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不眠的时刻,当我在睡眠,
从我眼前搧开了匆忙的梦;
又让镶星星的帷幕作帐帘,
好使月光别打扰我的眼睛,
——
当晨曦,时刻的母亲,宣告夜梦和月亮去了,
时刻就把我摇醒。
二
于是我起来,登上碧蓝的天穹,
沿着山峦和海波开始漫行,
我的衣袍就抛在海的泡沫上;
我的步履给云彩铺上火,
山洞充满了我光辉的存在,
而雾气让开路,
任我拥抱青绿的大地。
三
光线是我的箭,我用它射杀
那喜爱黑夜、害怕白日的“欺骗”,
凡是作恶或蓄意为恶的人都逃避我;
有了我辉煌的光线,
善意和正直的行为就生气勃勃,
直到黑夜来统治,又把它们消弱。
四
我用大气的彩色喂养花朵、
彩虹和云雾;在那永恒的园亭,
月球和纯洁的星星都裹以
我的精气,仿佛是裹着衣裙;
天地间,无论是什么灯盏放明,
那光亮归于一,必是我的一部分。
五
每到正午,我站在天穹当中,
以后我就迈着不情愿的步履
往下走进大西洋的晚云中;
看我离开,云彩会皱眉和哭泣:
我要自西方的海岛给它安慰,
那时呵。谁能比我笑得更妩媚?
六
我是宇诹眼看到它自己,认出自己的神圣;
一切乐器或诗歌所发的和谐,
一切预言、一切医药、一切光明
(无论自然或艺术的)都属于我,
胜利和赞美。都该给予我的歌。
———————————————————————1820,雪莱,《阿波罗之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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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幕降临在las_vegas。
richfieldblvd和国王路的交界处。
两束刺目耀眼的车灯将宽敞的十字路口照的犹如白昼。
在炫目的白光之中,一个身影,张开双臂,如同天神一般降临!
洁白的衬衫。金色的短发散发出钻石般的光芒。
他修长的十指,指缝间有光线穿透。
整个画面唯美的好似教堂里的壁画。
所有人屏住呼吸,不仅仅是因为男子天神一般的凭空出现,还有随着他挥手的动作,数百根黑色的鸦羽零零落落的飘落在光芒之中。
瞬时间,无数翅膀拍打的震动声从天而降,千万只血鸦,瞬间降临!
“啪啪啪——”
翅膀拍打的声音包围了黑色奥迪a8和对面的箱车。
窗口的视线被乌压压的黑羽遮盖,“当当当!!!”敲击声从车身的四面八方传来!
“我/草……”骆安急忙解开安全带,整个人都拼命的往后靠。
血鸦给他的第一印象就不太好。以至于一看见这种怪物一般的生物,即使价值连城他也恨不能离得远远的。
“那个人是谁?”比起外头的小鸟,钟姿晗更关心引鸟的人。
那个男子光看背影,性别可以确定,年龄应该很年轻,长相……估计不会太差。
除妖众人只得到这些没有一点用处的信息。
“……”所有人把希望的视线投向对面也被血鸦包围的箱车。希望acacia他们可以找到答案。
……
男子的凭空出现,足以让车厢里的所有人呼吸凝滞。
巫术?
莫非他就是那个神秘的猎人?
千万只血鸦的从天而降让mat和taka的脸色瞬间大变。
这种生物的习性和脾气他们是了如指掌的。
绝对的忠诚,并且唯一的食物——腐尸。
他们无法估计,饲养数量如此庞大的血鸦需要每天多少尸体的供应。
而血鸦还有一个特性,捕食。
尸体需要猎杀吗?不需要。
可是创造食物需要。
血鸦的特性与吸血鬼如出一辙,它们猩红色的眼睛害怕强光,所以是昼伏夜出的生物。
天生的肤色在黑夜中便于隐藏,而它们群体出动伏击的本领根本无师自通。
很长一段时间,taka和mat就训练血鸦为自己找寻更广源的食物,直到血鸦杀人。
一个身高一米八几体重达到一百八十多斤的男子。在黑夜的马路上,突然大声惨叫,接着手舞足蹈的栽进路边的花丛。
直到有人觉得不对劲,凑近一看。
男子全身已经开始僵冷,他的脑壳开了一个洞。里面的脑浆不翼而飞!
啄开脑壳,吸食脑浆,整个过程甚至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这一尝试,明显让血鸦的群体找到了更便捷迅速的捕食方式。
敲开脑壳,吸食血浆,人死后就有食物,而且活人的脑子对它们而言简直是上等的美味!
自己的食物找到可以生存的方式,这在taka和mat而言,是件好事。
不过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将血鸦通通锁在一只硕大的鸟笼里,每一两个月不定时的放出去觅食。
可是,哪怕二人只能以此为食,他们也从没饲养过如此多的血鸦!
这个诡异,又巧合出现的生物,taka和mat还一直坚信,它们所有的同类都被好好的锁在那只鸟笼里!
数以万计的血鸦包围了两辆车。
整个车厢传来了激烈猛烈的敲击声,这种力度。包括玻璃窗上每只血鸦的体态,都让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些血鸦也知道正确捕食的“窍门”!
毫无疑问,对面黑色奥迪a8里的除妖师。无疑是它们眼中的美味食物!
可是吸血鬼呢?
不生不死的存在,不知道他们的脑浆还会如常人一般鲜美吗?
恐怕,他们在血鸦眼中,是即刻就可以品尝的“快餐”吧!
全车的吸血鬼如临大敌,靠窗的人都尽可能的远离玻璃窗。
“当当当!!!”剧烈的敲击声震击耳膜。
“喀嚓——”
从前后的玻璃上传来一声让人心惊的碎裂声。
“damn/it!”(该死的!)
一道裂痕,清晰的在挡风玻璃上蔓延!
“当当当!!!”裂痕的源头。一只血鸦不停的用坚硬的鸟喙敲击着玻璃,“喀嚓——喀嚓——”裂痕如蛛网一般,迅速扩散!
“back…back/off!”(退……后退!)acacia猛地推了一把mat。
如果血鸦冲进了车厢,他们也难逃厄运。
mat立刻发动箱车,猛地向后倒去,再狠狠踩住刹车!
“呲——”刺耳的摩擦声。
强烈的冲击力使车身上的血鸦惯性的相撞,扑棱棱飞起,可是很快,它们又围扑了上来!
“……”
acacia突然怔了怔,她的双眼紧紧盯着挡风玻璃。虽然那里已经被一层血鸦重新包围。
突然!
她像发疯一般在座位上胡乱翻找。
“acacia?acacia!”acacia的举动让全车的人吃惊不已。
taka喊着acacia的名字,因为她隐约感觉到,acacia的举动似乎别有用意,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r…give/me/the/r!!!”(火机……给我火机!)acacia近乎抓狂一般歇斯底里的喊着。
mat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一脸写满疑问的交到acacia的手中。
“叮——”火机盖被翻开,这是老式的滚轮式打火机。
全车人的目光都盯在了acacia的身上。她突然一反常态的样子甚至让人有些害怕。
“嚓——嚓——”acacia抓紧打火机,拇指擦着滚轮却怎么样也点不着。“f*uck!!!”(草!!!)
mat注意到,她的双手都是颤抖的!
究竟,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god!damn/it!!!”(老天!该死的!!!)几次不成功,acacia已经近乎疯狂。
这时,mat一把抢过打火机,猛地推了一把acacia,“calm/down!!!”(你冷静点!!!)
acacia一怔,抬起双眼,脸上有一瞬间的迷茫。
taka和mat都是一愣,只见acacia碧色的眼睛。一道泪痕瞬间滑下!
“put/it/on/fire…please…”(点着它……求你……)近乎乞求的语气。
mat看了一眼妻子,两人的眼神之中都是震惊与不安。
“嚓——”火苗燃起。
acacia一把抢过燃烧着的火机,猛地凑上面前的挡风玻璃!
强烈的火光闪耀着无数血鸦血红的眼睛,“噶——”无数啼鸣在车身前响起,挡风玻璃外一阵骚动。翅膀拍打着玻璃窗,血鸦的鸟喙渐渐远离车窗,挡风玻璃前,视线再次可以看到窗外!
“……”
acacia睁大双眼,一动不动的透过血鸦散开的缝隙,死死的盯着窗外。
视线所及之处,夜幕下被车灯照的通明的十字路口。
那个凭空而出的男子依旧站在光芒照耀之中,他闲散的双手插兜,似乎在耐心的等待着宠物们觅食。
箱车的灯光打在男子的正面。
是一张让人近乎窒息的容颜。
高挑的眉峰,邪魅的双眼,完全继承了父亲近乎完美的鼻梁,和那双拥有母亲一般淡粉色的薄薄的双唇。
金发……
还有……
acacia的双眼涌出了数不清的泪水,晶莹的液体浸润着她如玉一般的眼珠。
这双眼珠,是她延续的血脉,是伯爵家的标志!
站在灯光之中的男子,突然有所感应一般,抬起了金色的长而浓密的睫毛。
一双绿的发亮的眼珠,像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陈列的那块,举世瞩目的帕特里西祖母绿宝石,那般剔透与纯净!
手微微一抖,打火机的火苗灼烤的皮肤,acacia下意识的丢开了火机。
火苗消失,眼前的挡风玻璃再一次被血鸦包围。
“当当当!!!”剧烈的敲击声愈加疯狂。
车厢里却像空气被抽空一般,陷入了真空的死寂。
mat看着acacia的神情,内心的疑惑加重,他张张口,疑问还未说出,身后就传来了妻子的声音。
“lucias…”taka失魂落魄般的说道。
“what?”(什么?)
“it’s/lucias!”(是lucias!)taka几乎不能相信的惊喜的喊道,她推着怔怔的acacia,“he’s/her/brother!!!”(他是她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