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想要统治这几个国家吗?”望归茴满脸疑惑,眉头拧锁,语气中满是担忧与不解。
望隐心神色凝重,目光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缓缓摇了摇头,“不知道。但咱们现在不能贸然行动,咱们人太少了,一旦轻举妄动,很可能陷入危险。”
他的声音低沉却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众人心中敲响的警钟。
众人纷纷点头,原本因为婪族异动而略显躁动的情绪,在这一刻渐渐平复下来。
大家心里都清楚,在这个局势不明朗的时候,保持冷静和谨慎才是上策,任何冲动都可能让整个族群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嵘庆谷底。
令野在这喧嚣纷扰之际,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婪族的异动。
像是从一场漫长而混沌的大梦中缓缓苏醒,令野的眼眸中还残留着几分未散尽的迷茫。
周遭的一切开始变得清晰,婪族的动静打破了他意识中的平静,让他瞬间警觉起来,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此刻,妙婆婆正在房间里忙碌着。
她先是细心地整理好自己的香笼,将那些散发着淡淡香气的香料一一归位,动作轻柔而娴熟。
接着,她又有条不紊地收拾起房间里的各样物品,把它们摆放得整整齐齐。
床铺也被她仔细地抚平褶皱,重新铺叠得方方正正。
做完这些,妙婆婆移步到厨房。
她把平日里给令野和自己做饭用的器具都一一擦拭干净,锅碗瓢盆被她摆放得井然有序。
灶台上的灰尘也被她细心地清扫干净,整个厨房在她的打理下,显得干净整洁。
“该是时候走了。”妙婆婆轻声自语着,缓缓走出房间。
她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房间,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带来些许暖意,却也驱散不了她心头的复杂情绪。
没想到,刚一抬头,就看见令野静静地站在门口。
他身形挺拔,神色平静,深邃的眼眸里却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妙婆婆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常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轻声问道:“你做什么?怎么站在这儿?”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长辈特有的关怀,打破了两人之间短暂的沉默。
令野静静地站在原地,犹如一尊沉默的雕像,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
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妙婆婆,眼神里透着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复杂情绪,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又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妙婆婆被他这沉默的模样弄得有些无奈,轻轻叹了口气,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耐心地说道:“你要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她边说边指了指放在一旁的包裹,里面整整齐齐地装着令野所需要的物件。
然而,回应她的仍旧是一片寂静,令野还是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
“厨房的粮食和食材都在那儿,往后你想吃什么,就自己动手做吧。”妙婆婆一边说着,一边抬脚准备离开。
她的眼神里满是关切与不舍,毕竟在这段日子里,她早已将令野视作自己的孩子般照顾。
可就在她刚迈出步子时,令野突然伸出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妙婆婆微微一怔,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抬头望向令野,只见他眉头紧锁,嘴唇紧抿,脸上写满了复杂的情绪,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知道你是婪族的大魔头。”妙婆婆的声音不高,却如同一记重锤,在空气中砸出沉闷声响。
令野心中猛地一震,瞳孔瞬间紧缩。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份竟已暴露,可无论如何思索,都找不出半点端倪。
沉默片刻,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干涩:“我不会伤害你。”
说罢,他紧盯着妙婆婆,眼神中满是复杂,有震惊、担忧,更有一丝期许,期许她能相信自己的承诺。
“怎么着?你是缺个做饭的人呀?”妙婆婆微微挑眉,目光锐利地看向令野,话语里带着几分调侃,却也透着洞悉一切的了然。
令野微微颔首,没有否认,低垂的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妙婆婆轻叹了口气,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你我本无干系,此番异动想必你也感知到了,还望你不要拦住我的去路。”
她的语气坚定,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似乎下定决心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令野沉默片刻,缓缓收回了手,声音低沉却温和:“我并没有想拦你,要走便走。只是我这里暂时还平静,你真的不愿意多待一会吗?”
说罢,他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挽留,直直地看向妙婆婆,仿佛在等待一个转机。
妙婆婆满心急切,脚步匆匆,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脊背挺直,目不斜视,一心朝着门外走去,身影坚定而决绝。
令野站在原地,脸上的神情如覆寒霜,他紧盯着远处,像是在看什么,又像是眼前空无一物。
就在妙婆婆一只脚即将跨过门槛,彻底离开这个房间时,令野的动作却如闪电般迅猛。
他的手如鬼魅般探向腰间,瞬间抽出那把藏在鞘中的匕首。
匕首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划破空气,带着一股决绝的气势,直直刺向妙婆婆毫无防备的腰间。
“噗”的一声闷响,利刃深深没入妙婆婆的身体,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鲜血从伤口处汹涌地涌出,如同开闸的洪水,迅速洇红了她的衣衫。
殷红的血液顺着衣角,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溅起小小的血花,很快便在地面汇聚成一滩刺眼的血泊。
妙婆婆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表情瞬间从急切转为极度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她缓缓转过头,双眼瞪得极大,目光直直地看向令野,那眼神里有愤怒、有痛苦,更多的是被背叛后的绝望。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只能发出微弱的、含混不清的声音:“你……”
然而,她再也没有力气把剩下的话说出口。
双腿像是被抽去了筋骨,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膝盖一软,整个人直直地朝着地面倒去。
她的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那尘土在光线中肆意飞舞,仿佛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震惊与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