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赵老太高兴得哟,真是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又想着,这城里的老太太们就是不一样,有文化、有见识,比长水村那群爱摆弄是非的,不知道好了多少。
想到这些,赵老太也宽慰着儿媳妇,说道,“别担心,不仅建刚会留东西给我的乖孙孙,以后我的东西也都留给你肚子里的孩子。”
“谢谢婆婆。”那女人娇羞地点点头,她从来都懂,像顾建刚这样的男人最喜欢哪一种女人。
像赵老太这种刁蛮任性的老婆子,她更知道该怎么驯服。
......
自劳动节过后,六月一号的时候,长水村又迎来了一波小高峰。
因为是儿童节,所以这一天来的游客,几乎都是带着小孩的人们。
这些人好多都是因为之前五一劳动节县中心小学来春游的时候来玩过,所以这次六一又来了一次,还有些是被这些人安利过来的。
这附近十里八乡的人,因为距离长水村又近,所以也有不少人来玩。
村里面新摆的小摊,又一次尝到了生意爆棚的感觉。
虽然没有想到儿童节这天来了这么多小孩子,但这时候的海边,儿童乐园也增添了不少项目,孩子们不仅可以玩沙、蹦床,还有小孩子能玩的许多游乐项目,也算是准备十分充足了。
......
今年的端午在六月十六,月亮湾里提前十天就在准备了。
家里有好几位老人,都是挺坚持传统的人,特别是杨师傅和杨老,一个继承着家传的手艺,一个又是文化学者,对端午节的这些习俗很是看重,不过以往杨老都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在青阳镇,杨师傅又在酒楼里忙生意,顾不上这些,所以往年的端午假两人都过得简单。
既然他们现在来了长水村,有了时间,也有人陪伴,就想好好过。
长水村里往年这个时候就都开始准备做粽子的材料了。
今年因为有了新气象,大家过节的气氛也更浓了。
前几年,柳外婆和林冬青因为年纪大了,没有精力弄这些,以往都是大舅和大舅妈在操持。
索性今年在月亮湾这边,人很多,大家在一起热闹,弄这些也不觉得麻烦,反而大家在一起做事更觉得高兴、热闹。
合德这边的传统是吃肉粽,今年因为有了杨师傅,所以天南海北好几种品类的粽子,他们决定都包一点。
今年山上是第一年种水稻,因为每年包粽子、做年糕、还有清明的时候做清明粿都需要用到糯米,所以顾况蕴还种了半亩地的糯米。
不过,糯米要秋天才成熟,端午的时候注定是吃不上自家的糯米了,所以包粽子的糯米还是外面买的。
顾况蕴将糯米买了回来,杨师傅就捻起一颗送到嘴里尝了尝,评价道,“这个糯米买的还不错,虽然是去年的米但是色泽乳白,形状细长,这样的糯米包出来的粽子不仅黏性大,味道也香,挺适合包粽子的。”
闻言顾况蕴松了口气,对杨师傅笑了笑,“还好买对了,要不然杨师傅你又要说我不会买东西了。老板说这是他铺子上最好的一种糯米,做粽子好吃我才买的。”
杨师傅忍不住挑了挑眉毛,“你还说呢,还是个农村娃呢,居然连买个豆腐都不懂。”
说起这个杨师傅就有些无语。
前几天他让顾况蕴去镇上买豆腐,是要买那种烧菜的嫩豆腐,结果顾况蕴买回来一看,居然是那种老豆腐。
又因为月亮湾平日里吃饭的人多,害怕不够用,所以她一次买了好几板。
杨师傅虽然厨艺高超,立马就把需要嫩豆腐做的菜换成了用老豆腐,但还是不免念叨顾况蕴几句。
这会顾况蕴居然又提起了这事儿,杨老自然就要说上一番了。
顾况蕴自觉捅了马蜂窝,低头闷不做声。
可心里却想,这嫩豆腐和老豆腐看起来都差不多,她就是分不清楚怎么办!
想哭!
这次端午做粽子,不仅馅料做了几种,连包粽子的粽叶都准备了好几种,有芭蕉叶,箬竹叶,也有芦苇叶。
因着当地的风俗,所以做的最多的还是肉粽。
将新鲜的粽叶洗净,然后放进开水锅里煮三到五分钟,捞出晾干。
糯米快速淘干净后,装到一个直径一米多、高三十厘米的大木盆里,杨师傅便往里面狂加清油、酱油等其他的一些调料,然后和匀。
肉粽里包的肉也是提前腌制好的,把皮去掉,肥瘦肉分开,切成大约三到四厘米见方的肉块,肥瘦肉块数的比例在一比二比较合适。
往肉里倒料酒、酱油、盐和一点糖,鸡精,酒多一点,酱油少放一点,然后搅拌。
顾况蕴就看见杨师傅将这些调料都放进肉里后,就一直用手搓,直到肉泛出白沫。
顾况蕴表示不解,“杨师傅,你这光和肉都已经揉了十多分钟,应该已经和匀了吧!”
杨师傅呵呵一笑,“这肉啊,要揉出白沫了,才说明味道已经完全吃到肉里面,这会儿功夫还没到,还要再揉一会儿。”
顾况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觉得中华厨艺真是博大精深。
等到肉和糯米充分混合之后,木盆里的糯米也呈现出一种油亮的酱油色。
杨师傅一说米和好了,大家就搬着个小板凳纷纷坐在了木盆边,林舒华挨个在他们旁边摆上小桌子,上面放上粽叶、剪刀,还有棉线,都是包粽子的工具。
“去年端午节的时候还在镇上呢,没想到今年咱们就到村里来了,大家还聚在了一起。”柳外婆拿起一片粽叶,第一个说话了。
“是啊,去年老头子我一个人在镇上冷冷清清的,也就端午那天儿子儿媳带着孙子回来了一趟,带的都是下面的人送的粽子,自己也没包,过得挺没意思的。不曾想,呵呵,今年咱们居然这么多人都聚在一起,特别是还能吃到老杨做的粽子,这人世啊,真的太多变化咯。”杨老不会包粽子,但并不打扰他学习的热情,大家都在这里,唠唠嗑也挺有意思的。
他一边和杨师傅学包粽子,一边和大家说着话。
“咱们这样也挺好的,都在这里生活,平时也能说说话,可比你一个人在青阳镇上孤单单地好多了。”杨师傅呵呵笑了两声,接话道,“唉,对了老杨,端午你儿子他们过来吗?”
杨老说,“之前打电话没说,想来这两天就会打电话回来了。对了,小蕴啊,今天出锅的粽子给我留上二十个,明天让小陶给我带到省城去送给你杨大哥。”
“诶,好嘞。”顾况蕴朗声应道。
正好这批粽子出来,她也准备给省城的二哥和韩清逸送上一些粽子,还有海城的婉君姐。
顾况蕴看着越堆越多的粽子,想了想,对着她妈说道,“妈,正好今天家里包粽子,要不顺便就把大舅他们叫上,来家里吃顿饭吧!想来端午的时候表嫂和大舅妈都要会娘家,今天咱们就提前过节了。”
算来,外公外婆也好久没见浩浩了,两老人估计也想他们了。
外婆听见顾况蕴的话,眼睛也是一亮,嘱咐林舒华,“让你大哥把浩浩也带来吧,我的乖孙哟,好久都没见了,怪想的。”
林舒华轻笑了一声,擦了擦手进屋打电话去了。
“今年小蕴也种了糯米吧,等过年的时候咱们就能用来包汤圆。”林冬青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是,第一年种,不知道产量怎么样呢!”顾况蕴说。
以前家里没有种糯米的经验,所以她也不知道能不能种好。
“之前稻子开花的时候我去看了,稻花开了挺多的,想来今年产量应该是不错的。”顾建平答道。
“话说,每年入夏我都会听到新闻里说,哪哪哪又遭台风了,怎么今年到了长水村从来没听到这样的新闻呀,你们这儿不是临海吗。”杨师傅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开口问了出来。
林冬青高深莫测地一笑,“呵呵,行云老弟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长水村历来都是个风水宝地,从古至今本来就不容易有台风经过,每年偶尔一两次,威力都不大,所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杨师傅闻言,忍不住伸出大拇指,“不错不错,咱长水村真是个宝地啊!”
华国沿海地区每年深受台风的影响,每年夏天都会因为台风的侵袭,对所经过的地区造成惨重的经济损失。
长水村能避免遭受这样的损失,杨师傅还是挺欣慰的。
顾建平叹了口气,“说起这个,咱们村虽然每年来的台风不多,但去年的那个,还是让家里损失惨重啊!”
这件事,除了顾家人和当时在果园的里的两老人知道,其他人都没听他们提起过,就连林冬青和柳芸,林舒华也害怕两老人担心便也没有告诉。
所以顾建平这话一说出来,立刻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侧目,都在用眼神示意顾建平继续说下去。
这事儿本已经过去,顾建平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便将当时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当顾建平说到台风过后,果园里倒了几千棵果树的时候,在场的几位老人们,都忍不住为顾况蕴捏了一把汗。
能够想到当时顾况蕴受到了多大的打击,刚回来还没有多少存款的顾况蕴,又怎么能承受这么大的损失。
柳外婆拿起顾况蕴的手,温柔地抚摸了几下,“蕴妮儿,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们呢!”
顾况蕴对着柳外婆皱了皱小鼻子,撒娇的语气,“这种事还要告诉你们,不是凭空让你们担心吗?而且那点损失,我还能承受。”
柳芸和林冬青对孩子们,从来都是娇宠但不溺爱,但对于家里唯一的这个孙女却总是忍不住格外疼惜一点。
柳外婆伸手理了理顾况蕴鬓发,“外婆知道你懂事了,但有事儿你还是得和我们说呀!外婆不怕担心,就是担心你们什么事都瞒着我们,什么事都不和我们说,那外婆才是真的伤心呢!”
顾况蕴觉得有一些什么东西漫上了眼角,她倾身抱住外婆,将头枕在了她的肩上,“嗯,我知道了外婆,以后我什么事都会和你说的。”
林冬青最是见不得这样肉麻的场面,他也不是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所以一看老婆子和外孙女那样‘相看泪两行’的架势,就觉得浑身不是劲儿。
“行了,大家都在这儿看着呢,你们两个这样算什么样子,要抱进屋去。”
此话一出,在场人都忍不住笑了。
特别是杨老和杨师傅,这老林啊,就是太好面子。
......
今天月亮湾上包的粽子数量挺多的,粗粗算来有一千多个,光是煮粽子都煮了好几锅,一锅一个味道。
也像当初熬番茄酱那样,在院子里搭了锅灶,煮粽子的香味都传出去老远,自然地,也吸引了不少闻香而来的游客。
那人本来是合德县来玩的一个游客,趁着放假,和老婆孩子一起来长水村玩的。
老婆孩子都玩水去了,他就一个人穿了条沙滩裤躺在遮阳伞下假寐,感觉挺美的。
结果,不一会儿就有一股肉香不知道从哪儿飘过来钻到了他的鼻子里。
然后,这肚子就咕咕地响起来了,男人想着中午吃得也挺多的呀,怎么才两个小时就饿了,简直不科学。
于是,他决定,忍住。
然后,又过了十分钟,男人觉得他忍不住了,看了眼还玩儿得非常HAPPY的老婆孩子,他想他离开一会儿应该也没关系,于是他就一路闻着味道找到了月亮湾。
正是下午时分,这时正是休息的好时候,男人脚步放轻地走进了月亮湾,发现没人,才声音稍微放大了一些吼了一声,“有人吗?”
包完粽子后,老人们休息的休息,出去逛的出去逛,只剩下顾况蕴一个人在这儿看火。
男人进来的时候,顾况蕴正往灶里加入木头,冷不丁地被这嗓子吓了一跳,手里的木头险些砸到她脚上。
她抬头看见走进了院子的男人,“有人,你有什么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