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世代研究古玩字画,一双眼睛贼亮,你看他们家的桌椅,都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依旧很新,这些秘密,是属于他们的,外人是偷不去的。”景忠仁若有所思,对于孙女儿的问题,他只能搪塞过去,追究其根源,怕是十天十夜都说不完。
“爷爷,那我们家有没有古董,要是有,我们把它卖了,抵债。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等我们江南的景仁堂开起来了,照样可以再把古物收回来啊!”景佳人天真的想着。
“佳佳,爷爷劝你,不要妄图走捷径,属于你的终究会回到你手里的,努力就是你现在要做的,景家的子孙要靠自己起家,不能依靠老祖宗留下的古董发家,知道么?”景忠仁望着窗外渐渐明亮的天空,深色的眸底隐隐透着不安。
“爷爷,我明白了。”景佳人望着窗外,心里浮现了一个年轻军人的脸。
“大哥哥,你不会死的,我们到了医院,你就会好的,这是我的护身符,我给你一个,你一定会好好的。”8岁的景佳人将颈上挂着的一个红色指环取下,慢慢的将指环分开,原来是个子母指环。
她将那个大点儿的指环取了下来,戴在了年轻军人的胸口上,又将年轻军人的扣子扣上。
“佳佳,躲开!”身后传来爷爷的呼喊,可是来不及了。
一把飞刀飞来,景佳人直起的身体被飞刀刺中,刀子穿过左胸膛,露出了刀尖。
“爷爷!”景佳人无力地闭上了双目。
醒来,是入目的白。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了下来?
每次问爷爷时,爷爷都避开不谈。
此刻,左胸隐隐的痛,她知道当年的那一刀没有杀死她,因为她的心脏不在左边,而在右边,所以,当爷爷以为她要死了的时候,将那块儿小的血玉指环放进了她的体内,试图唤醒她的生命时,那个血玉指环遇血融化,融进了她的血液里,这让她过目不忘,让她好脉时,闭目能在大脑里感知病人的体征和病因,这些,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爷爷。
“爷爷,对不起。”景佳人扶着景忠仁的肩,低语着。
“不怪你,情非得已!”爷爷了然,那块儿她送走的血玉指环,本就是要分开的,如果在一起,只会招来杀身之祸,也许是天意。
那天那个年轻军人被另外的一群人救走,而他们侥幸的躲过了追杀,被一个老猎户救下,送去了附近的医院,十年过去了,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爷爷,这次,我们躲得开么?”景佳人躲了十年,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再次躲开。
“不怕,有爷爷在,他们不敢胡来。”景忠仁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岁月无情的让老人开始衰老。
“爷爷,我不怕,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有动手,肯定是没有找到当初的线索,所以,只能观望,放心,那个军哥哥一定还活着,等他找到我们,一定会救我们的。”景佳人坚信,那个受伤的年轻军人,一定会活着出现的,她相信自己的医术,也相信那时昏迷的人会记着她和爷爷的。
“傻孩子,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我们要自立。”景忠仁望着窗外的蓝天,思绪万千。
“爷爷,我派人去了景家老宅,将景家都掘地三尺了,还是没找到你说的古玉指环,传说是不是假的?”薄一尘坐在书房的沙发上,攥紧了双拳。
“不会,那老东西没那么傻将东西藏在宅子里的,你派人继续盯着他们,只要他们不离开京都,我就有办法让那老东西交出古玉指环。”博世坤微微眯眼,心底升出了不耐,他等不及了,如果还拿不到古戒,那座坟墓将无法打开,那座埋藏着薄家和景家秘密的千年古墓,将永远无法打开。
“爷爷,景佳人打算怎么办?”薄一尘抬头,望着爷爷的脸,想从爷爷的脸上找到一些希望。
“想都不要想,那种女人只会败了门风,她已经被人糟蹋了,不配嫁给你,也只有死人不会计较!”博世坤一脸的阴云。
“爷爷,可是,我不允许别的男人染指她。”薄一尘眸子里闪着一丝恨。
“哼,你不是查到她已经被人玷污的证据了么?”博世坤有些恨这个不争气的孙子了,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他看不到一点可以吸引人的地方,唯独,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似乎可以透穿人的身体,这是他的直觉,是他多年来的经验。
“爷爷,那不是真的?她被人救走,而救她的那个男人是梁家的大少爷。”薄一尘握了握拳头。
“是他?怪不得我让他将协议拿去时,他竟然欣然接受,看来,梁家这是也要插手了!”博世坤老谋深算的眸子里射出了一股寒光。
梁辰,天生的性无能。
“爷爷,梁家一旦插手,事情就不好办了。”薄一尘站起身,有些小小的惊慌。
“慌什么,他们梁家在M国横行,在国内,还嫩些。”博世坤眯起了眸子,细细的品了一口上好的祁门红茶。
薄一尘坐下,心里隐约感觉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担忧的问:“爷爷,要不,放景佳人出去,这样,我们才能知道对方的下一步行动,不然,什么时间才能打开古墓,还是未知数。”
“嗯,稍后我会安排时间送她离开,你盯紧她,只要发现戒指出现,立即将东西带来。”博世坤饮着茶水,脑子里不停地盘算着。
坐在客厅里,被晾在一边儿的柏童有些坐不住了。
她站起身,将脚上的鞋子踩的咚咚响。
“哎呦,我说老人家,你们快来喝茶啊,多好的茶水,四处飘香,这些古玩字画,我们有的是,以后慢慢的看,饱你们看个够。”女人笑的嫣然,说的大气。
“阿姨,客气了,我和爷爷想再转转,您要是忙,就先忙去吧,不打扰你的。”景佳人笑的天真无邪,回了女人一个天真的笑。
女人一愣,被这无邪的笑打击的心脏突突直跳,按住胸口,她猛喘了一口气,死死盯着景佳人,说道:“你,几岁了?”
“十八!”景佳人回答的利索,眼眸里满是笑意。
“哦,对对对,我说怎么可能眼花,十年前,你来参加葬礼,那时候也就8岁,我还记得你抱着薄良辰的牌位出殡呢。没错,就是你。”女人一再确定,而且言辞坚定。
景佳人蹙了蹙好看的柳叶眉,一双大眼睛眨了眨,没有回答女人的话,算是承认。
“妈,你在这里做什么?家里来了那么多客人,快去招呼他们去,这里,交给我吧。”身后,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