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江湖的白花蛇,今天才和跳涧虎一起真正见识到了军阵的威力。
面对这样训练有素的军阵,他根本无计可施,无从下手,无能为力。
只能徒劳的忘阵兴叹。看着那后方被绑缚的陈达叹了口气。
“兄弟,我这是真没办法呀。”
拨马就要回头。
李世民微笑着看着杨春又要败退。
指挥着军队继续剿杀那些喽啰。
“大郎,去将此人擒来。”
正好给史进一个真正的实战机会。
史进兴奋地答应了一声,他看着这战场,心中也早已热血沸腾。
“大哥,看我的吧。”
史进提着三尖两刃刀拍马前行,从李世民身边就窜了出去,顺着军中留下的道路直奔白花蛇杨春而去。
史进坐在火红的战马之上,从这军阵中穿行而过。
士兵们的武器从自己的身边向后面飞快的掠去。
战场之上,略带些血腥味的风吹拂着史进银盘般的面庞,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
兵器交接声,士兵们的喊杀声以及伤员的惨叫声都交织在一起,与这风声揉和着。
身处于战场之上,策马奔腾,这让史进浑身血液沸腾。
望着白花蛇杨春逃走的背影,一股热气涌上胸膛。
史进挺直上身,顿时觉得有些豪情万丈。
冲着杨春高声喊叫着,学着刚才陈达骂阵的样子。
“贼寇休走,快快与我大战三百回合!见识见识你九纹龙爷爷的厉害!”
杨春听着史进在后面追赶叫喊,心中恼恨。
有心回身再战,却又怕陷入军阵之中,无法脱身。
因此并不理会,反而想要更快的逃离。
史进正是热血沸腾的时候,见杨春一股脑的逃,自己在后面威武的追,心中豪情万丈。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一刀从眼前划过,史进目眦欲裂,奋力扭闪,这才闪过了,这一刀没有划伤自己的胸口。
心惊得怦怦直跳,热血翻涌上头,充满了脖子和脸庞。
对自己狼狈的样子又羞又怒,反手一刀划过,将那偷袭自己的喽啰砍死。
只谨慎小心起来,半俯着身子,再也不敢像刚才那么张扬。支楞起来耳朵,警惕起来眼睛查探着四周。
头也不扭,奋力的追着杨春。
心中羞愧万分,刚才竟在战场之上得意忘形,他知道,李世民必然是看到了刚才这一幕。
他没有脸去看李世民那种责怪、担忧,甚至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他不怕李世民的惩处,但他怕李世民对自己失望,他觉得自己在李世民面前丢了脸。
羞愧和懊丧涌上心头,又转化为史进的力量。
他必须要把自己的注意力聚集到杨春的身上,才能降低心中的羞耻。
他奋力的催动着战马追砍。
凡是挡在他面前的,皆被他的三尖两刃刀砍翻在地。
杨春虽然心狠手辣,但却没有史进这般的潇洒。
许多喽啰挡在自己面前,阻碍自己逃走,自己却不能全部杀过去。
纵然是山贼这般无缘无故的残杀手下,也是会引起手下的反抗的。
眼见的史进追得越来越近,自己几乎都能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凉意,杨春侧过头,用余光看向那军阵,已经离开有几百步的距离了。
目光一冷,心一狠,勒马回头,反手就是一刀。
被史进这么嚣张的追自己,心里也感觉丢面子,早已经起了杀心。
这一刀砍得那么迅猛,那么干脆,几乎发挥了杨春十二成的功力,大杆刀划过一道寒光,迎着史进的顶门砍去。
面对着突如其来惊艳的一刀,史进不惊反喜,他等的就是杨春和自己打。
有着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和久经战场的李世民共同调教,虽然还不到两个月,但是史进的武艺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如此惊艳的一刀,在史进眼里尚在应付的程度之内。
稳稳的用三尖两刃刀将这一刀格开,反手往杨春胸口上刺去。
两个人刀来刀往,就在这战马之上杀成了一团。
战马咆哮,踢起手中军器;枪刀来往,各防架隔遮拦。
兵器交接好像游龙戏珠,武器碰撞,又是老虎争食。刀刀都往顶门砍,招招难离心坎飞。
此番争斗看起来如此凶险,史进却觉得有些轻松写意。
他是越斗越适应,越斗越顺手,刀法愈发的熟练,攻击愈发的难以寻觅。
杨春则是越斗,感觉压力越大,史进仿佛从自己的身上汲取了许多的经验,进步飞快。
出招的角度越发的如同羚羊挂角,手上的力度也愈发的沉重。
自己必须全神贯注才能勉强应对。越打越疲惫,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史进浑身畅快,写意的挥洒着这个月来从王进和李世民身上学到的战斗技巧。
那些战场上总结下来的战斗经验,如今都一点一滴的被史进吸收进身体里。
不打这一场,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一个多月来居然进步这般力大。
若让没有遇到李世民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交手,恐怕三合都撑不住。
史进还有闲心观察杨春的表情,见杨春脸憋得通红,满头大汗,一副疲惫又专心的样子,眼中放出精光,鬼心思一动,便有了计策。
三尖两刃刀使了个破绽,引诱杨春大刀来劈。
杨春已经全神贯注的投入到了这场战斗,见有破绽,条件反射的反手就劈。
史进身子轻轻一闪,便闪过了这一击。
杨春一刀落空,在马上失去了平衡,才觉得不妙,惊醒了过来。
可等他此时反应过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史进轻舒猿臂,款扭狼腰,只一挟,把杨春轻轻摘离了嵌花鞍,款款揪住了线搭膊,丢在马前受降。
杨春没料到史进居然如此力大,将自己摘离马鞍,与拿刀劈自己还不一样,这凭的是真正的力道。
离了马鞍,再想反抗哪里还来得及?身形在空中扭一扭,却根本脱离不掉。
被史进摔在马前,也来不及再重新爬起来,三尖两刃刀的寒芒便指到了自己的眉间。
杨春手撑着地,半躺在地上,上身也不敢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