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统统都是假的,她景佳人有能力拼出来的。
“景佳人,别不识好歹,我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你们。”薄一尘忍无可忍,怒吼。
景佳人一愣,被眼前的男人一吼,顿时清醒了些,唇角扬起一抹怪异的笑。
“那你放开我,我不跑,我的家人都在你们手里,还能跑到哪里?”景佳人放弃了逃跑的念头,她现在要摸清薄家人的底细,这是个机会。
“那你不能反悔。”薄一尘愣。
“不会,松开我吧!”景佳人笑,笑的如沐春风。
薄一尘看着变脸快的像夏天的云一样的小女人,有些痴迷:她的笑真美!脸上不由得镀上了一层暖意。
“好,你只要签下这份幂婚协议,景仁堂就回到你手里了。”薄一尘走到一旁的桌子边,拿起早已经准备好的协议,走到了景佳人的面前,停住。
“松开,我签!”景佳人眨巴了一下大眼睛。
薄良辰解开一个绳子扣。
景佳人的右手被解放出来,她伸出手,接过薄良辰手里的钢笔。
唰唰唰
三个大字:景佳人。
龙飞凤舞,洒脱。
按上指印。
薄一尘看着毫不拖泥带水的小女人洒脱的性格,心底钝痛。
捏着幂婚协议的大手,泛着不正常的白。
“怎么?还不能放开我?”景佳人转身,想自己解开另一只手上的绳扣,无奈,是个死结,她咬唇。
“等等,景仁堂现在负债四个亿,你确定你能重建景仁堂么?”薄一尘薄唇微勾,看眼前的小女人。
“什么?”景佳人要跳起来:“怎么可能?不是一个亿么?”景佳人脑袋发懵。
“呵呵,你母亲将整个景仁堂抵押了出去,在AOMEN豪赌,欠了高利贷。你舅舅已经将20%的股权转给了我,拿走了四个亿的资产,而且之前和你们景家入股的几个股东也将手里的股权转给了我,我现在拿到了80%的股权,你们的那些,就是抵债,也抵不了一个亿。你说,这笔账,我该怎么讨回来?”薄一尘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心想:这四个亿,你就是卖身,恐怕都还不起!心里期盼着女人会聪明起来,求他!
“呃——”景佳人放弃了挣扎,也放弃了去解开身上绳子的念头,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良久,才找回一丝理智,说道:“我会筹够钱的,给我一段时间吧!”景佳人蹙眉,好看的眉毛拧成了麻花,旋即,她吐出了一口长气,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景佳人就精神抖擞的梳洗穿戴好,换上一袭白色长裙,穿上高腰的护膝靴子,将白色的呢子大衣穿好,走出房门,等在屋外的人,将他们全家人带到了一辆白色的房车里。
房车的车玻璃都贴着黑色的玻璃纸,看不到车外的景致。
景佳人坐在靠窗位置,凝神了许久,等到搜索出车开的方向及位置后,她便不再关注车子去往的方向,而是和身旁的爷爷聊起天来。
“爷爷,你昨天用的方法真管用,教教我吧?”景佳人如一个好奇宝宝一样,缠着景忠仁,丝毫没有因为被人绑架而受到的恐慌。
“年纪大了,用起来是很不方便了,也该教教你了。”景忠仁摸了一下下巴已经长出来的胡茬儿,附在景佳人的耳边小声说着。
“爷爷。”景佳人听完景忠仁的讲述,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二叔知道不?”
景忠仁瞪了景佳人一眼,意思是你明知故问。
景佳人小小的坏笑了一下,随即又道:“那我爸是不是也该醒了?”景佳人坏坏的想着。
“让他睡吧。”景忠仁捶了下自己有些酸的大腿。
“我给你捏捏。”景佳人笑嘻嘻的给老人按捏着大腿,轻轻捶着。
小小的拳头如棉花一样砸在老人的大腿穴位上,景忠仁惬意的享受着,嘴角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过了四五个小时,车子爬过弯弯的山路,缓缓的驶进一个四处环山的峡谷里。
流水潺潺。
爬过一座铁索桥,车子停了下来。
一扇石门。
嗝吱吱的发出声响,缓缓地抬了起来。
汽车驶进了薄家大宅。
四周是高高的城墙,像极了古代的皇宫。
景佳人面对那足有20多米高的城墙,有些郁闷:该怎么爬上去呢?
坐在一旁的爷爷景忠仁却一脸常态,见怪不怪的说道:“想出去,有的是办法,不用发愁,爷爷在这里,他们不会拿你怎么样的?”老人拍着孙女儿的小手,安慰着。
暖意顺着手掌传到了景佳人的心底,景佳人收回望着窗外城墙的目光,扫视了车上的几人。
奶奶躺在一边儿的床上熟睡,爸爸依旧没醒,二叔二婶在奶奶和爸爸的身侧坐着,默不作声,看到她扫过来的目光,轻轻地点头,示意她不要担心。
“爷爷,景仁堂欠了那么多的债?怎么办?”景佳人心里沉重,可是,面对这巨大的债务,她有些无所适从。
“不怕,爷爷和你一起扛。”景忠仁一脸的慈爱,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连死都不怕,还怕几个亿的债务么?
“爷爷,你好好养身体,我来想办法。”景佳人靠在爷爷的身上,轻声的说。
“傻孩子,爷爷只希望你们平平安安的。”景忠仁望着窗外,一排排的参天大树整齐的立在两旁,春天即将来临。
“爷爷,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景佳人抬起小脸儿,认真的说道。
“不怕,天塌不了!”景忠仁握了握孙女儿的纤细小手,心底涌出无限的愧感。
“爸,景仁堂的事放放吧,现在还不是时候。”二叔景天羽插话,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景忠仁坐直了身体,眸色里闪出了一丝微讶,这么多年来,景天羽的沉稳是别人不能及的。
“为何这么说?”景忠仁双目望着小儿子,眼神里满是期待。
“我们先要从薄家着手,要摸清楚景仁堂内部出现了什么状况?才能以柔克刚,起死回生。”景天羽摸了下下巴的胡茬,因为这些天一直照顾病人,连一向注意外表的男人都有些累了。
“你得到了什么消息?”景忠仁问。
“大嫂在疯人院消失了,我派去的人告诉我前天晚上,我们离开医院不久,大嫂就被人救走了,是用直升机直接从疯人院里带走的。”景天羽目光复杂的看了眼低垂着脑袋的景佳人,心里波涛汹涌。
景佳人感觉到了异样,抬眸,对上二叔的目光,心里升起了一丝暖意,微微笑道:“二叔,放心,妈妈既然被人救走了,说明她还活着,也许,某一天,她想通了,就回来了呢。”景佳人笑的牵强,嘴里苦涩。
任谁都无法想象自己的亲生母亲,会在父亲病重之时,抛下他们父女,远走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