什么？！不就是一个车间主任，跟领导关系好点儿吗？”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将来我何雨柱，未必会比你赵晨华过的差。”
话是这么说，但是未来怎么样，傻柱心里是真没底。
毕竟眼下不要说过好日子，他就连饭都要吃不上了。
小当偷来的白菜，虽然被他跟秦淮如压烂了，但是好歹也能吃，总算是对付了几顿。
可现在，又是什么吃的都没有了。
加上跟秦淮如领了结婚证，想想以后还要多养一个人，傻柱心里就有些莫名烦躁。
“不行，这日子，不能这么过下去了，不然非饿死不可。”
傻柱想起了卷毛。
对方既然能在鸽子市讨生活，养活老婆孩子，他也能。
想到这里，傻柱从家里出来，大步往外就走。
“柱子。你干什么去？”秦淮如从家里出来，喊了一声。
她现在跟傻柱领了结婚证，所以就算是大声，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傻柱没好气的回答：“没事儿，我出去走走，消散心。”
秦淮如被噎了一下，不过她也没放在心上。
过来凑近傻柱，小声说：“你出去的时候，就打听打听，有没有那种生不出孩子，想领养一个的。”
这话让原本不耐烦的傻柱顿时心里一惊，回头看着秦淮如，心里多了一个猜测：“秦姐，你不会是想把小当给……”
剩下的话他没说。
但是秦淮如说这话，不用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果然，面对傻柱的询问，秦淮如就冷哼了一声，然后沉着脸说：“对，找个合适的人家，把小丫头给过继过去。”
“这小丫头片子胳膊肘往外拐，跟外人合起伙儿来坑亲妈，就不能留她。”
尤其她跟傻柱被害的焦头烂额，一大妈那边，却不时传出小当的笑声，听着就格外来气。
她也是苦思冥想了很久，才想到了这个办法。
外面有些夫妻结婚以后好几年没有孩子，就会用领养一个的方式，说是这样就能怀上。
这是属于封建迷信的做法，但是有很多人相信。
秦淮如让傻柱找的，就是这样的人家。
傻柱自然也知道这点，所以秦淮如一说，他就知道了。
“秦姐，这好吗？会不会让人戳脊梁骨？”
“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刚当上后爸，就容不下一个小丫头。”
这很有可能。
秦淮如神色都没变，无所谓的说道：“这有什么不好的？”
“小当本来就不是你的孩子，要给别人领养，也是我这个当妈的主意。”
“怎么？我马上要给你生自己的孩子了，你还打算多养一个？”
养不起。
傻柱看着秦淮如挺着的肚子，立刻就不纠结了。
主要秦淮如说的也对，反正小当又不是他的孩子，当亲妈的都能做出决定，他这个当后爸的，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再说，这是过继给别人，又不是卖孩子。
小当去了，说不定过的更好。
“那行，那我有机会找人问问。”傻柱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对于被小当坑了这事儿，他心里也有气，所以答应的也算爽快。
“秦姐，这事儿我记住了，没别的事儿，那我就先出去了。”
“等等。”秦淮如还有话没说完，所以直接拉住了傻柱的胳膊。
“柱子，你出去打听的时候，如果真遇到有合适的人家，记得重点说说我还生了儿子，小当过继给谁，肯定能给对方带去个儿子。”
“就冲这一点，小当就不能白给，知道吧？”
“秦姐，你还想要钱？”傻柱诧异的看向秦淮如，这要是要钱，性质就变了。
不成卖闺女了吗？
再说，饥荒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能领养已经算是添了一个很大的负担，谁还会舍得给钱？
秦淮如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当然要钱，我养了小丫头好几年，总不能白养了吧？”
“这事儿肯定有愿意的，你就去多打听打听，这小丫头，不能留。”
“好吧。”傻柱答应下来，亲妈要求的，他也没办法。
从四合院出来，傻柱就直奔前街，找到卷毛。
卷毛并不待见傻柱，不过在鸽子市讨生活的人，城府比较深一些。
“傻柱，你这是又来找我买吃的？”
如果是，那他可就更要狠狠宰傻柱一顿了。
傻柱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是来想买点儿吃的。”
“不过还有另外两件事儿。”
“第一件事儿，是我想了一下，决定跟你一起去鸽子市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