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线,划破满是*的卧房。
一条如粉红色灵蛇般的光柱,变幻万千的几乎在残韧出手的同时,从千媚脑后绕出,朝着残韧攻上。残韧右手取势不停,径直穿过粉红色鞭影,洞穿千媚粉白的玉颈,鲜血,喷出,四射飞溅,暖色调的床单,被染的片片殷红。
千媚出手攻击残韧的那条鞭,粉化,点点闪烁着金属亮光的碎屑,撒落在千媚赤裸身体上。千媚无法开口说话,身体的力气完全流失,却仍旧不断尝试的想要开口。
残韧轻柔的抚上千媚的小腹,输送些许真气,得以让千媚多得片刻工夫的存活。“你有话想说?否则,死不冥目是吗?”残韧冷笑着,语气却很轻柔,“告诉我……你……其实,是个太监……求你……”千媚断断续续的说着,残韧展颜一笑,凑到千媚耳旁,语气轻柔的道“我不是。”
千媚眼神满是愤恨,手欲抬起,却已无力,紧瞪着残韧,想开口说话,残韧的手离开了千媚小腹,真气已断,千媚完全气绝。“哪怕你将死去,若我不高兴,也不会去满足你临死的请求。可惜,可惜……”残韧自言自语的说着,身形却已如幽灵般,一闪一没的消失在千媚的卧房。
千媚的卧房,剩两具尸体,一男,一女。
……
残韧返回飞月庄的时候,飞月穿着难以遮体的衣衫,露出些许让人撩人的白嫩肌肤在被外,倚在残韧的床塌上。残韧离开和返回,从没有时间规律可言,更不能一单纯的往返路程计算。
唯一的共同点,是残韧只会在夜晚出门,也只会在夜晚返回。
“还好,我真担心你。还好,你终究没有上她的床。”飞月带着庆幸的神色,说着。“倘若她不是从一开始就将那鞭子藏在脑后,试图对我袭击,我会考虑上她的床。可惜,她自己把唯一能活命的机会,葬送了。”
残韧的笑容仍旧让人发寒,冷而自傲。飞月已是习惯了,仍旧维持着一脸温柔,凑到残韧耳旁,喘息声徐徐加重,语气带着几分急切的道“那让飞月平复你的欲火好了。”
“庄主,恐怕你以后都不需要再来了。见识过千媚的本事后,实在再难被挑动,我很挑剔,只对所见到的,最出色的感兴趣。”残韧的语气很轻柔,却没有丝毫失落,也没有丝毫甩脱什么后的轻松。
若是过去,飞月定会大怒,若是过去,飞月定会的。
但此时,飞月却,莫名的产生惊慌,是害怕残韧真再不对自己感兴趣而产生的惊慌么?飞月否认,飞月相信,只是害怕失去残韧这个高手,失去一条极有用处的恶狗的惊慌而已,是的,仅此而已,飞月如是认为。
“飞月会努力学习此道的,一定会更加用心,会很快能做的如千媚般好,请不要抛弃和拒绝飞月……”飞月语气轻柔的说着,残韧却突然,失神。眼神逐渐变的迷离,残韧想起了依律,残韧记得,依律虽然从没说过类似的话,但是却一直这么做。
残韧记得,很久以前,自己是很挑剔的人,无论衣食住行,都很挑剔,尤其胃口,哪怕菜稍微咸了一点,或是淡了一点,都绝不肯将就,那时候总会冷着脸,命令依律重做。
仅仅为此,依律都已经不知道曾多少次将做好的菜,二度泡制。不是依律太笨,只是,很久以前,自己,实在太挑剔。到很久后,依律才完全了解了残韧的胃口,了解到残韧什么心情下,产生的胃口些微变化。
依律就是这样的,一直努力的做着,努力的希望达到要求,达到让残韧满意的地步。很久以前,残韧根本不考虑和在乎依律怎么想,又在很久以前,残韧根本不懂依律为何如此做,又在很久以前,当残韧懂时,依律已不在。
飞月心情放松了下来,这时候的残韧,是最让人喜欢的。迷离空洞的眼神,沉静淡静的神态,甚至连周遭的环境,似乎都因此变的平和,连飞月的心情,也被感染。
飞月一动不动的凝视着残韧,也不敢动,甚至呼吸,都变的极轻,飞月害怕,也不愿,把那个魔鬼般的残韧,再召唤回来,尽管其实,无论有没有干扰,这种面目的残韧,都会很快消逝。
但,多一刻,总是好的。很多东西,哪怕能多停留一刻,付出或大或小的代价,总有人心甘情愿的承受。
飞月轻轻倚近残韧,飞月想赌一把,飞月一直想触摸这个残韧,一直不敢,也一直没有机会,今天,是最好的机会,两人在床上时,残韧从没有如此过,飞月觉得,如果错过了,也许,再也没有这机会了。
窗户被打开,残韧下意识的所为,外面在下雨,残韧的阁院,一面靠墙处,的窗户,视线可直视远空,没有任何建筑物阻隔的,这本就是为满足残韧的需求而改造。
残韧迷离的眼神,透过窗,落向雨幕后黑沉的夜空。残韧没有闪避飞月的靠近,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和反应,飞月双手环腰紧抱着残韧,心情初而显得激动,随即又变的平静,飞月只觉得惬意,舒心。
飞月不知道残韧什么时候从这状态恢复过来的,因为飞月竟然,不知觉中,沉沉熟睡过去。
……
依律倚着久久,干枯的双臂,紧抱着久久的左臂,沉沉熟睡。跟久久一起的日子,依律不知道何时开始,习惯了把久久当作依靠,像过去倚着残韧入睡一般,久久让依律感到亲切,感到信任和舒心。
依律本来睡的很平静舒服,却作梦了,梦见了血,血红色的世界,而后,无数紫红色的层层叠叠的拳劲掌影,囊括着梦境中整个血色世界,寒冷,惊恐,刺激的依律的神经,依律惊叫着,醒来。
入眼,是久久那静静的美丽脸庞,“依律,你做梦了是吗?梦见了什么?”依律轻声说了,心有余辜,后怕不已,梦中没有什么可怕的场面,只有血红的一切,但,却让人恐惧,梦里有恐惧,让人难以承载的疯狂情绪。
“不怕的。那是,祖师对你的恩赐,那是掌意,飘渺无痕功法中的一套掌意,江湖上,叫那套掌意为血色天地。我以前,坐在这里,不知觉中睡着了,就会梦见许多,心法要决,还有很多,招意。”久久语气平静的说着,依律惊讶的道“你的武功,都是在这么学会的?”
久久侧头,美丽脸庞微微低垂,长长的睫毛,翘起,目光落在地面,似在凝神思索,半响,喃喃自语般的道“我忘记了。好象,我本来就会的。我真的忘记了,虽然,现在想起来,应该是这么学会的,可是我又记得,我本来就会的,祖师的梦,只是提醒了我。我本来就会的,是的。”
依律开口转移了久久的思维注意力,依律不想久久为这个不重要的问题,费神苦思,久久很好‘骗’,只要随便问她点别的问题,她就会立即抛开苦思不得答案的问题,转而顺着依律的话,去想别的。
“久久,你饿吗?”很简单的一句话,但却足已转移久久的思维注意力。
久久凝神,在认真感觉身体的反应,以判断自己此刻是否饥饿,不片刻工夫,已经得到答案,“有点饿了,依律,你饿吗?要不要现在去吃饭?”依律其实只有一点饿,却还没到吃饭的时候,跟久久一起,早习惯了不到很饿,不吃饭,但此刻,却道“有一点,但是想现在吃了。”
“那我们走。”久久说着,牵着依律,起身。
风华在忙着处理门派烦琐的事务,饭菜此时刚送到桌前,风华不急着吃,眼见安排妥当的一份计划就要完成,自然不能因为吃饭被搁置。久久牵着依韵,庞若无人的,走进风华办公的厅堂。
然后,把原本属于风华的那份精心备置的饭菜,端起,递给依律,然后拉着有些不知所措的依律,在一旁静静的站着。依律不知道久久为什么拿了饭菜,还不走。
依律也不知道,为什么久久会到这里取饭菜。而且,这饭菜,似乎是在专心致志忙碌工作着的美丽女人的。可是依律不会开口问,久久做的很多事情都莫名其妙,但是很快,自然的就会知晓答案。
确实很快,风华终于忙完了,暗自松了口气,抬手朝桌上原本放饭菜的地方伸去,结果,抓了个空。风华看也不看一眼,淡淡道“再送两份。”风华忙碌于工作时,总是分神,在这里,是风华警惕心最薄弱的时候,因为飘渺峰,是一处不存在所谓敌人的地方。
久久轻功很好,依律如今也是,所以,风华并没有察觉到两人的不请自来。但风华不吃惊,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没什么值得吃惊或是生气的。
冲久久发脾气,比冲着墙壁发脾气还来的无谓。
热腾腾的饭菜,很快送到了。风华还没伸手去接,久久上前,把原本依律端着的那份,有些凉了的,放回原处,而后,将两份热腾腾的,端走,拉着依律,就那么端,朝厅门行去。
边走边笑着道“风华宫主这里的饭菜,最好吃的。那份凉了,味道不那么好的……”依律吃了一惊,怎么都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是,武林盟主,灵鹫宫宫主。依律回头朝后望去,见不到风华脸上有怒色和不快,依律逐渐明白,久久行事为何如此肆意,一定是自小在飘渺峰就形成了习惯。
如果连风华都可以如此放任久久肆意而为,江湖中,还有谁,能比风华更有抗议的资格?
端来饭菜的灵鹫宫弟子,有些不知所措,从没发生过这种事情。过去,久久都是取了宫主的饭菜,就走了,从没有过,在一边候着,用凉了的,换走热腾腾的。
风华摆摆手道“换一份。”
如获大赦,那弟子,连忙应着退去。风华埋头继续处理着别的事务。
……
“你的剑,能借我看看吗?”一个声音,在残韧身后响起,残韧,回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