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水萦说完，林蔽涔走了过来。
“你这个……冒牌的师妹真是让人伤心啊！居然顶着我师妹可爱的小脸数落我的不是。”
他说着，在水影面前跪了下来：“师妹，对，当时是我杀的你。
是我夺去你的生命。我知道，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再也没法见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难过？不过没有办法，我想不到其他的法子让大家注意到这些事。
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师傅当初是原谅了我的。我并没有伤害过他，更没有伤害师娘。就连当初师傅和师娘的死也和我无关，他们都是自杀的。
你受伤归来后，他们早就知道你已经不再是你，他们表面上当做不知情，其实早就已经动了杀心。当时我向他们坦白是我杀了你，可师傅师娘不但没有惩罚我，还知道了我的想法。
后来他们十分支持我，便自杀，想要将这位冒牌水娘子的仇恨引到我们林家，继而引到宁家身上去。”
“什么？师傅和师娘竟……”
杜水萦无法相信。
水影冲林蔽涔轻嗤一声：“恐怕师傅和师娘会自杀，也有你的一份力吧？你可别跟我说你没有故意挑唆！”
林蔽涔低头皱了皱眉。
“知我者莫若师妹也。是，我将我的计划告诉师傅和师娘，并说宁逑之父子还在计较前尘往事，商量着要将飞升之时的知情人全部杀光。
师傅和师娘自知不敌，便决定自杀，让自己的死还能有些价值。可我说的是实情啊！宁端衡早就想去不近山杀你们了，只是他早年在不近山修炼，使用妖法后留下许多人和蛇的尸身。
他作孽过多，对那些东西竟有了阴影，不敢去。师傅和师娘在不近山中布下的防线又极其厉害，宁端衡和他的走狗们懒得费太多力气，这件事才被搁置。
但是不管搁置多久，那一天肯定会到来。倒是后师傅和师娘还是会死。”
水影赤手空拳便朝他打了过去。
“胡说！胡说！胡说！师傅和师娘迟早会死，可他们本就是凡人，并无长生不老的本事，为什么不可以多活几年？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他们才早早离开，不管你多么花言巧语，也掩盖不了你的私心！”
杜水萦听到说师傅和师娘早已看出她是冒牌货之后眼泪就已经不绝于眼眶。
她接了水影的话头，厉声道：“水影说得没错！你就是为了你们林家！
林蔽涔，你一开始就来接近我，便是发现水影的身子被人占了，想要过来再杀一次吧？
你做了这么多，是不是想要你们林家代替宁家，或者是你也想称霸五界？”
“称霸五界？”
林蔽涔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这位姑娘，我林家可是已经被魔族全灭了啊！我既然有伙同魔族将自己家族全灭的心思，怎么还会想要让林家称霸五界？”
“如果不是为了林家，那就一定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心！”
杜水萦忍住眼泪。
水影却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冷静。
她问林蔽涔：“你刚才说是你自己让魔族将林家全灭的？”
“没错。”
林蔽涔丝毫不隐瞒。
“为什么？难道跟你以前说的那个故事有关？”
水影睁大了双眼。
林蔽涔眼里忽然泛起泪光：“师妹，你天天对我喊打喊杀，一天数十句讨厌不离口，我还道在你心中丝毫没有和我相关，没想到你还是记得我说过的一些话的。”
“你说给我听了，我当然会记得一些啊，哪那么多废话！当初你陪我玩演戏的游戏我也记得，你被师傅赶出山时哭得难看的样子我也记得，记住了就是记住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水影看傻子一样看着林蔽涔。
林蔽涔笑了起来：“果然还是我师妹对我胃口，这位冒牌的哪有我师妹活泼可爱。”
他说着，见杜水萦无动于衷，便觉无趣，敛了笑容，对水影道：“师妹，当初我给你讲的故事你还记得多少？”
水影道：“那个小孩子很听父亲的话，就算是他父亲让那么小的他去追踪仇人，在仇人眼皮底下当奸细，他也没有反抗。”
“就只记得这些？”
“你的故事说得乱七八糟，也就这一点我听得好听些。”
“那我重新说过。”
林蔽涔说完，便将故事重新说了一遍。
从前有一个家族，这个家族人人上进，民风豪放又淳朴，曾经差点成为第一大家。
可是有一天，一颗陨石从天而降，断崖之上，这个家族的属地化为一片冰天雪地，只留十分小的一部分还有些生气。
饶是如此，家族所管辖的百姓还是努力地生存着。
但是好景不长，另一个家族后来崛起，不知从哪里得到人力所无法抵抗的力量。
这后来崛起的家族将原先那个家族的家主给挟制，让原先那个家族成了他们的一柄利剑。
成为工具的家族，连家主都没有自由。
不过好在后来，那位家主生了个儿子，弥补了被人奴役的心酸。
可是后来，那位家主被自己兄弟，也就是刚出生那孩子的亲叔叔所杀。
那位孩童便在亲叔叔的控制中长大。
后来，那孩子被派去拜仇人为师，在仇人身边当了奸细。
只不过他很快知晓了前因后果。
仇人并非仇人，仇人是他们家族的故人，只是因为受制于那个强大的家族，他们非得将这位仇人监视，甚至杀害不可！
那孩子做了几年奸细，却不曾放出任何关键情报。
后来他故意被小师妹发觉，和师傅师娘说清原委，师傅师娘便做着样子将他赶出师门。
当时那孩童修为已经有了质的飞越，再加上他天资聪慧，又沉得住气，谋划一通之后，便回到了原来的那个家。
回家之后，他将伯父一家以及他们的奴仆全部杀死，自己做了家主。
说到此，不管是水影还是杜水萦都惊呆了。
“你是说，当初的林家家主是你杀的？还有那些仆从也是你杀的？”
林蔽涔笑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现在林家都已经被我全灭了，刚才也不见你们有这么惊讶呀！”
“可是……可是……你叔叔毕竟……”
“毕竟什么？毕竟养育了我？笑话！
他们养我，就如同见了一只快死的狗一样，拿回来喂几口饭便是，长大了还能帮他们咬人。
当初他们杀害我父亲，在我这里便不可能有活路！我父亲从来不是什么宵小之人，你道为什么当初师傅会和林家结下梁子？除了宁家的原因，还有我那好叔叔在其中挑拨的缘故！
要杀师傅和师娘的，根本就不是我父亲！是我那个不要脸的叔叔为了得到宁家的注意和器重，故意将水搅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