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安装滴灌系统要花上十几天的时间,顾况蕴就暂时在屋后新修的小二楼里面给他们安排了一间屋子。
这下小二楼里可算住满了人,除了他们还有孙光耀和他的工程队,过一段时间杨师傅和杨河也会搬进去,而沈煜,居然不愿意搬进后面的大房间,还愿意待在民宿楼的小屋子里。
说是已经习惯在那间屋子里住着了,大橘也习惯了,顾况蕴没办法,不过还是给他留了一间房,万一他偶尔想住也可以。
......
冯家旁边的小屋,当初去看的时候就是最为完好的,后又经孙光耀团队的一番改造,现在已经能住得下人了。
以前没有墙,现在孙光耀给房子做了一圈木质的栅栏,栅栏边的院子里,又挖出了几小块地,顾况蕴就去孟方知买了一些容易存活的绿植种在院子的花坛里,让杨老住的开心一点。
听说工程完工没几天,杨老就带着搬家公司迫不及待地来了,自从在找到长水村住的地方后,杨老就一直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搬到村里来。
孙光耀带着人翻修的时候,杨老还经常去看,孙光耀也知道杨老就是以后要住这栋房子的人,所以翻修的时候也很注意询问杨老的意见。
杨老还将他在青阳镇上许多常用的家具都带来了,顺带还有当初承诺给顾况蕴的家具也带来了。
都是在他儿子的厂子里拉的,全都是放了很长时间的家具,一点甲醛味道都没有。
因为和杨师傅的交情,所以杨老特地给杨师傅找的好木头做的家具,油漆刷得少,家具还散发着淡淡的木料香味。
顾况蕴推脱着不愿意接受,就她那个小房子,就算杨老住十年都不够这些买家具的钱的,她怎么好意思要!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月亮湾出了一个“叛徒”。
听说杨老送了他家具,杨师傅满脸都是笑容,热情地要那些搬运的工人将家具搬到他的屋子里。
特别是他那张雕刻着松鹤延年的大床,看顾况蕴不肯要,他就躺在床上不起来了,还对顾况蕴说,“小老板不想要,可我老头子可是想要的,这样,把这些家具都送到我屋里去吧!这样就算是老杨送给我的,不算你的。”
杨老马上就接话说,“行啊,立刻就给老杨你送上去。小蕴啊,你要是不要,我就都送给老杨了,权当借你的地方放一放,你看行不行。”
顾况蕴顿时哭笑不得,知道俩老人这是变着法儿地让她收下这些家具呢!
她自然不可能让人把这些家具都搬到杨师傅的房子里堆着,那杨师傅要住在哪儿啊,总不能贴在墙上睡吧!
于是,到底是厚着脸皮收下了。
因为杨老搬家这事儿,杨老的儿子还有孙子都回了青阳镇一趟。
杨老的儿子在省城开了家文化公司,家具厂不过是为了继承和发扬祖上传下来的手艺而开办,虽然不大,但平日里他还是挺上心的,所以平日里杨老儿子工作非常繁忙。
杨老孙子也在省城上学。他们一家人常年在省城,只除了每年寒暑假的时候,杨老孙子会回到青阳镇上陪他。
青阳镇上平日里只有杨老一个人住,他儿子不放心,于是自从杨老回到青阳镇养老后,就在镇上找了个阿姨照顾杨老,也让他放心些。
可非常突然地,父亲就对他说他不想住在镇上了,想要搬到青阳镇一个叫长水村的地方,这下可让杨老儿子犯愁了。
他爸好好待在镇上不好吗?
本来在青阳镇上还能有一个专门照看父亲的人,可到了这个从没听说过的长水村,他要那里去找照顾他的人呐!
一时间,杨老的儿子就因为这事儿打了好几次电话回来,想劝说父亲放弃去长水村的想法。
可是,杨老可从来都是个说一不二的主,他的主意从来都不是儿子能说了算的。
杨老儿子发现劝说无果,只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回了一次青阳镇。
以前在他爸口中听说过几次长水村的名字,不过他事情太多,从来没有机会来看一看,这次他下定了决心要来看看这长水村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他爸铁了心的要搬到这里来。
还有,他爸以他的名义在厂子里调过好几次家具,他都是事后才知道的,据说都送回了青阳镇。
他寻思着那么多的家具他爸能用到哪儿去,青阳镇的房子也没那么多地方需要用上家具的呀,这次他一定要弄清楚他爸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所以当杨老的儿子坐在月亮湾的餐厅里,看着在厨房里忙活的杨师傅的时候,一脸呆滞地看向他爸,“爸,你怎么不告诉我杨叔叔也在这儿啊?”
他就说杨师傅将醉云轩教给侄子之后去了哪里,原来就是来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子呀!他爸要是早说杨叔叔也来了这里,他也不会那么反对的了,两人几十年的交情了,他爸想住的近一点也是人之常情,他很能理解。
而且,之后杨叔叔退休之后,他也很久没能吃到让他满意的食物了。
不过还好最近省城开了一家叫做随园的餐厅,里面的蔬菜特别美味,想吃好吃的时候,他就会选择去那儿安慰一下自己的胃。
毕竟,老婆做饭的手艺,也实在是勉强糊口而已。
杨老一脸地傲娇,“你一个当儿子的,就别想管你老子的事儿了。”
杨老儿子再一次被噎住,他爸的脾气哟,还是这么大。
不过想想,他是有一件事得问,“呵呵,爸,还有一件事得问您!就是,就是,您在厂子里调了好几次家具,您,都是用到哪儿去了呀?”
声音小心翼翼地。
“你这个臭小子,你老子现在吃别人的,住别人的,给一点家具怎么了。还有,你别忘了,那家具厂还是我给你的呢,怎么,现在敢管老子的事儿了!!!”杨老声如洪钟,训儿子的声音中气十足。
杨老儿子都快要哭了,他就问了一句啊,就被他爸还了十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