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你也觉得好看吗?”韩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脸上的笑容又深了几分,“这条裙子啊,是我大儿媳出差的时候给我带回来的,我也觉得很合适呢!”
为了给顾况蕴看到整体效果,韩母还特地站了起来,转了一圈。
“嗯,韩大哥大嫂的眼光真好呢!您穿这件既显年轻,又显气色,特别适合您呢。我穿的这件也很合适,没有机会亲自谢谢韩大哥的大嫂,希望阿姨帮我带句谢谢,谢谢她送的衣服。”
她就说,怪不得身上的衣服这么合适呢,原来韩清逸的大嫂真的是一位很有眼光的人啊。
“你说,你的衣服是清雪买的?”韩母一头雾水,清雪什么时候给小蕴买的衣服啊,她怎么不知道,她俩可没见过面,清雪怎么会给小蕴买衣服呢。
“难道不是吗,可是......”不是韩清逸说是他大嫂买的吗?
“咳~咳~咳。”
旁边,韩清逸立即轻咳了两声,沙发上的两个女人都齐齐朝他看来。
韩母:“清逸你嗓子不舒服吗?”
顾况蕴:“韩大哥你要是嗓子不舒服,就去泡杯蜂蜜水来喝吧!”
韩清逸抬手掩唇,“咳咳,妈,我的杯子找不到了,你来帮我找找吧。”
韩母尴尬地笑笑,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啊,怎么能把小蕴一个人晾在这儿,她挑眉看向儿子,“你去找张嫂不就行了吗?”
“张嫂去做晚饭了,您就帮我找一找吧!”
罕见地,从来都成熟稳重的韩清逸向韩母撒了个娇。
韩母心底“哎哟”了一声,小二什么时候这么会撒娇了。
不过,就算子女再大,父母也会希望子女会有需要他们,渴望依靠他们的时候。
所以,韩母嘴上虽然满是嫌弃,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站了起来,嘱咐顾况蕴在沙发上坐一会儿,就去厨房帮着韩清逸冲蜂蜜水了。
“好好坐着哦,小蕴儿,这些给你垫垫肚子。”
韩清逸端着一盘点心拿给了顾况蕴,叮嘱了一句,也跟着韩母去厨房了。
韩母退休后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所以经常和张嫂一起研究美食,因此她对于家里东西放在哪里都很清楚。
所以,很轻松的,就找到了韩清逸的杯子。
见到小儿子也来到了厨房,韩母将杯子递给他,没好气地说,“你的杯子不是在这儿吗?我一眼就看到了,还要我来给你找。”
韩清逸接过杯子,轻咳了一声,微微弯腰靠近韩母,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妈,那裙子是我送给小蕴的,我和她说是你让嫂子出差时给她带的。所以,不要拆穿。”
韩母瞬间变了脸色,眼神在他脸上逡巡了一圈,她就说嘛,毕竟是她生出的儿子,她还是很了解的嘛。
之前儿子的表现,明显就是喜欢小蕴的样子嘛,这会儿终于说实话咯!
韩母心潮起伏,一想到她的“老儿子”终于有要追女孩子的想法了,她简直感动地想要流泪。
“哼哼,”韩母伸手点了点韩清逸的肩膀,有些幸灾乐祸,“怎么现在愿意给老妈说了,之前不都是瞒着我的嘛!”
韩清逸摸了摸鼻子,“之前我和她还不熟,准备还不充分,所以没有告诉您。现在我们已经很熟了,所以……”
“所以你就要出手了。”
韩母伸出手,欣慰地拍了拍儿子高大的肩膀,“儿子,妈会帮你的。”
小蕴这个孩子,她也很喜欢,嘴又甜,笑起来又软,从她对家里老人的态度来看,这个女孩子是个孝顺的。
他们家也不是那种看重门第的人家,也不要求儿媳妇有多厉害,只要清逸喜欢,女孩子人品没有问题,又懂得孝敬老人,她和老头子就愿意。
不过,现在说这些,好像是有点早啊!
儿子还没把人家姑娘追到手呢,要加把劲儿啊。
母子俩串供完毕,韩母努力压制住自己飞扬的唇角,款款回到客厅,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用埋怨中带着宠溺的语气对顾况蕴说道,“清逸这么大个人了,还要我帮他找东西,真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顾况蕴觉得这对话她实在是不好接,于是随着韩母的话从善如流地笑了笑。
端着蜂蜜水过来的韩清逸只觉得,他妈是不是太享受这个演戏的过程了。
“呵呵,小蕴,我想起来了,这条裙子确实是我让清雪给你买的,你总是给家里送那么多东西,我也不太好意思,所以啊,清雪出差的时候,我就让她给你买了条裙子。”
说着韩母顺手拿过了顾况蕴的手放在手里时不时地拍抚几下,又上下扫了一眼顾况蕴穿着非常合适的裙子,再看看女孩儿美貌的脸庞,真是越看越喜欢啊!
不过,想到儿子从来没有给她买过衣裙,韩母看了看在一旁假作喝水实则偷听的儿子,有点吃醋怎么办啊!
不过,好在她马上就能又有一个儿媳妇了,到时候还怕没人给她买衣服吗。
“阿姨,您真是太客气了,都是家里产的东西不值什么钱的。”顾况蕴谦虚道。
“那可不行,上次卖菜那件事,我一直心里过意不去呢!之前去过一次随园,小龙才给我说了你的菜都可好了,特别是家里养的小鸡,还有鸡蛋,都是很有营养的东西,随园的生意,全靠你种的菜呢。”
哎呀!
现在想想,要是小蕴和清逸成了,到时候她和老韩退休之后去长水村生活,再找一块地来种,也能享受一下田园生活了。
想想就觉得很美好,很值得期待呢!
说罢又亲热地拍了拍顾况蕴的手。
顾况蕴刚开始还觉得挺适应的,觉得韩母亲切可人,又有亲和力,但一会儿摸头一会儿摸手,一会儿又被慈母般的微笑扫射几遍。
莫名……心里有些毛毛的。
阿姨的目光会不会太不含蓄了一点,太赤裸裸了一点。
怎么感觉她像是一颗即将被猪拱的水灵灵的小白菜!
啊呸!她怎么会有这么不恰当的想法,那可是韩清逸的妈妈呀。
“小蕴啊,你真的太瘦了,待会儿要多吃点啊!上次看到你就这么苗条,怎么就不长肉呢。以后多来这里看看阿姨,阿姨一个人在家,可孤单了,就喜欢你们这些小姑娘来家里热闹热闹。”
“啊!呵呵,谢谢阿姨,以后有机会会来的。”
她其实吃的挺多的呀!每天在家里干活儿,劳动量大,有时候比杨河吃的还多。
她就是看着瘦,其实全是肌肉。
不过,这话她也不敢和韩母说呐!要不真把她当金刚芭比了。
“那你以前谈过恋爱没有呀!”韩母瞟了一眼还在一旁偷听的小儿子,笑眯眯地看着顾况蕴,像是很是热切地等着她的答案。
额,怎么感觉像是在查户口。
果然,同一个天下,同一个妈。
这不就是她妈平时见到个年轻小伙就要进行的对话吗?
顾况蕴顶着母子俩热切的目光,头皮发麻,她哥到底还来不来啊,她现在压力有点大,急需一人来帮她分担火力。
不过,她心里的期盼林柏到底是没能来的急解救她,所以顾况蕴只能强颜欢笑道,“上学的时候一直专注于学习,毕业后工作又很忙,所以还没来的急。”
韩母高兴地一拍大腿,“那不是和我家清逸一样吗!这样好,这样好,做什么事的时候专心一件事儿,这样才能做出成绩来。现在事业也迈上正轨了,该考虑正事儿了。”
话题太直白顾况蕴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韩妈妈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是她想得那样吗,就她所知,韩清逸没有这么不受欢迎吧,医院里喜欢他的人可多了。
她眼神往四周瞟,企图找到一个新的话题切入点,终结这个难以回答的话题。
韩清逸似笑非笑的眸子就这样撞入她的视线里。
顾况蕴眼神立刻委屈起来,韩大哥,帮帮忙吧!
韩清逸看着她委屈的眼神勾了勾唇,对视了几秒,他转向韩母,“妈,爸和大哥他们怎么还没回来,要开饭了!”
韩母立即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站起来准备去打电话,“对啊,说了让他们早点回来的,怎么这会儿了还没到家,小蕴让清逸陪你说说话啊,阿姨去打个电话。”
一听到韩家一家人都要回来,顾况蕴立刻坐立难安起来,不是说韩家只有韩父韩母和韩清逸三个人住吗,林柏说他大哥韩清扬掌管着韩式集团,平时很忙的,所以结婚之后就带着老婆孩子搬出去了,没什么大事是不会回家的。
怎么今天就要见面了呢?
不过好在,韩母打完电话不到十分钟,林柏就风尘仆仆地赶到了!
很是让她松了口气。
“韩清逸你可真是把我折腾地不清啊。”林柏一进韩家大门,就咬牙切齿地抱怨上了。
“呀!林柏来啦。”
还没等林柏找韩清逸算账,韩母就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出来了,里面有大樱桃、苹果,也有顾况蕴带来的枇杷。
看见林柏,韩母立马笑逐颜开。
韩清逸平日里性子太淡然,也不太会说好话哄韩母开心,反而是林柏和王胖子来了,经常能逗的韩母开怀大笑。
特别他还是顾况蕴的表哥,想到就是因为他,儿子才能和小蕴认识,韩母心里就更喜欢了。
“哎!阿姨我来了。哟,今天您穿这身真是太好看了,显年轻。这么久不见,阿姨真是又变美了,都可以当我姐姐了。”
看见韩母,林柏立刻转怒为喜,不要钱的好话张嘴就来,小嘴叭叭地,把韩母逗地捂嘴直乐。
“还是小柏嘴甜呐!”韩母嗔道。
几人寒暄罢,韩清逸就带着顾况蕴去参观这栋别墅了,留下林柏陪着韩母说话。
话语之间,韩母知道了不少顾况蕴家的情况。
韩清逸先带顾况蕴去二三楼看了看,就带着她去屋外转了一圈,看了看韩父的花园,里面有几株养的很好的兰花,还有一丛野蔷薇。
除此之外林林总总的花卉种类也不少,不过还是那几株兰花打理地最好,看来韩父最喜欢兰花。
看到这些,顾况蕴朝着韩清逸兴冲冲地开口,“我记得,以前我在青阳山里也见到过几株长得很漂亮的兰花,不过前些年市场上兰草的价格突然攀升,就让那些来找花的人给挖走了。下次进山的时候,我再深入一点,看能不能找到几株送给韩伯伯。”
“都是他的学生送的,人老了就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山里危险,你不要去。”韩清逸蹙眉,她怎么这么不知道注意安全。
“没事儿的,每次进山恭喜发财都会跟着我,很安全的。”说起这个,顾况蕴又想起当初恭喜发财扑麻雀的事,忍不住给韩清逸讲了。
显然,韩清逸也还记得那两条边牧,上次看见它们的时候都长得很大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厉害的技能。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看来它们工作挺成功的。”
“工作,什么工作啊?”顾况蕴挠头。
韩清逸失笑,小女人真的太可爱了,“当初我把它们送给你的时候,特意嘱咐过它们,希望它们能够在你身边保护你。”
顾况蕴“噗呲”一声乐了,心里也格外地暖,恭喜发财真的很听他的话呢!
“哦,对了,”韩清逸看她脸红红的,又忍不住逗她,“你这次来省城做了一件很让我生气的事。”
顾况蕴内心立刻忐忑起来,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吗?怎么,想不起来。
“额,韩大哥,是什么。”她问。
他眼神紧锁住她,说,“你这次来省城的消息,居然是林柏告诉我的。”
顾况蕴心里忍不住嘀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她心里想,她只是他朋友的妹妹,要是主动将自己的行程告诉他才很奇怪吧!
要是她来省城就通知他,他不会觉得她太自作多情吗。
韩清逸看她不说话,好像有点生气的样子。
稍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我以为,我们至少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