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有那个本事。”褚一刀冷冷的说,随后鲁老爷子惨死的样子浮现在他的面前,褚一刀的嘴唇一抿,随后上前一步,他的手还没搭在共子询的肩上,后者就特别机灵的躲开了,不仅如此,共子询一脸戒备的样子,也让褚一刀哭笑不得。
“能吵吵的尽量别动手。”共子询警戒的说,他一边说着,两条腿还不住的往后退,看来刚才褚一刀捏的那下确实让他吃了苦头,否则他不会表现的这么没有男子汉的气概。
“蠢人固有的表现。”褚一刀不无讥诮的说。
共子询胸口一紧/眼皮一跳,心想,要不是你身手比我好那么一点,就那么一点点,我早就用犀利的语言把你凌/辱的你妈妈都不认识你了哦!然后再是左勾拳,右踢腿,踢掉你脸上的高贵冷艳,最后在让褚一刀发誓再也不敢欺负他了才算完!共子询这么一想,心里觉得舒畅多了,他甚至觉得褚一刀有点可怜来了,也是,一个人,如果不能好好利用自己的嘴,利用自己身上本来就有的零部件来战胜这个世界,以不战而屈人之兵,而是用武力来解决这么多的问题,那真的是太可悲了!
“你在那想什么呢?”褚一刀看着共子询都美的露出牙来了,忍不住出声问道。
“不战而屈人之兵。”共子询嘴一欠,就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跟我来!”褚一刀说。
“你先告诉我,要干什么去!”共子询跟在他的背后忍不住低声问道。
“记得明月说的那个红布么!”
共子询沉默了一下,然后恶狠狠的说:“这才多大一会儿,我能忘么!你以为我是鱼呀!”
褚一刀没理他,反正这个人就爱逞嘴皮子的能,让他一下也不会掉块肉。
“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以当时的血液喷溅量,鲁老爷子即使不是在阳台上死的,也是死了没几分钟就被挪到阳台上,然后凶手将刀子插在他的颈部动脉上,你同意么?”褚一刀对共子询说。
“你说的有道理。”共子询的脸色也慢慢的沉静下来,他一向擅长察言观色,虽然褚一刀的言语里没有一句话表现出怀疑他的意思,但是他的眼神和肢体语言无一不证明他在怀疑自己。
“之前我们都在一起,后来离开了之后我就回房间睡觉去了。”共子询嘴角有一瞥自嘲的笑,率先解释道。
“可是昨天有人看见你在酒吧喝酒,后来还在房间里叫了酒。”
“我只说一遍,我没有去酒吧,相不相信都由你。”共子询毫不在意的说,看着他的样子,有点言尽于此,剩下的你随便揣测的感觉。
“是么?”褚一刀说着,随后就去抓共子询的右胳膊,就是小个子服务生说他弄伤共子询的那条胳膊,共子询正在仰着头装b,哪里料到褚一刀声东击西的来了这么一手,反应一慢,一下子就被狠狠的捏了一下,共子询顿时吃不住痛,痛的嘶嘶哈哈了一下。
褚一刀甩开他的胳膊道:“我等你给我一个解释。”
“当时我不是说去酒吧么……”共子询说。
共子询正要说着,然后就被褚一刀拍了一下,又拍到他的伤处,疼的要命,共子询的脸都纠结在一起了。
共子询刚要翻脸,就看见西装男端着一杯香槟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你们俩还挺有情调的,这个位置确实很…………”西装男不无暧昧的说:“你知道我不歧视你们这种关系的。”
共子询的嘴角一筹,不顾褚一刀冷淡的脸,将自己的手搂住褚一刀的胳膊,笑着点头道:“可不是么……对了,我们先走了,你慢慢喝啊!”
褚一刀和共子询搂脖子抱腰的往外走,走到西装男视野看不见的位置后,俩人默契的松开彼此,先后嫌弃的‘切’了一声。
共子询脑袋里回忆起赫连明月说的话,黑影,红布,从发现影子到发现尸体不过是短暂的几分钟,而且,鲁老爷子的身形不小,往哪一站几乎就没什么空间了,如果凶手真的在那里,拿ta是怎么隐藏自己的身形的?那块消失的红布又是被谁拿走了呢?
“是个孩子!”共子询恍然大悟!
这艘邮轮上,共子询只见过那一个小孩子。而且,让他有点疑惑的是,记得之前在贴吧里看那些人的议论,不是有一个刚生宝宝不久的妈妈说,小孩子是不许上船的么,那么这个小孩儿又特殊在哪里呢?
共子询抿紧唇,隐约回忆起那个小男孩被他妈妈抱在怀里时紧紧抓着他妈妈腰的那双手,那双异于同龄小孩儿的手像是要把他妈妈的腰拦腰截断一样。
“你愣着干嘛?”褚一刀低声道,共子询一个激灵,跟在褚一刀的身后,俩人从花园咖啡厅绕过去,随后他们溜进了二等舱。
已经深夜了,走廊的两端每隔一段距离的小夜灯都亮着,到处都是一片寂静,甚至连他们的脚步声被厚厚的地毯给吸收了。
褚一刀整了整自己的领带,然后侧过脸对共子询说:“这里一共一百一十二的屋子,你说怎么才能找到那个小孩儿?”
共子询眼皮一跳,他就知道,褚一刀但凡是以问句最为开始,那么久一定会以他指挥,自己行动作为结束,所以,干脆就不说话吧!
“我去找一下登记表,你注意观察一下。”褚一刀一句话说了一个稀里糊涂,观察什么?观察灯光够不够亮还是等谁出来然后吓他一跳啊!共子询觉得褚一刀故弄玄虚,但是不得不说,不知道为啥,共子询莫名的觉得有一种毛毛的感觉,就像是有人在阴影里偷窥他一下。
就在这时,一个水龙头‘哗哗’喷溅,击打着洗脸池的表面。共子询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最近真的是肉吃多了,行动力都变得迟缓了。共子询竖起自己的耳朵,确定声音的来源自于不远处的某冰淇凌餐厅,冰淇淋餐厅早已经关闭,此刻是黑乎乎的一片,因为水的声音,使得卫生间的声控灯亮了起来,忽明忽暗的,就像是断了电又接上电一样。
共子询觉得这里面有蹊跷,悄无声息的向那里逼近。
就在他走到卫生间的门的时候,水龙头的声响忽然停止了。共子询眼神立刻集中,全身都陷入警戒的状态。没有一点点的人的声音,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有水流滴滴答答的声音,这是什么情况?
共子询一步步的逼近卫生间的门,里面是一片黑暗。共子询静静的等待,里面还是没有声音。
共子询摸了摸自己的裤子口袋,里面正好有一个硬壳的坚果,他拿出那个坚果,然后像丢保龄球一样扔进了卫生间里,卫生间里的等应声亮起,他迅速环顾了一下四周,里面空荡荡的,共子询无声的进去,然后低下头扫了一下卫生间的门,没看见脚,里面应该是没人,不过扭过头一看,水龙头也没开着啊!怎么会有声音呢?
共子询百思不得其解,就在这时,一个轻柔的女声飘飘忽忽的从他的身后传来:“这位先生。”
共子询赶紧转过头,防备的看着那个女人。
女人穿着一身深蓝色的睡衣,头发散乱的散落的肩上,有几绺贴在脸上,显得有些憔悴和虚弱。
“这是女卫生间。”那女的又接着说话了,因为说话的动作,落在她嘴畔的两绺头发被呼出的气体吹起来,共子询看清了她的脸,正是那个孩子的母亲。
就要和那女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那女人竟然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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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一刀来到了某冰激凌餐厅,白天的时候,穿着白色厨师袍,带着高帽子的主厨就是在这里给大家变’出一个个彩色的冰淇淋球做成的几近于艺术品的食物。白天热热闹闹的地方现在就像睡着了一样,只有一些装饰的彩灯在亮着。
褚一刀还没走进门,他就听见了狂躁的重金属摇滚乐夹杂着丝丝的电流的噪音声,声音不大,看来是耳机漏音了,褚一刀慢慢的往前走,然后就看见本来空无一人的餐厅里,每一个桌子上都按照椅子的数量摆放了一个个的冰激凌,只不过每一个雪白的冰淇凌球上都有一块红色的点缀,而那个小男孩踩着椅子站在制作冰淇淋的位置上,脑袋上挂着一个大大的耳机,正在摇头晃脑的打冰激凌球。每做出来一个,他就用自己手边的毛笔在一个盆子里一沾,然后抹在冰淇凌球的上方,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也许是想着画画,但是因为他的手太笨,所以怎么弄都不像个样子,然而冰淇淋很快就要融化掉,于是,他在冰淇凌上草草的舔了一口,然后表现的像个小绅士一样,将冰淇凌放在桌面上,之前的冰淇凌有的已经完全融化了,化成一滩一滩的水,红白相间。
褚一刀一向简单粗暴,既然知道这个孩子是个危险的存在,那么他就要做出最好的准备,将风险值降到最低。褚一刀拿起旁边的一个小花瓶,然后准确的仍在那个男孩的后背上,那个男孩被打的一个趔趄,然后一下子就重心不稳,扑倒在前面的桌子上,冰淇凌的浓汁沾了他一脸。
随后他抬起自己的脸,随手呼噜了一下脸上的冰淇凌的粘糊糊的液体,褚一刀这才看见,他的脸上有一道特别长的伤口,伤口的深度不小,都微微的翻开了,看起来格外的狰狞可怖。大大的耳机已经脱落了下来,挂在他的脖子上,被花瓶砸中的男孩显得格外的生气,嘴巴大大的张开,做出一副咆哮的样子,然后他真的也叫出来了,那样沙哑的声音,根本不属于一个孩子。
男孩不说话,他猛地窜过来,然而,就在他扑过来的时候,耳机线挂在了椅子上,然后拌住了他的脚,随后,他整个人就摔倒在地上,带动着桌子椅子和地面发出巨大的摩擦声,站在他对面的褚一刀眼睁睁的看着他脸上的伤口再度增大,就想动画片里的黑暗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