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月心跳猛地漏了一拍,竟然是他!这一世居然是个王爷,纨绔王爷,名声这么臭?
顾王爷原本漫不经心,就任由福满打着自己的旗号欺负人,只想快速了事儿。
哪知道从马车上又下来一着月白色纱裙的女子,那裙摆随着她身体的晃动,飘逸地成了一个圆弧,潇洒又漂亮。
随着视线的上移,他立马就被一双灵动的双眸吸引,那眼睛给他似曾相识的熟悉感,眼神清澈,让他挪不开视线。
忽地,顾王爷觉得整个世界变得尤其安静,只能听到他噗通噗通的心跳声,他的心里眼里只看得到这个陌生女子,这种感觉太奇妙了,从未有过的体验。
他不知不觉中,从刚才散漫的状态,变成了身体站直,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曾旭见那随从不依不饶的样子,很是厌烦,但还是强忍着一口气说道:“我们是镇北侯府曾将军的马车,还请顾王爷给个薄面,不与我们计较。”
福满一听,态度瞬间软和一点,毕竟吧,镇北侯府他也听说过,这不是什么世代勋贵承爵,而是前曾将军靠实力保家卫国打下来的家族荣耀,哪怕是如今的曾将军,能力也是实打实的,很受皇上看重!
眼前这位年纪尚轻,或许是府上的少爷。于是他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是镇北侯府什么人?”
福满的变化,曾旭看在眼中,回道:“我是镇北侯府曾将军的长子曾旭。”
福满点点头,觉得该退一步,他明着是王爷的人,其实不然,是皇上派来跟在顾王爷身边的人。既然是皇上的爱臣之子,福满不想为难,惹皇上不开心,他看人下菜的本事还是有一套。
要让顾王爷的名声更臭,方法甚多,用不着拿镇北侯府开刀。
“咱们府上的马车已经非常靠右,看得出来是避让了的,而顾王爷的马车几乎占据了整个道,要说我们冲撞,怕是不妥。”秦惊月一下马车,就按照实际情况分析,一字一句地说道。
福满原想退一步了事,见一个小姑娘插话,心中不满,他想了想,还是看着顾王爷,小声试探道:“王爷您看?”
顾王爷死死盯着秦京月,对方小姑娘迎上他的目光,浑然不惧。
顾王爷噙着一丝笑,心想:有意思。城里的姑娘谁敢这样看他,要是被自己这么一盯,准保吓得瑟瑟发抖。
还在马车上的曾丝柳见秦京月下了马车,还那么不怕死地反驳据理力争,她为了不让曾旭看轻自己,没有帮忙,甚至还不如秦惊月,于是撞着胆子跟着下车。
而后走到秦京月的身边,一副制止的样子,拉了一下秦京月,对着顾王爷盈盈一拜说道:“顾王爷,这是我们今日刚接到,准备带回府的妹妹,以前在商户秦家长大,所以没有见识,还望顾王爷不要跟小女子计较。”
曾旭皱眉,这话他听着很不舒服,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曾丝柳是摸着上辈子秦京月软和的性子才敢如此说,但是她大错特错,现在的秦惊月可是一点亏都不愿意吃。
“谁是你的妹妹?曾姑娘慎言!咱俩同一天出生,而后被抱错,你占据我的身份,在侯府过上了好生活,我替你在商户之家长大,听你这话?你怎么还好意思瞧不上商户。谁说的在商户长大就没有见识?还有,只要没瞎,这马车谁撞谁,谁横行霸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孰是孰非,你一个在侯府长大的千金,难道连这点是非都不分?”
一番话秦京月说得掷地有声,吐字清清楚楚,谁都能听见。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他们没想到这两姑娘原来是这样一层关系。
曾旭突然也理解到自己心里的那一丝怪异从何而来,秦京月的话惊醒了他。
是啊,就算曾丝柳是想帮他解决这一麻烦,但她怎么能说出身份的话含沙射影京月小门户出生,没见识,让秦京月来背锅这一次的事情。
还有他一下马车便知,这事儿他们镇北侯府没错,老百姓们也不是傻的,自己态度良好,只想息事宁人,但不代表曾丝柳就能将这过错全部转移到秦京月这个说出事实的人身上。
曾丝柳明明在知道自己站理的时候,却责怪自家人,这种处事方法,曾旭属实觉得不妥。
反而京月不畏强权,在他被逼罚跪之时,站出来据理力争,声明大义,让曾旭觉得欣赏,他的妹妹果然聪明又勇敢!
“滴滴,警告!警告!曾旭好感值下降百分之五!”
曾丝柳面色大变,这好感值怎么下降这么厉害,要知道,增长一个百分点的好感值有多么困难啊!这么多年,她才将曾家人的好感值一点一点加持上来,维持在百分之九十五。一旦好感值降低超过三个点,就会发出警告。
她也没做什么啊,不就想让顾王爷将火力转移到秦京月身上,自己酸她两句而已,但是哪里知道秦京月性子这么硬,直接怼回她不说,还将两人的身世这样公开来讲!明明两家都商量好了,不说抱错之事,两人都是侯府的女儿。
如此这般,自己假千金的身份暴露,难堪的也是自己啊。
但是吧,上一世的秦京月性子哪里有这么刚和不管不顾!自己真是着急了,好感度对秦京月没用,明明就自己还在告诉自己行事要小心,最好与秦京月交好。
但是有时候对着不喜欢的人真的很难保持,一不小心就忘。
“我…哥,我只想帮你。对…对不起,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