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羊毛的味道在环境里蔓延,褚一刀抽了一下鼻子,确实是羊毛的味道。
忽然,一阵军靴踩在草地上的声音响起,褚一刀停住步子,然后蹲下身子,用成堆的牧草将自己的身子挡起来,随后,不到两分钟,就听见一辆越野车刹车的声音,然后几个人纷纷上车,随后绝尘而去。
褚一刀躲在暗处,看着那几个人离开的背影,忽然发现其中一个的步伐特别的熟悉,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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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噼里啪啦的烧着,很快就闻到了烤肉的香味。
领头人被人搀扶着走了出来,褚一刀不再潜伏,他跑到了领头人的面前,结果发现他的脸被打的血肉模糊。
屋子里还有其他的几个人也受了重伤,之前的那个标榜大汉蹲在角落里捶着自己的脑袋闷头哭泣。因为那些被烧死的羊。
褚一刀给这些人处理好了伤势,他们伤的都不轻,对方都是练家子的,而且训练有素,一下一下都是实打实的打在人最脆弱的地方,来去的时间特别的短,并且刻意的做了伪装,可谓是有备而来。
孩子和妇女已经被遣送到了各家的毡房里,几个男人盘坐在小火炉旁。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多少次了?”褚一刀问。
“很多。”领头人捂着自己的腮帮子含糊不清地说,褚一刀刚才检查过了,他掉了一颗牙齿。
“这些人真的欺人太甚了。”共子询说,刚才他被稀里糊涂的推进了牛圈下面的暗道里,没想到短短的时间内,外面就发生了这么惊险的一幕。
不过,共子询心里也知道,即使这件事情当着他的面发生,为了能稳妥的救赫连明月,他们也必须忍下来,他们本来就没有任何可以依仗的东西和人,所以必须事事小心。
“损失了多少东西,我来赔。”共子询说,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来安慰这些本来就生活在困顿和痛哭中的牧民了。生活对他们的打击太大了,眼看着这些受到重金属污染的孩子和大人们刚要得到救治,结果就发生了这么一起无妄之灾。
不说别的,看见之前虎虎生风的大男子汉窝在角落里伤心的哭泣,他的心里也跟着难受。
“跟你们没有关系,这个怎么能让你们赔偿。”
伤心虽伤心,但是这些牧民却不想接受施舍所带来的恩惠。
褚一刀也觉得单是给钱简直是治标不治本。
“他们为什么会来你们这,还做了这么多恶劣的事情?”打伤牧民,打死羊圈里的羊,还集中泼了汽油集体焚烧,简直没有王法了?
“还不是贪图我们的宝藏。”一个男人愤愤的说,褚一刀注意到,这个男人就是之前逼着他和共子询,不让他们俩离开的那个人。
共子询听见他们又提起宝藏的这一茬,简直无语了。他警惕的看了一眼褚一刀,俩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碰了一下,他俩一个意思,看来这些牧民憋不住宝藏的秘密了,但是要是说出口的话,他们还会让他们两个离开么?
果然,领头人被旁边人轻轻的推了一下,然后他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一声,缓缓道:“常言道,百年修的同船渡,两位小哥今天来到我们这儿,也算是缘分。”
共子询和褚一刀都不说话。
“我们几个刚才商量了一下。”领头人磕磕巴巴的说,估计是看出来自己的提议肯定会遭到共子询和褚一刀的拒绝,但是碍于其他人的想法,又不得不说的样子。
“等等。”褚一刀忽然开口。
“我们没有时间做别的,现在我的未婚妻正等着我去救。”
共子询暗暗的在心里给褚一刀点了一个赞。
拒绝最好是在别人还没有开口说的时候开始,虽然生硬,但是却也直接的坚定的表明了你自己的态度。
领头人明显松了一口气,但是其他的人看样子很是不满。
“一个女人能有什么危险,我们现在说的是男人的话题。”一个看起来挺老的男人说。
共子询瞟了一眼他,不知道为什么,别人的身上、脸上都是伤痕累累的,只有他,感觉身上只沾了一点点的灰尘,就跟不小心蹭上去的一样。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扪心自问,当知道会有危险发生的时候,你们不也是让自家的女人和孩子躲到地道里面去了么,做人,得将心比心。”共子询忍不住说道。
刚才还很善良热情的牧民除了一身皮和以前一样,剩下的感觉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那不一样,孩子,我们的人多。”
人多?
共子询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他说的意思是人命多。
“你们要是想活,就不能待在这让人打。”褚一刀冷静的已经不像他了,他知道,如果不帮这些牧民解决好了这件事情,他们估计够呛能让他和共子询离开。
“你说说怎么办?”一个老人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他不会说汉语,还是领头人帮着他翻译的。
褚一刀的眼皮一跳,因为他发现,屋子里面,少了一个人。
“战生来你们这多久了?”褚一刀忽然问道,他的表情严肃,因为着急,他的声音可以压得很低,一双眼睛像是两朵黑色的漩涡,直直的把人的心绪吸引到他的眼神里,让人不得不愿意去听他的话。
“人呢?”因为褚一刀的模样严肃,他们下意识的觉得此刻必须找到战生,但是战生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里里外外都找不到。
“要不去他的毡房看看?”一个男人常识性的提问。
领头人摇了摇头,“我们已经承诺了战生,就不可以违背我们的诺言,他已经为我们做的够多的了。”
“为什么不能去看,他的毡房里难道藏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么?”共子询了解褚一刀,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的突然追问这个人的下落,除非他身上有不可见人的东西。
“不许你诋毁他。”身上只沾了一点灰尘的男人说:“战生为了我们这么一小牧场的人,吃了很多的苦,你们竟然怀疑他,你们算是什么东西?”
褚一刀面对他的诘责,不以为忤,他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然后问:“刚才大家挨打的时候,你在哪里?”
男人的眼神短暂的飘了一下,然后咬着牙猛的拍了一下桌子。
“我说你小子是什么意思?我凭什么要对你交代我的行踪?”说着,他就朝着褚一刀扑了过去,他的面色凶狠,作势要狠狠的掐住褚一刀的喉咙。
褚一刀连动都没动,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太大的起伏,直到那个人离他不远的时候,褚一刀迅速的抬起自己的胳膊,然后狠狠的捏了一下他胳膊上的麻筋儿,随后这个人就跟骨头软了一样,瘫软着没了力气。
褚一刀不和他多做纠缠,直接将自己的手探进了他的上衣的大口袋里,褚一刀摸索了一下,然后就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捆崭新的一百元的人民币,还有一小瓶的药。
褚一刀将这东西扔在地上,然后顺手从旁边的木杆上扯下来一块布,他将布揉成一个团,然后塞进了这个男人的嘴里。
男人呜呜的大叫,其他的人看见钱也是短暂的一惊,虽然只有一万块钱,但是对于这些身无长物的牧民来说,这一万块钱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更何况,还有地上的药……
领头人从地上捡起来这个药瓶子,果然,和他们以前在医院里高价开出来的药一模一样。
毫无疑问,这个人被之前的那些打手所在的集团收买了,区区一万块钱,还有一瓶救孩子的药,他把大家都卖了。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领头人问。
褚一刀轻轻的拍了拍手上的灰,掀开门帘,看了一眼门外,淡淡的说:“审他不急,估计刚被贿赂,还没来得及卖你们呢!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把拉拢他出卖你们的那个人抓住。”
这下,谁都听出来那个人是谁了----战生。
褚一刀并不怀疑战生的卧底身份,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在和黑接触久了以后,都可以保持着一身的白,有的人慢慢的变成了灰色。
到底要有多大的利益,才能让一个人违背自己本心和最初的信仰?对于这一点,共子询有些深刻的理解,但是他不想就这个问题说太多。
褚一刀轻轻的拍了拍手上的灰,掀开门帘,看了一眼门外,淡淡的说:“审他不急,估计刚被贿赂,还没来得及卖你们呢!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把拉拢他出卖你们的那个人抓住。”
这下,谁都听出来那个人是谁了----战生。
褚一刀并不怀疑战生的卧底身份,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在和黑接触久了以后,都可以保持着一身的白,有的人慢慢的变成了灰色。
到底要有多大的利益,才能让一个人违背自己本心和最初的信仰?对于这一点,共子询有些深刻的理解,但是他不想就这个问题说太多。
隔壁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