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罗正对父亲的印象很模糊,他常年出门在外,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家,回家的时候也不忘记摆弄他那些厚厚的线装书,很少参与他和母亲之间的话题。所以无论罗正闯了什么祸,他都不担心父亲会揍他,因为他亏欠了自己和母亲,作为一个失职的父亲,他是没有资格用武力来教训自己不听话的儿子。但是有一件事情打破了他的这个想法。
那是罗正五年级的时候,班上有了手工课,他们需要带一个花瓶或者罐子去’接收’老师发给他们的花苗,悉心栽培,最后在花期来的时候评比一下谁的花最好看,奖品是一根英雄钢笔。
罗正对这个奖品势在必得,因为上次父亲回来的时候,他发现他的钢笔尖儿已经磨脱了,每次写完字他的手上都会沾着很多的墨水,有一次罗正凑到他的跟前儿,他爸爸作势要用那被墨水沾染的手去碰他的脸,罗正表面上显得很嫌弃,但是心里却格外高兴,虽然自己已经成为大孩子了,但是来自于爸爸的亲昵的碰触,对这个一直缺少父爱的孩子显得太珍贵了,所以他当时没说什么,但是嘴角却不经意的扬起了好几天。
一颗被寄予了很多希望的花,就应该用最好的容器来容纳。-----罗正如此的认为,于是他偷偷的打开父亲书房的门锁,从他密密麻麻罗列的架子上拿了一个土灰色的瓦罐,他太小,不知道这个罐子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意义,他只是觉得,这个罐子真漂亮!外形圆润优美,罐子微微凸起的肚儿上还画了几个鱼形的纹饰。
罗正将这个罐子带到学校,在同学们艳羡的目光中轻柔的将那个花苗移栽了进去。
直到后来,欢欣雀跃的心情直到被父亲面色冷凝的来学校找他结束了。
他父亲一句话都没多说,和老师草草的打了一个招呼之后,连一个眼神儿都没有给他,直接走到教室的最后面,拿起那个花盆,将里面的花拔出来和花盆里的土顺手都扔进了垃圾桶里,班级的同学见状,纷纷哗然不止。罗正被那样可怜又同情的目光包围着,那样浓烈的委屈在父亲夺门而出的时候彻底爆发。
两父子在操场上撕扯起来,罗正一门心思就是要抢回那个罐子,罗正的爸爸一言不发,也是咬着牙保护自己的罐子,很多学生都趴在窗台上看他们俩的争夺战,就在这时,罐子应声落地,摔成了好几瓣。
罗正从没见过父亲那样颓然的样子,父亲和心好像和那个罐子一起碎了,他颓然的蹲坐在地上,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干了一样。罗正知道自己闯祸了,但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咬着下唇刚凑近父亲一步,就看见父亲抬起右胳膊对他摆了摆手。
当天晚上,罗正的父亲把他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微黄色的灯光下,父亲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框,抬起手缓缓的将罗正圈在自己的怀里,罗正的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了父亲粗糙的手心里。
“正儿,今天的事情对不起,爸爸太着急了,忽略了你的自尊心,是爸爸不好。”
罗正含着眼泪摇了摇头,然后他听见父亲说:“正儿,文物是国家的财产,我们之所以好保护它们,就是为了子孙后代更了解我们的历史…………”
那天晚上,罗正的父亲对他讲了很多事情,讲了他们考察中的欢笑和汗水。第二天一早,罗正带着笑容醒来,却得知了父亲出差的消息。
他妈妈告诉他,父亲给他留了一封信,要在过生日的时候看,罗正就是在那封信里,得知了自己的无心之举揭开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罗警官,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共子询掂了掂手里的枪,再度提醒道:“我们可是没有麻醉弹了。”
罗正本来正坐在一边的石头上,听见褚一刀的话笑了,随后掀起眼皮凑到他的跟前,痞里痞气的说:“能怎么办?凉拌!”
褚一刀无语的望了望天,然后说:“天快要下雨了。”
罗正站起来,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灰,做了一下伸展动作,然后说:“赶紧上路吧!”
“别说的这么吓人行不行,好歹也是受过教育的人,能不能好好的措下辞在说话!”共子询忿忿的说着。
还上路…………太不会说话了!
到了现在这个情况,共子询才知道村长的势力范围远不是一点半点,他们已经放倒了不少来追杀他们的村民了,但是还是有源源不断的村民来围追他们。
“村长到底给他们吃了什么**药了?”共子询不解的说。
罗正但笑不语,共子询又问:“钱?”
“村长向村民许诺,把我们两个抓住后,参与抓捕的村民,他们的孩子都会被村长送到外地去上学,接受教育。”
共子询就像是吃饭的时候被哽住了喉咙一样,不知道该说什么。
“愣着干什么?走人。”罗正瞄了共子询一眼,随后向他找了招手。
共子询跟在罗正的后面,同时不时的向后扫一扫有没有追上来的村民。
“你的朋友来过了。”罗正忽然停下脚步,扭过身子对共子询说。
共子询望过去,果真,前面的芦苇丛有着明显的别人走过的痕迹,因为临近水边,地上很是湿润,可以清晰的看见地上有两排脚印,脚印一大一小,深度也是一深一浅。共子询终于放心了。这就意味着至少在这之前,褚一刀和杜天都是在一起的,而且按照大的脚印的深度来判断,赫连明月被褚一刀背在了背上。
“你的援助什么时候到?”共子询绕过罗正,自己走到前面,罗正在后面嘻嘻一笑,“怎么这么问?”
“你不会还想着几个英雄拯救地球拯救世界的那种事吧?美剧看多了。”共子询说。
罗正又是笑笑不说话,就在这时,共子询觉得自己的脚下一软,本能的低下头去看,他正好踩在了一条蛇的腹部上,那条蛇迅速以被他踩到的地方为轴,竖起身子吐着信子就要对共子询下黑口,共子询抬起脚一脚就把它踢出去好几米远,只看见那只蛇在地上抽搐了好几下,然后迅速的甩尾逃跑了。
“我们交换一下信息吧。”共子询说:“来源途径不同,我们整合一下,资源的有效利用嘛!”
罗正不为所动,带着笑意的声音自共子询的背后传来,“机密,无可奉告。”
共子询切了一声,随后不无讥诮的说:“大哥,现在咱们俩可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不要说别的了,你总得告诉我你在村长那乔装潜伏了那么长的时间,他到底想用什么方法来对付我还有你还有我的同伴啊!”
”村长已经有了后路,他和一家跨国公司已经签订了协议,对方给他提供了很大的一笔资金和合法的身份并且给他提供签证,作为交换,他需要带着对方派来的接应人去宝主墓的墓口,并且对他们开放血窟。所以他现在一边调动大规模的人马追杀我们几个,免得使他的事情出现变故,另一方面已经和对方的联络人接洽。”
“之前你不是联络人么?那他杀了你,到底和谁接洽啊?“共子询脑子里转了一圈,心里一惊有了答案,但还是问道。
罗正笑:”第一个接洽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现在的这个,很麻烦,不过我的同伴已经去处理了,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俩……”
“我们俩什么?”
共子询的话音刚落,就猛地抬起自己的左胳膊穿过自己肩头以上,以一种非常别扭的方式抓住了罗正的手。与此同时,共子询赶紧转身,定定的看着罗正,后者则是一脸无辜,“我就是拍你一下,别这么大的反应!”
共子询才不理他,甩开他的胳膊,淡淡的说:“你走在我的前面!”
罗正晃了晃头,没有异议,两人向前走,不过此时被拦腰截断的河里的水位已经上涨了不少,岸边也受到了殃及,越向前走水就越深,杜天的小鞋印儿已经被水完全淹没了。
“这怎么涨水涨的这么快?”共子询说。
这次罗正倒是说话了,“你们来的时候不就见识了么?这里地下的洞特别多,水的来源也不确定,没准这个孔洞通了就从这走,那边的孔洞通了就从那边走。“
“这些都是以前的盗洞么?”共子询说。
“有的是,有的不是。”
“宝主墓这么有名?这个墓到底是谁的墓?”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罗正语气淡淡的,轻瞥了共子询一眼。
共子询哂笑道:“我那都是野史,哈哈。”
“告诉你也没什么,就是你了解的那样。”
共子询摇了摇脑袋,就在这时,他的余光忽然发现有很多根黑色的鱼叉从背后向他们冲过来。
“小心!”共子询大喊道。
罗正眼睛一眯,一下子就扑倒了共子询。
本来他们已经走到芦苇丛的尽头了,罗正这么大力的一扑,共子询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飞起。逐渐远离视线的芦苇丛,不远处的河岸,共子询一边坠入山崖一边破口大骂。
罗正这小子,居然把他推下了山崖!共子询发誓,自己要是有命活着,一定要狠揍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