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想说什么吗?”南姒淡问,“若是没有的话,今晚这场宫宴到此结束吧。”
说罢,转身走下高台。
邬雅见她要走,再也顾不得什么公主的架子,慌里慌张就走过来跪了下去:“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嘴贱,求秦姑娘收回成命,不要把我送去红袖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秦姑娘,求求皇上……”
南姒头也不回地走了下去。
苍寒聿跟着起身,从身后把她捞起来抱在怀里,坐上龙辇,很快摆驾离去。
直到龙辇走远,如坐针毡的大臣们才终于松了口气,神经放松下来之后才惊觉衣衫底下已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今晚这场寿宴堪称惊心动魄。
所有惹了南姒的人都得到了刻骨铭心的惩罚,体会到了绝望的滋味。
逃过一劫的大臣们同样心惊胆战。
唯有容楚修坐在席上,不疾不徐地端起酒盏轻啜,对南姒今晚发威的举动不予置评,倒是方才那个软轿的男人莫名地给他一种压迫感。
不知究竟是什么人?
皇上对他不闻不问,也没让人阻拦或者擒拿,应该是认识他。
可一个没有通禀却能在戒备森严的皇宫里来去自由的人,容楚修实在忍不住去思索,此人到底是谁?
而那个东流,又是谁?
此时有此疑惑的当然不止他一个。
自从软轿出现,东流从莲花台上跌下来开始——不,自从皇上带着秦姒出现在宴席上开始,云王心里就已经意识到自己今晚的一番心思已是白费。
皇上究竟喜欢少年还是少女,究竟有没有断袖之癖,如今他倒是不敢确定了。
而自从那顶尊贵奢华的软轿出现,他心里就一直在思索着轿中之人的身份,同时也注意到秦姒一直想起身去跟轿中之人说话,可皇上把她死死禁锢在怀里,不让她去。
红袖馆的东流公子明显是知道轿中之人的身份的。
皇上显然也知道。
可这些,他们这几位亲王却一无所知。
所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兄对秦家四姑娘太宠了吧。”离王身体挪过来,坐在容楚修身边,“左相大人觉得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发现今晚皇兄跟秦姒之间的情况不太妙?刚才那顶价值连城的轿子里坐着的人是谁?这么大架子闯入皇宫,皇兄居然都没有命人把他拿下?”
容楚修轻飘飘瞥了他一眼:“这么多问题,你希望我回答哪一个?”
离王道:“当然一个个回答。”
“可是我一个都答不上来。”容楚修一口把酒饮尽,眉眼间也尽是深思,“本相对今晚的情况也是一脸懵。”
皇上和南姒之间,的确有着他们所有人都无法得知的秘密。
离王沉默。
他转头看了看席间一片混乱。
秦静姝等了这么多年是为了进宫,最后等到了十七岁没能等到进宫为妃的机会,被太后赐婚给了离王,然后因为一场误会被离王退了婚,然后被赐给了云王。
可今晚皇上生生用另外一道圣旨把太后的脸打的噼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