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样一个人,最后的成就能是几何?”陈苦无问道。
“他?他将来一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顾轻雪很有信心。
她看中的男人,是不会差的。
“好一个顶天立地。”
陈苦无冷冷发笑,“那他所谓的顶天立地,能救你顾家么?”
“他能帮你把顾家从沉寂中拉出来么?”
“他能不能我并不知道,但是我顾家是否沉寂,也不是三皇子你说了算的!我父亲即便现在是罢将,但手中的虎贲军,也不是吃干饭的。”
“有虎贲军在,在这皇城,我顾家总也有一席之地!”
“虎贲……”
陈苦无听到这二字,脸上的肉都在抽搐。
大陈有三军。
分别为虎贲军,狼袭军,龙吟军。
狼袭军负责定安天下。
龙吟军负责守卫皇城。
而这虎贲军,则镇守边关。
三军之中。
除了龙吟军为大陈皇室所管辖。
狼袭军和虎贲军都不被皇室直接管辖。
这二军之人,都不认皇命,只认兵符。
虎贲军的兵符,一直都是顾擎天所掌管。
只要兵符在手,虎贲军就可以成为顾家的家兵。
所以。
即便现在顾擎天成了罢将,没了实权,顾家的地位,在皇城也是响当当的。
这也是为什么。
顾轻雪敢不给陈苦无面子,直接拒绝他提的婚事。
“顾轻雪,你会后悔你今日做的决定的。”陈苦无微微闭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
隔天。
顾轻雪拒绝陈苦无的事情便传遍了整个皇城。
大街小巷,大府名宅,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杜府。
丞相杜少甫半眯双眼,听完了自己的儿子杜若讲述昨日酒会的事情。
听完之后,他慢慢睁开了眼睛,问道杜若,“小若,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这有啥可看的,顾轻雪自视太高,三皇子的婚事都不同意,给她脸了!”
“白痴!”
杜少甫啐骂道:“以你这脑子,就只能看到这么浅显的东西吗?”
“那还能有啥啊?”杜若有些不服气的问道。
“还能有啥?我问你,三皇子为什么突然要和那顾轻雪结亲?这一点,你想过没有?”
“三皇子不是说喜欢顾轻雪的性格么?”
“呸!也就你信了他这鬼话!”
杜少甫翻着白眼,“堂堂皇子,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以为他三皇子真的会因为性格而娶顾轻雪么?”
“我告诉你,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三皇子无非是看中了顾擎天手中的虎贲军,如果能将虎贲军抓在他的手中,或许将来的帝位之争,就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啊……这……这不可能吧……”杜若有些惊讶,“三皇子不是老早就表明,他只想当一个闲云野鹤一般的皇子,对帝位没有兴趣么?”
“他那些话,听听就得了!”杜少甫揉着眉心,发出一声叹息:“帝位之高,谁又不想抬头望上一望呢?”
听到杜少甫这一声叹息,杜若心里一颤,“父亲……难道……难道你也想……”
“闭嘴!”杜少甫瞪眼道:“宣帝尚在,我杜少甫之心,当属大陈!”
“……”
沧海宫。
此乃大陈当今太子爷陈幸莲的行宫。
其实太子之位,并不属于陈幸莲。
但陈幸莲的生母肖妃是宣帝最宠爱的妃子熹妃。
熹妃在十年前,因病离世。
宣帝为了告慰熹妃在天之灵,便将她的儿子陈幸莲提拔成了太子。
陈幸莲此刻坐在一方鱼塘边,手拿钓竿,一边垂钓,一边听着手下汇报昨夜沧澜宫发生的事情。
听完之后。
他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我这三弟可真有意思,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样的口是心非!”
“太子殿下,我们……不做一点儿什么么?”汇报之人面色沉沉,却是没有陈幸莲那般笑模样。
“做,当然得做。”
陈幸莲看着水面上的浮漂,命令道:“公明,那顾小姐不是说她倾心于临江府宋公子么?那你就去将那宋公子找来,请到我这里来。”
“记住,一定要万分礼遇!”
“知道了太子殿下!”公明俯身行李,随即身体化虹,消失在了原地。
……
顾家。
顾擎天正在田里劳作。
只见他卷起裤腿,手拿锄头,站在日头下面,专心致志。
倒是像那么回事。
良久。
他放下了手里的锄头,看向了旁边的顾轻雪,问:“轻雪,你昨晚是不是看出了那三皇子的心思啊?”
“当时没有。”
顾轻雪回答道:“当时我只是觉得他陈苦无太没有诚意,太过堂而皇之,所以我才把他拒绝了!”
“不过后面一想,觉得这件事其实没有那么简单!”
“父亲你现在虽然是罢将,但因为手里的虎贲军兵符,整个皇城都对我们虎视眈眈!”
“想那三皇子的目的,也应该如此吧!”
“哈哈哈!”
听了顾轻雪的话,顾擎天爽朗一笑,问道:“轻雪,我问你,如果我手中没有兵符,三皇子找你结亲,你会同意么?”
“也不会!”
顾轻雪摇头,“父亲,我说了,我心属宋义,不会再接触旁人了!”
“你这丫头!”
顾擎天扶额,“也不知道那小子在镇国寺给你喂了什么迷魂汤,能够把你迷成这个样子!”
“咋了嘛!”
顾轻雪嘟起了嘴巴,“父亲你不是也想我和宋义结成连理么?”
“之前在临江府没有定亲成功,现在我靠着自己的努力,把他拉回到了我的身边,你不应该高兴吗?”
“高兴,当然高兴!”
顾擎天宠溺的看了一眼顾轻雪,随即眼中又露出了担心之色,“轻雪啊,你在昨日酒会那么堂而皇之的将宋义之名给说出来,只怕那小子此番来皇城,会遇到诸多麻烦事儿哦!”
“麻烦事儿有什么打紧的!”顾轻雪努嘴道:“我顾轻雪看中的男人,如果这一点儿麻烦都处理不了,他还算是我的男人么?”
不过虽然这么说,她的心里还是溢出些许担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