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双双见它得意,只觉好笑,于是开口夸到:“我们灵泉可是最好的小精灵,跟着我过了实习期,一定是精灵界扛把子。快把你最近在后宫天天转悠,知道的八卦讲给我听听嘛。”
口袋飘到她的手上,揶揄道:“仙子,这会儿肯叫我灵泉了?整天口袋口袋的,我都不习惯了。”
它不再卖弄关子,讲八卦也是它最大的乐趣。
“要说这乐贵人,还真不对劲儿。之前一直默默无闻地,完全没有争宠的心思。最近突然奋发图强,使出各种手段获得盛宠。最重要的是,她恨雪妃,皇上去其他嫔妃那里,她从来不管。但是只要一关于雪妃的事儿,比如最近雪妃邀宠,她一定就会想尽各种办法截胡阻挠。”口袋讲得绘声绘色。
它自己觉得讲八卦有趣极了,透明的身体,能看到因为兴奋,全身像是流动的水一样。
“有点意思。”路双双附和道。
口袋这才继续:“现在才是重点呢,雪妃跟乐贵人原来是表姊妹。我想她俩应该是有点龃龉。还有,乐贵人身边伺候的都觉得她性情大变,搞不好是因为什么际遇,乐贵人重生了。”
听完,路双双再结合着原身的回忆,慢慢琢磨。上一世,原身到死之前,都没听说过什么乐贵人博得盛宠。
倒是听闻后宫有个贵人惹了雪妃,被降了分位,成了答应,后面她就不知道了,因为已命丧黄泉。
一细想,搞不好就是如今的乐贵人。
路双双薄唇微抿,忽而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
宋彩,雪妃,橘子,这些造成路双双冤死的仇人们,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雪妃的宠爱不再,皇上之前一个月还来一两次,渐渐地像是忘记她这个人。没有子嗣,更没有借口让皇上前来。
“乐贵人这个贱人,进宫前我就看她不顺眼,样样比我出挑,更受族中之人的看重。进宫时我就立誓,一定要压过她,让所有人看清楚,我才是那个人中之凤。上一次没算计成她,倒还让她入了皇上的眼,自己失宠。贱人,贱人,死一万遍都不为过。我看她如今是得瑟起来了。”雪妃再也无往日的温柔甜美,一脸的扭曲。
甘蔗从小跟在雪妃身边,深知两人的龃龉。她思索片刻,还是劝道:“娘娘,如今最重要的还是挽回皇上的心,等有了恩宠,你再跟她计较也不迟。”
雪妃苦笑:“皇上?皇上都把我忘了,哪能来见我,我又如何挽回。”
甘蔗小心翼翼:“娘娘,我们去乐贵人那儿服个软?如今皇上不是故意不见你,只是每次都有她的阻挠。一时低头,来日……”
“轰!”雪妃听到此,直接炸毛,一把掀翻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
“老娘好不容易进宫比她强,如今位份还比她高,让我低头?”雪妃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冷冷地笑了起来。
甘蔗早已跪下,她知道自己这番话必定会让主子震怒,但是也不得不说,再这样下去,燕华殿就真的完了。
她了解自己的主子,是个不择手段也要往上爬的人,能屈能伸,只是一碰到乐贵人,就会不理智,但是冷静下来,主子肯定会明白的。
她就这样静静地跪在地上,也不再说话,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头顶上传来一声:“起来吧。”
她知道主子已冷静下来。
良久,雪妃才开口,“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去乐贵人那儿走一趟。如果我装病让皇上来看我,也不能侍寝,上次让你留心的事,有了结果没有?”
雪妃说这这话的时候,内心是痛的。不到万不得已,落得现在的处境,她绝对不会用这后宫最不入流的手段来挽回皇上。送女人给自己的男人,心里如何不痛。
甘蔗略微回想,“宋彩那丫头跟橘子交好,主子之前您说她有野心,后面据我观察,其实也还好,就是想急于在主子您面前表现表现。至于路双双,我去打听了一下,尚衣局的人都说她老实本分,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看不透她。”
雪妃捏捏额心,思考起来,这人选最近得尽快定下,但一定得选一个安分,自己能够掌控。否则到时候别反倒选个来啄自己眼的。
她吩咐下去:“明日把那新进的六个宫女都喊来,我必须先试探试探。”
晚上,橘子来找宋彩,把人从屋子悄悄喊了出去。像是要讨论什么大事一般,紧张兮兮,小心翼翼的。
路双双对口袋笑道:“有八卦可听,你还不跟出去?”
口袋嘿嘿一笑,“不用你说,我也要去的,我最喜欢听秘密了。”
橘子:“我偷偷听到的,明天主子会喊你们新进的六名宫女去问话。你懂的,之前我跟你讲过,娘娘想找个自己人伺候皇上,我们这些年龄都太大了,容貌也一般。我估摸着人选就在你们六个里。”
“啊,真的吗?”宋彩整个人激动得快要发抖,这一天她终于要等来了吗?
最近她还挺郁闷,自己废了好大功夫才来燕华殿,怎么一来,雪妃就失宠了,连皇上的影子都没见过。
见宋彩的眼里闪烁着光芒,整个人也激动得发抖,橘子好心提醒道:“你万万不能先出头。主子是要选个安分能把控的,人选估计还拿不准,说不定明天就是看你们的表现再选人。万不能冲动。”
宋彩一脸正色,郑重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晚上她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想着一万种明天的情形,自己应该怎么表现最好。
口袋回来一五一十地给路双双讲,路双双点头。一点都不意外,因为估摸着时间,也就是最近的事了。
也快到了原身上世命丧黄泉的时候了。
翌日一早,路双双正在洒扫,橘子把她拉到偏僻的地方,一脸真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路双双:来了,跟上一世一模一样。
可惜原身太过善良懦弱,耳根子太软,看不清楚这真真假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