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正低着脑袋,趴在上面看着某个地方,一动不动,因为距离地面较高,又是她独自留在上面,双臂挂在那里,脚踩着横条,甚是惊心。
男人看着小女人如此的专注,不敢大声的斥呵,只能小心翼翼的爬上去,爬到小女人的身边,用大长胳膊将小女人圈住。
“走吧,今天不练了,等事情查清楚了,再来练,乖,听话,回家。”声音柔似水,贴着小女人的耳唇边,格外的暖。
景佳人握在横条上的双手紧了紧。
看了眼乌黑的夜空,望着那都是阴影的森林,目光里是满满的寒意。
“我们是不是很不适合在一起?”凉凉的风吹过,卷着空气里的潮湿,吹得景佳人的心有些凉。
她努力的要做好自己,医生也罢,军人也罢,只要是对自己和家人好的,她都可以去做,然而,屡次的被人算计,她总感觉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自己的从前,和这个身后的男人又有多少牵扯?她无法得知,因为,她的记忆除了医术,
完全的都被封存。
心猛地抽痛,近乎无法呼吸。
别人说是她的家人,他们便是,他们说她的母亲早就死了,在她出生的那一刻就死了,按照常人的心态,是应该很心痛的吧,可是她没有,竟然连眼泪都掉不下来,更别说是爱了。
叹了口气,她从男人的臂弯里退下来,一步步的向下面爬去。
男人的手臂空了,对着夜空发呆。
“我们是不是很不适合在一起?”随着夜风消散在空气里,他的心禁不住抽痛,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这个女人,真的将自己忘了个彻底,如今,只想与自己划清界限么?不,不能,他不能放开,一旦放手,他将失去的更多,这个世上,小女人是他唯一的温暖,如果连这份温暖都不在了,那么,他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呆着也毫无意义了。
想到这里,男人快速的爬下高高的铁架子,追着小女人远去的背影离开。
几个战士站在那里干瞪眼。
“班长,咋办?”
“查,现在都给我一个个的查,如果查到是谁干的,军法处置。”夜鹰头也不回的走了。
几个小战士尾随其后,各个开始出谋划策,这一夜,是个不平的夜晚。
景佳人跑到自己的住处,将门关上,冲进浴室,打开水龙头,让冰冷的水冲刷自己的身体。
彻骨的寒,让她的意识开始回归。
手上沾着的是含着虾粉的油,她的身上很痒,她知道这个陷害他们的人对她很熟悉,那种在空气里弥散的味道让她很熟悉,可是,她却扑捉不到那是谁,她敢肯定的是那个人是个女人,而且身手极好的女人,那个女人在空气里喷出的一种制剂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然而,她却不会,她的身体出现的过敏反应除了虾粉,就是酒精,知道这些的除了家人和薄良辰,还能有谁?
在冰冷的水龙头下冲着,让冰凉的水从头到脚的冲刷下来,衣服完全的渗透,湿哒哒的贴在身上,景佳人察觉不到,她只是坐在地下,任由冷水从头到脚的浇下。
当薄良辰推开浴室的门时,便看到小女人眼神涣散的坐在水龙头下,呆呆的望着某一处。
心猛地抽痛,疼惜的走过去,伸手将冰凉的水关掉,蹲下身,伸手抚摸上小女人圆圆的小脸上。
摸着有些发烫的小脸,薄良辰的心沉了沉,继而,他伸手,拉过小女人的手,掀开衣服细看,灯光下,可以看到雪白的肌肤上,有红色的点点显现在上面,格外的刺目。
“放开,不用你管,你走。”景佳人无力的靠在墙壁上,试图将自己的手臂从男人的手里抽出来,可是,她的身体有些软,下一刻,她便昏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薄良辰隐忍着,将小女人简单的冲洗了一下,找来一套棉质的睡衣给她换上,抱进床里,叫来了军医,给小女人看病。
军医给景佳人检查了以后,留下了抗过敏的药和药膏,便离开了。
沉沉的睡去,景佳人只感觉浑身痒的很,小身体不停地扭动着,嘴里发出低喃声:“痒,好痒,好痒,我难受,难受。”
薄良辰不知道给她的身上摸了多少次的药膏,又不停地给她擦澡,整完下来,男人的眼里布满了血丝,直到天色泛白,小女人身上的红点儿渐渐的减少,最后,消退下去,只留下抓挠时的几处红痕。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英俊的五官。
薄良辰搂着景佳人睡着了,他乌黑的眉毛像两条黑色的虫子趴在他宽宽的眉宇间,长长的睫毛不动,眼睛紧闭着,红色的唇紧抿着,他的呼吸均匀,似乎很满足。
景佳人睁开眼,有些犯花痴般的盯着男人看,昨晚的不快和不适,竟荡然无存。
“醒了,还有不舒服的地方么?”一声沙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景佳人试图逃开的脊背僵了一下,继而,缩了缩脖子说:“嗯,我想上卫生间。”
后脑勺对着男人的胸膛,健硕的胸前有她长长的秀发贴着,一动,就弄得他痒痒的,心里直上火:“去吧,小心些。”
伸手,将女人扶起,自己又重新躺会被子里。
小女人涨红了脸,急忙下床,穿上拖鞋跑去了卫生间,心噗通噗通的直跳。
难道刚才偷看时,他就醒了么?不可能,明明没动,他怎么就醒了呢?
靠着门边,她捂着小心脏,自己刚才只是略微的动了下身体,转了一个身,就被男人抓了包,真丢人。
低头看到身上的睡衣,又掀开衣服袖子,只看到有几处红色的抓痕,像是自己挠的,想到自己之前是穿着军装的,那么这身衣服是谁换的?
脸腾的一下子红了,隔着玻璃,看到了卫生间的阳台上挂着的军装,心下了然。
什么时间我们亲密的到了如此地步?难道之前,我是爱他的么?为什么自己对着他应有的那些防备一点儿都用不上力了呢?
头疼的将满头的秀发揉乱,又对着镜子懊恼了半天。
上了厕所,洗脸刷牙,抹香香。
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衣着,还好是长袖长裤,松了一口气,便打开浴室的门。
男人正在穿裤子,因为这里条件比较简陋,没有单独的衣帽间,男人只能在卧室里穿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