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于女朋友的提议乐见其成,但是宗像还是一本正经地说:“虽然我很愿意,但是,你父母会同意吗?”
“他们才不会管我呢!你见过新年第一天就抛弃女儿出国度假的吗?”时夏气呼呼地说道,“小时候也是,反正把我丢到岛上去找爷爷,他们就不管我自己去玩了。”
宗像把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着:“嗯,太不应该了。既然如此,那我也带你出去玩怎么样?你想去哪儿?”
想了想,时夏摇了摇头:“不去,懒。”
“好,那就不去。”宗像伸手捏了捏时夏的鼻子笑着说,“别闹小脾气了,回去吧。”
时夏乖乖地点了点头。
跟着宗像回到他的公寓,时夏进去换了家居服,出来就看到宗像站在沙发前,双手抄在胸前凝神思索着什么。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去对时夏说:“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件麻烦的事情没有解决呢。”
时夏伸出胳膊熊抱住宗像,语气十分认真:“怪你呀,谁让你不喂砂糖吃东西的。”
宗像又好笑又无奈地问:“这也要怪我吗?”
“唔,好像也不能怪你哦。那怎么办?能补吗?”看着被砂糖挠的一团糟的沙发,时夏忧心忡忡地问道。
宗像忍着笑回答:“不了,直接换个新的吧。明天去商场看看。”
“哦,那你去吧。”时夏迅速地松开了宗像,朝他摇着被家居服的袖子遮住一半的手,“我在家睡觉。”
宗像挑眉:“哦呀,这么喜欢睡觉?”
时夏默默地后退了一步,语气深沉地说:“你让我考虑考虑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总觉得里面有诈。
宗像没理会她的回答,走过去把她扛到肩上就往浴室走:“睡觉之前洗个澡吧。”
“放我下来啊我自己会走!宗像礼司!我要打人了哦!”时夏扑棱着反抗,然而却被宗像镇压住了。
“哦呀哦呀,打人可不是乖孩子会做的事情呢。你喜欢什么样的沙发呢?”
“不要转移话题啊混蛋!”
新年的第二天也是因为梦到胸口碎大石而醒来,宗像觉得自己也是有点虐。因为前一天已经有了经验,因此他没有太过惊讶,只是摸索着戴上眼镜,然后微笑着对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时夏说:“早安。”
“我们来约法三章吧,礼司。”时夏突然俯身,胳膊撑在宗像的肩膀两侧,两腿也换成了跪着的姿势,“以后一个月做一次,剩下的时间你用手解决。”
宗像伸手撩起她垂下来的长发,把玩了几秒钟之后回答:“哦呀,这可真是让人为难的提议呢。”他伸手搂住时夏的腰,轻轻一用力,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在了身下,“恕难从命。”
“昨天说我还小做的次数多了对身体不好的人是谁啊!怎么说反悔就反悔了呢!”时夏睁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宗像。
宗像推了推眼镜,语气风轻云淡:“哦呀,我说的是指,一夜七次的那种。”说着,他把脸埋在时夏颈窝,在她的锁骨上轻咬了一口。
时夏推了他一下,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你不是说今天要去买沙发?”
“下午去也可以。不如,直接把家具全部换成你喜欢的,怎么样?”宗像微笑着提议,“反正现在,我们也跟同居差不多了。”
时夏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时间临近中午,从床上爬起来洗刷完,时夏拖沓着步子走到饭桌前坐下,指着桌子上的午饭,面无表情地对宗像说:“饱暖思淫·欲。”
“哦呀,没想到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你对我还存在误解。”宗像推了推眼镜,“我可是喜欢先满足淫·欲,才考虑饱暖。”
“……为什么说这种下流的话你还一副很神气的样子啊?”时夏觉得心好累。她算了算之后,看着宗像认真地说,“我们好像并没有认识很久,我去年九月份转学到学院岛,认识你的时候是中旬,也就是说,我们认识了才三个月诶。所以说,有误解还是很正常的嘛。”
听了她的话,宗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的很有道理呢,那更要多几次这种情况才能让你更深入地了解了。”
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还跳得很愉快,时夏拿起筷子端起了饭碗:“啊好饿——”
宗像笑而不语地看着她。
下午三点钟左右,宗像和时夏两个人去了商场。在家具那层转了还不到一分钟,服务员就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问道:“请问两位有什么需要吗?”
时夏抢着回答:“沙发!”
宗像推了推眼镜状似无奈地说:“沙发被你抢了,那我抢个板凳吧。”
时夏戳了戳他的胸口:“讨厌,这又不是在刷论坛啦!”
被秀了一脸的服务员保持着微笑很有礼貌地说:“沙发在这面,请随我来。两位想要什么样的沙发呢?实木的还是布艺的?风格要简洁的还是豪华的?”
患有选择困难症的时夏同学立马转头看宗像:“好难哦,怎么选?”
“夫人来决定。”宗像笑着说道。
“那就都买了?”时夏试探着提议。反正她每次种草做不了决定的时候就会全部都买。
“家里放不下。”宗像摸着她的脑袋哭笑不得地回答道。
结合着宗像公寓的装修风格,最后时夏敲定了一套浅褐色为主体的沙发。
服务员笑着说:“这位夫人眼光真好。”
“那当然了!”时夏得意地仰起头,然后从钱包里拿出了宗像的银·行卡给他,“去付款吧。”
宗像忍不住笑出了声,接过卡之后就去了收银台。
服务员一脸羡慕地说:“真好呢,夫人在家负责管钱吗?”
时夏摇了摇头:“不是啊。”想了想之后,她又解释了一下,“其实我不是他夫人啦。”只是女朋友而已。
服务员顿时疑惑了:“但是,那位先生刚刚不是称您夫人了吗?”
“他喜欢就这么叫咯。我跟你说,其实啊,他是我包养的——嘘!”眼看服务员惊讶得要叫出来,时夏连忙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用眼神警告了她一下。
服务员捂住嘴,看向收银台的方向,脑补了一出戏之后,她露出了了然的神色:“我知道了,我不会说的。”
所以,当宗像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服务员复杂的表情和时夏十分无辜的眼神。他把卡递给时夏,却发现服务员连叹了三声气,对时夏说了句“人活着,开心最重要”之后就迅速离开了。他一头雾水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时夏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只是她说我负责管钱,我就稍微辩解了一下而已。”
“你怎么辩解的?”宗像狐疑地问。
时夏嘿嘿一笑,道:“我说是我包养了你。”
无语了半晌,宗像觉得,以后再带时夏出来,真是一步都不能离开她。
伸手抱住宗像,时夏蹭了蹭他语气讨好地说:“我错了,下次不敢了,你不要生气嘛!”
宗像故意板着脸问:“真的不敢了?”
时夏忙不迭地点头:“嗯嗯,下次出来,我就说,是你包养了我!”
“你还是什么都别说了。”宗像无奈掩面。
买好了沙发,宗像问道:“要去看看别的吗?”
时夏惊讶地反问:“你真的打算把家具全部都换掉啊?”
“要是有你喜欢的就换,”宗像侧目,“反正是你包养我。”
“哎呀!”时夏翻出银·行卡塞到宗像怀里,“还你还你,快换你包养我!”
“好了好了不闹,听话。”宗像没接,只是笑着摸了摸时夏的脑袋。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可思议:“礼司?”
两个人同时转过去,发现身后站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人个头高高的,看起来比宗像年长几岁。女人看起来则是五十岁上下的年纪,个头不高,身材略微有些丰满,容貌很普通,留着卷卷的短发。接着时夏就发现,宗像那张万年冷静淡定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妈妈?哥哥?”
这下子换时夏震惊了:“礼司的……妈妈……和哥哥?”
坐在茶室里,宗像妈妈看着面前的儿子,语气里带着几分埋怨:“你这孩子真是,就算跟爸爸再怎么闹别扭,新年的时候也该回家来看看啊。”
宗像的哥哥也附和道:“没错没错,你这个臭小子,就知道让我们担心。”
宗像愧疚地说:“十分抱歉,因为我想,回家也会让爸爸生气,与其闹得不愉快,不如我直接不回去……”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宗像妈妈似乎有些生气,“你管他生不生气,该回来就回来!”
一旁盯着茶杯里的茶叶的时夏内心默默地感慨:看来天底下的老妈都一个样,天大地大娃最大。然而想到自己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她就忧伤地叹了口气。
这一叹气不要紧,直接把宗像妈妈和宗像哥哥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宗像哥哥摸着下巴大大咧咧地问:“礼司啊,从刚才开始我就想问,这个小姑娘是谁啊?”
宗像妈妈也一脸好奇地看向了时夏。
时夏连忙坐直了身体,很有礼貌地开口:“是,现在才做自我介绍真是太失礼了,我叫做森嶋时夏,是——理事长的学生。”
听了她的回答,宗像妈妈明显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只是学生啊,我还以为是礼司的女朋友呢。礼司啊,你也到了该交女朋友的年纪了吧?大司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快都三岁了。”真是可惜啊,看起来多好的女孩子。宗像妈妈遗憾地想到。
时夏干巴巴地笑了笑,然后宗像却直接握住了她的手:“她可能是有点害羞,事实上,时夏就是我的女朋友。”
“喔唷!”宗像哥哥惊叫出声,“你女朋友看起来年纪很小啊礼司!”
宗像淡定地回答:“她刚刚不是说了,是我的学生么。”
宗像哥哥目瞪口呆:“未成年?”
时夏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然后手就被宗像妈妈从宗像手里抽出来握住了。只听她关切地问:“你刚刚说你叫森嶋时夏是吗?未成年?那你现在多大了呀?”
宗像看着自己空空的掌心,有些无奈地端起桌子上已经半凉的茶喝了一口。
时夏谨慎地回答:“嗯对,今年十七岁了。”
“跟你一比我们礼司还真是老呢。”宗像妈妈看起来有些惆怅,“多好的女孩子啊,怎么会看上我们礼司呢?”
宗像真想装作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
时夏笑眯眯地回答:“没有啊,理事长先生很好的。”
“哎呀快别这么说,那孩子的性格太让人糟心了,我总是担心他找不到女朋友。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的关系,我有段时间总会胡思乱想,以为礼司其实不喜欢女人呢。”宗像妈妈忧愁地说道。
宗像在心里默默地掩面。他都不知道自己的亲妈居然会这么想他,他到底哪一点像gay了?
时夏两眼放光紧紧地握住宗像妈妈的手:“阿姨您知道吗?其实我一开始也——”
眼看话题的发展方向不对,宗像连忙打断他们:“妈妈今天怎么会去家具城呢?家里要添什么吗?”
回答他的是宗像哥哥:“没有,就是新年过了之后打算让羽实和快开始自己睡,所以来选一下床。你们呢?”
“家里的沙发被猫挠坏了所以来买一下新的。羽实和快也到了自己睡的年纪了啊。”宗像不禁感慨。
宗像妈妈点了点头,道:“可不是呢,时间过得可真快,所以你也要抓紧时间了啊。不过时夏年纪还小呢,应该还在念书吧?”
“是,我在念高中二年级。”时夏有些窘迫,眼角余光瞥见宗像在偷笑,就悄悄地在下面踢了他一脚。
宗像哥哥摸着下巴:“礼司,再过几年你要小孩,那可就是老来得子了。”
一句话说的时夏差点儿喷出来。
宗像从善如流地回答:“没关系。话说回来,我也很久没见羽实和快了,他们应该又长高了吧?”
“是啊,两个孩子昨天还在家说想见礼司叔叔了。所以说礼司啊,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也回家一趟啊。”对于宗像和他父亲之间的关系,宗像妈妈忧心忡忡却又无可奈何。
侧目看了一眼眨巴着眼认真听着他们谈话的时夏,宗像微微一笑,道:“很快,很快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