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雪月将这个名字，在口中低喃了一阵。斟酌道：“容貌出挑，对殿下感情极深的人。”
雪月的话，让君曦长久的沉默。
雪月口中的那个人，是他吗？
那样优秀的人，如今别人对他的看法，只是一个‘容貌出挑，对她感情极深的人’，之后便再也没有了。
夜月来越深。雪月见君曦久坐不动，不得不出声提醒：“殿下，该入寝了。”
“嗯，就在这里吧。”御书房后面有间内室，以作休息之用。
“是。”君曦都开口了，雪月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侍候君曦在内室休息。
以往，君曦和风雪歇在一起的时候，雪月是不用守夜的。但是如今在御书房，雪月便守在外面值夜了。
想着殿下今晚的失常，雪月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跟在殿下身边四年了。没有遇见风雪之前，殿下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殿下，遇见风雪之后的殿下，却似乎有了人气一般，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但是，殿下的身份，需要她成为这样的一个人么？
*
第二日，君曦如常的上了朝。
听着大臣们的奏报，明明和前些日子的内容没什么不同。但是，君曦忽然就觉得自己的责任之重。
温慕和风惊已经启程去了南风治水了，回到御书房，君曦又让人去请了君恒祈雪二人。
女皇要见他们，在他们离开之前，也应该让他们见见。
“去请……云国月王和月王妃。”
“是。”雪月虽然好奇为什么要见这两人，但是却还是下去吩咐了。
“去雍正宫告知母皇一声。”
“是。”
吩咐完这些，君曦才在龙椅上坐了下来。
盯着龙案上的奏折半响，才伸手拿来看。没看都见，便有人禀报：“殿下，风侍墨求见。”
风侍墨，风雪。
君曦盯着不远处的瑞兽钮象香炉，香炉之上有着寥寥的青烟。
“请他进来。”
“是，殿下。”来蓉躬身退下，须臾，便将风雪带了进来。
依旧是一身月牙白锦袍，步履娴雅的随着侍着踏了进来。俊美出尘的容貌，白衣素冠，越发衬得她姿容如玉，贵气端方。
侍者无声的退下，留风雪一人站在御书房的正中间。
一站一坐。
君曦眼中的风雪，此时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这是一个真正的翩翩卓世佳公子，周身的汉阳和气度都是那样的好。
只是他的眼神，却又似乎，暗含着悲伤和惆怅。
君曦看得心有些堵。
“什么事情？”
听着君曦冷淡的语气，风雪觉得心很酸。强压着眼中的不适，轻声开口，带着无尽的温软：“曦儿，我去……你别生我气。”
说完，他垂眸，他抬眸，静静的看着她。
君曦垂眸，错开他的视线。
他以为，她只是想让他离开？以为她是因为这个生他的气？
他可知，她只是想他开心罢了。
但是如今，他显然是不开心的。像是她，委屈了他一样，不是吗？
“风雪……”君曦唤他的名字。
风雪身子一僵，看着她。
“你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