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狼离了五农谷,心中更是百感交集,齐心,想来便是那齐八口中的师姑了吧,看来择日不如撞日,得尽快去齐玄观了。
贪狼凭着记忆中与别人交谈的内容,向齐玄观的方向摸索而去。
一座山头之下,贪狼看向那直通山顶的石阶,不由觉得这齐玄观也没那么破败。
既然是拜访,自然得心诚,贪狼自山脚一步一阶,上顶上走去,越走越觉得不可思议,山腰薄雾环绕,一只只灵鹿玉兔悠然自得,灵药吞吐着精华,更有一块石龟已开八窍,若是九窍尽开,便能化为一方先天石灵。
山顶传来阵阵钟声,贪狼顿时心旷神怡,就要放下所有的戒备,这齐玄观,也并非是个小破观嘛。
正当此时,山顶雾中,显现出一道身影,却是一个身穿黄袍的小沙弥,贪狼先是一愣,“敢问小师傅,此处可是齐玄观?”
“错了,错了,此处乃是小千寺,不是什么齐玄观。”
“小千寺?”贪狼皱了皱眉,印象中,并未有过小千寺的信息,更何况,此处按照描述,当是齐玄观所在之处,怎么道观却变成了寺院?
“在下误入宝刹,还请小师傅谅解,告知我齐玄观所在的地方,以免叨扰。”
“阿弥陀佛,施主,既然来了,便是与我佛有缘,不如留下,做客几日可好?”一个体态丰硕的中年僧人走了出来,笑眯眯地看向了贪狼。
贪狼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心中不由紧张起来,却还是强颜欢笑,“想必大师便是方丈了吧,晚辈无意打扰,实在是寻齐圣有事,还请大师指点方向。”
那大和尚笑得眼镜已经眯成了一条缝,依旧是不紧不慢地说道,“齐罡道友与贫僧交情颇深,我与他说一声便是,小友先在寺内住下如何?”
贪狼更感不对,又后退两步,那大和尚迈出两步,身上散发出斩身境界的气息,“小友这是不给我面子呀。”
“怎会,前辈说笑了。”只见贪狼右掌纳力,隐于身后。
紧接着,只见贪狼右掌闪烁出迷幻的星光。
“三星分流,七杀灭命!”
劲力尽归于掌,贪狼一掌拍向那大和尚,大和尚衣袖鼓起,一掌迎上,掌力却是扑空,再看时,贪狼已经飞速向山下奔去。
大和尚不由气愤,面目狰狞,双手变换,竟是变成一双长着黄毛的兽爪,“哼,佛爷我许久未开荤,今日你撞上门来,又怎能轻易放过这送到嘴边的美食,罗汉拘龙手!”
大和尚一反常态,竟与刚才判若两人,贪狼神识查探,心里不由鼓囊,竟是一只妖王,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血脉,只是普通的妖王罢了,可是就算如此,自己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呀。
巨大的兽爪向贪狼抓来,突然,一道粗大的雷影凭空落下。
那大和尚一声惨叫,收回了爪子,爪子上被雷劈得焦黑了一块,甚至传出阵阵肉香,贪狼正准备趁机离开,却有一道灵雷擦着贪狼的鼻尖霹落在地上,顿时贪狼不敢动弹,只能慢慢转过身。
只见那大和尚站在山顶上,满眼的恐惧,一道身影自云端浮现,无数雷影织成巨网,将那人包在其中,仿佛雷神降世。
“玄慧,这是第几次了?”那人散去雷网,露出身形,却是一个朴素无华的女道,身穿一身褪色的干净道袍,头发简单地用一根木簪挽在头顶,哪怕如此,也难以遮掩女子的惊世容颜。
大和尚低头说道,“第,第七百四十二次。”
好家伙,这还是个惯犯,七百四十二次,贪狼饶有兴致地看向那大和尚。
只见女子抬起右手,食指如同白玉一般,“玄雷正谕,去!”
只见一道道闪电如同灵蛇一般向大和尚冲去,那大和尚一声嚎叫,现出了真身,竟是一只三米多长的黄鼠狼。
而一边,那小沙弥吓得浑身直哆嗦。
待天雷散去,玄慧皮毛上已经多处焦黑。
“你说说你,但凡能吃到人,被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结果呢,一次也吃不到,还次次被电得如此凄惨,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想借用齐玄观的雷法来炼体。”那女子突然画风一转,开始让起了玄慧。
玄慧嘿嘿一笑,“老和尚丢我一个人在这里,凭什么不让我吃人,如今寺里只有我和悟心两妖,再说,他把我当成徒弟了么,我只不过是他随手收服的一个畜生罢了。”
那女道人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别在这儿跟我诉苦了,还想再吃我一记玄雷正谕么?”
玄慧变回了人身,缩了缩头,不敢再说话。
女道人看向贪狼,“小子,你很嚣张呀,我来都来了,你停也不停一下,埋头就跑,未免太不给贫道面子了。”
贪狼拱手道,“晚辈见过天织咒前辈,方才实在是危机,晚辈一心只想逃跑,如果有哪里冒犯,还请前辈担待。”
那女道人似笑非笑,“小鬼,如果是平时,你方才那句话,已经能让霹你两次了。”
贪狼不由背后冷汗潺潺,“不知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告知。”
“一,不要叫我前辈,如果非要叫,叫我姐姐。”
“二,在我面前提天织咒这个属于死人的名字,你这不是冒犯,是什么!”
说罢,空气温度顿时下降了三度。
这应该就是天织咒齐心无疑了,可是为何会说天织咒是个死人呢?
“既然姐姐不是,那便是我鲁莽了,那姐姐可认识去齐玄观的路么?我有事去拜访齐圣前辈。”
“齐玄观,我倒是认识,跟我走吧。”说罢,远远一抓,将贪狼摄上云端,紧接着又看向玄慧,警告了一番。
贪狼随着女道人在云端疾驰,女道人眉目不动,像是有什么心事,“你来找我师兄,有什么事情么?”
“只是想履行之前的约定,前来学习符箓之法罢了,顺便帮助袁冲前辈探望故人,只是可能袁冲前辈记错了故人在的地方罢了吧。”
女道人怔了怔,“也有可能,是故人已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