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点点头。
“你觉得呢?”原学棋问沈迟。
“我并不觉得此事与楚泱有关,但红莲业火是个关键,无法否定!至于斩杀龙脉,我调查过,却没有充足的证据。”沈迟道。
原学棋沉吟了一会儿道:“先看看吧,楚泱不是已经来了?看看她怎么说!”
沈迟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这里面的有些人……只怕目的并不单纯。”
原学棋微微敛目,今天大概什么牛鬼蛇神都会蹦出来吧!
方家来了四名长老,都是女子。
为首的那名长老的修为甚至还要在原学棋之上。
她们的到来,让原学棋心中的叹息更深。
原先如果只是猜测怀疑的话,如今方家的态度,则是彻底的坐实了他的猜想。
方家啊……
……
方红鸾撑着伞站在后山的山腰空旷地上。
大雨之下,石头滚落,露出一道明显的天堑的沟壑。
方红鸾慢慢的半蹲下来,闲话家常一般的说道:“辛苦你了,再撑一撑,很快你就能解脱了,毕竟,这天大的机缘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
突然地动山摇,整个山体都开始剧烈的颤动,似是地震!
方红鸾却依旧问问的蹲在那里。
“你也别那么生气嘛,又不是真的斩杀了你!你代表着一过气运,亿万生灵,我若是真的斩杀了你,只怕天道会彻底的容不下我,我可不做这种傻事。”
方红鸾柔声叹息一声道:“你也知道的,天道呀,就像个是任性的孩子,它一贯随心所欲。可正因为像个孩子,才会更加的残忍,用得上就好好的对你,用不上……就毫不犹豫的舍弃,还诱骗你为它牺牲,傻乎乎的丢了命,最后什么都不剩下。”
“我呀,已经傻了一次了,这一次呀,就想着学聪明一点!”方红鸾站起来,她将手伸到伞外,冰凉的雨水落在她的手上,就像针刺一般,很凉很疼。
方红鸾微微垂眸,轻轻的说道:“这场雨,这场灾祸……究竟又有多少人能发现?魔气四溢,鬼门大开,万鬼哭嚎……又有多少人能发现呢?”
“我配合着天道,罪不在我!”
方红鸾的身影慢慢的消失,那鲜红明艳的身影,伴随着伞上的铃铛渐行渐远。
许久之后,地面再次的颤动了一下,似乎隐隐的听到龙吟声从下面传来。
紧接着一道青色的身影出现在这里。
是青龙苍!
他伸长脑袋往下面看了看,砸吧了几下嘴。
“大家都是龙啊,你这混的也太惨了吧!”苍咂舌道。
“哦不对,你的排场比我大!”苍嘟囔着:“毕竟我可承担不起亿万生灵的命数!”
苍想到楚泱的交代,他挠了挠脑袋。
虽然平常媳妇儿凶巴巴的一点也不温柔,有事了才想到他,可谁让是他媳妇儿呢。
自己选的媳妇儿,就是哭着也得宠下去!
苍状似无奈的叹息一声,倏地化为原形,庞大的龙身在云层间翻滚,龙吟滚滚。
已经离开的方红鸾听到这声龙吟,突然回头看过去。
隐约间,她似乎看到了一条龙在云层中闯过?
就在方红鸾心中狐疑打算细细看时,楚泱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前方。
楚泱的出现吸引了方红鸾的注意。
等到她再抬头的时候,只看到云层中的闪电噼啪的闪过。
方红鸾眯了下眼睛,错觉?
楚泱似乎并没有看到她,方红鸾这次并未叫楚泱,一直目送着楚泱的身影离开。
一直到楚泱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回廊,方红鸾才垂下眸子,微微一笑。
方红鸾踏足主事厅时,基本上除了楚泱人已经全部到齐。
没有看到玉清竹,她也只是顿了一顿,并未询问。
在方红鸾到了后,楚泱也紧随其后进了主事厅。
回望着乌泱泱的百来个人,将偌大的主事厅挤得都站不了,有些人不得不站到外面去,伸长脑袋往里面看。
楚泱的到来四周的声音骤然歇了歇,紧接着突然拔高,各种各样的声音围绕着楚泱四周。
周围的人自发的让出一条道,任由楚泱走了进去。
方红鸾走到上首缓缓的坐下,而楚泱却只能站在中间,接受众人视线的洗礼。
第一面就处在下风,站在被动位置上。
楚泱却似乎并未上心,坐不坐她不在乎,只是……
柳诗颖让人搬来凳子,但是却被人阻挠。
“她可是罪人,既然是来接受审判的,有什么资格坐下?”人群中,有人朗声说道。
楚泱寻声看过去,人头攒动,那人躲在人群中这么一喊,还真的不知道究竟是谁说出来的。
楚泱收回视线:“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成了罪人?”
“你前几天杀了十七条人命,再往前几天,你还破坏龙脉国运,伤害周围百里的生灵,让那里怨气横生,无人能居住!再往前,你自己细数数你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一年的时间,你仗着自己修为高深,恣意妄为,不将律法放在眼里,肆意滥杀害人,到了现在,你不反思自省,竟然还狡辩,果然不知悔改!”
“你们……是用什么身份来质问我的?”楚泱低笑一声,淡然反问道。
她没有正面回应上面的问题,这在那些已然给她定罪的人眼中,赫然就是一种默认,不敢面对的表现。
“和什么身份没有关系,玄术界不容你这种败类!”
“败类啊!”楚泱叹息一声,“我都没想到我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竟然成了败类了。可真的让我摸不着头脑,我何时说过,事情就是我做的?”
“人不是我杀的,我今日来不是听你们定罪,而是给你们一个答案,你们不是要来解释的吗?我也解释了!”楚泱脸上的笑容倏地一收,冷冷的说道。
“你说不是你,可红莲业火除了你之外,没有任何人能掌握,当年红莲业火已经在地府灭掉,这个实践只有你一人能操纵的了,红莲业火也只听你的操纵,难道你以为还有第二个人能操纵?”一年轻男子赤红着眼睛,那副怒视楚泱的模样,似乎恨不得上来生吞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