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近些日子被罚了面壁思过,因为又捣乱了,把金倚云打了一顿,靖王爷便罚鹿溪在靖王府面壁思过半个月。
半个月不能出去。
这对鹿溪来说实在是一场折磨,所以就写信跟青青吐槽。
因为在面壁思过,所以青青即使去了靖王府也是见不到鹿溪的,无奈之下,青青便也给鹿溪回信。
这么一来二去。
可苦了靖王府和宋府的仆役。
两个府来回的跑送信。
就这么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她们各自讨厌的人,青青想了想,目前最讨厌的大抵就是嫡姐了。
所以便落笔在信纸上。
写了许多嫡姐的坏话,例如脾气古怪,阴晴不定,还喜欢咬人掐人等等一大堆。
等信的墨迹刚干却,还来不及装进信封里,青青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声音:
“奴婢们见过嫡姑娘。”
——嫡姐来了?
青青慌得不行,还没找到藏信的地方,屋门就被推开了,她吓得连忙将信藏到身后。
门外露出位穿着红色长锦衣的美艳女郎,她胭脂淡扫,唇染丹朱,罗裳霞佩与冰肌玉骨交相映衬,华美大气,即使神情冷清,无论是一个眼神还是一个动作都带着俾睨众生的气质,却始终有让人倾慕的魅力。
青青弱弱道:“长姐怎来了?”
同时心里却嘀咕着,这到底是谁的院子,怎想来就来,屋子的门想开就开,也不过问主人家,外头还没人拦着。
气死了,哼!
嫡姐挑眉,“在嘀咕什么呢。”
青青大惊失色。
她刚才难道嘀咕出声了?
嫡姐悠闲的走进来,“心里想什么坏话全表现在脸上了,怎么,不喜我来?”
青青低头:“...没有。”
“说的不情不愿的。”嫡姐走到她身旁,看着青青双手背后的动作,黛眉微蹙,道了句,“藏的什么,拿出来。”
青青忙后退,装傻充愣:“什么?”
“你说呢?”嫡姐似笑非笑的问。
青青默默将拿着信的手藏进袖子里,小声道:“青青听不懂。”
下一刻她的手就被抓住了,随着袖子下滑,手里紧攥着的信也露了出来,嫡姐嘴角露出轻轻的笑,她将信从青青手里抢去,声音散漫带着揶揄,“青青没藏东西,那这是什么。”
“这是青青想丢掉的手稿。”青青声音僵硬。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把信拿回来。
嫡姐却把她的手拍开了。
青青顿时委屈的抱着自己的手。
可眼见嫡姐要把信打开,青青立马急了,“长姐,能不能不要看。”
“嗯...”嫡姐神色未变,“是在里面写我坏话了?”
被戳中了心事,青青结巴道:“没...没有,就是里面的诗写得不好,驴头不对马嘴,怕被人瞧见了丢人。”
“我不嫌弃。”
嫡姐淡淡说了句。
青青立马上去抢,要是真被嫡姐看到了里面写的坏话,她指不定要被怎么教训!
宋子衿也不想跟她闹。
便作势将信还给了她,却不想那个小姑娘生怕他再把信抢回去,所以直接把信塞进了嘴里。
宋子衿:“......”
“吐出来!”他黑着脸。
青青忙摇头,眼见嫡姐就伸手过来要从她嘴里抢信,她忙将信咀嚼两下就咽进了肚子。
她瞬间感觉嫡姐的脸色更差了。
嫡姐抢不到信,心里不痛快,所以气极反笑:“有本事你把这一桌子的纸都吃了!”
青青委屈巴巴的拧了下帕子。
就将最靠近她的一张画纸撕开一小块,就要往嘴里塞。
她的胳膊却被一把拽住了。
“你还真吃?”嫡姐声音带着愠意,拽着她胳膊的力气也很大,青青都觉得那一块肯定被嫡姐抓红了,嫡姐总是这样,一不痛快就要体罚人,对她又掐又打的。
青青眼睛湿漉漉的泛红,泣声:“长姐让青青吃,青青不得不吃。”
嫡姐更气了,冷笑着:“这时候倒挺听我的话。”
青青不敢接话,就低着脑袋。
过了会,她就听见嫡姐低声骂了句‘蠢货’,挥袖子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青青一个人。
她再也忍不住了,拧着帕子坐在椅子上,低低的哭。
这日子愈发没得过了。
以前还觉得管家的职责交给了赵嬷嬷好,现在看来一点也不好,现在嫡姐在府上愈发猖獗了,无论去哪都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也没人敢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