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看着柳浩,玄铁大刀重二百三十七斤,拖地犁出一条深沟。
被他盯着,柳浩脊背发凉,向后退去,却被一个飞流宗弟子扯住:“出息,退一万步说,纵使没有云庭真人禁令,也有咱们三个护着你,还怕他当真动手不成?此人只不过虚张声势,在山下也是玩的这套,竟敢向姒师兄下战书。只不过是自知性命不久,自暴自弃罢了。”
柳浩白着脸停下,咬了咬牙,虽然他背叛实在是姒飞臣威逼利诱不得已而为之,但既已叛出南宁王一方,也再无回头余地。
李长安接近到飞流宗一行人五丈外,停下问道:“为何不见姒飞臣?”
飞流宗弟子道:“以姒师兄修为早已破阵而入,怎是你可以望其项背的。”
李长安听完点点头,提刀指着柳浩,二百四十斤的玄铁大刀在他手中如臂指使,“择道种期间,你敢下毒暗害同门,我代真人执法,取你性命。”
“好大口气!就算元始境也不敢说代真人执法,凭你李长安,怎敢大放厥词!”
“何况沸血散也并非毒药。”飞流宗一个弟子冷笑,向天拱手道:“真人明察,若非沸血散能壮胆气,这几人便连石人阵都不敢进,说起来柳浩却是对他们施恩了!”
其余两人大笑附和着说“在理”,甚至让开柳浩身前道:“有人吃你这一套,咱们却不吃你这套,你若敢动手尽管动手,若不敢,那也只是多活几日罢了!”
柳浩被李长安看得心中发怵,不愿飞流宗三位弟子让开,可又没拉得下脸皮央求。忽然他耳中响起飞流宗弟子传音:“他若动手,我们就有了理由杀他,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柳浩闻言心神大定,脸上仍佯装惊慌,为诱李长安出手。
李长安一步踏出,狂风一起,身上轰然出现白虎虚影,虎啸声如雷震。
再一步,凛冽杀机透体而出,杀机凝而不散,直指柳浩。
飞流宗三个弟子毫无所觉,唯有柳浩觉得脖子一凉,仿佛颈后就架着一把铡刀,刺骨凉意直冲天灵盖,让他头皮发麻。
李长安真要动手!
霎时间,原本走动的李长安身形暴射,大步上前,刀随身出,声势浩大,望仙台下众人愕然,原以为李长安行事已足够莽撞,看来竟还是低估了他。
飞流宗几位弟子有了邀星楼中韩立博前车之鉴,早已默念法诀,李长安甫一出手,三人道法齐出,一人掐诀射出火蛇,其火沾上人身便无法浇灭,一人唤起罡风,肉体凡躯被风刮即会销亡。
还有一人以指尖血抹唇,大喝李长安之名,让他身体如草人般不能动弹,好在他修为远不如吴钰,此等左道咒术也只能用于出奇制胜,李长安苍龙星力运转,顷刻将咒术冲散。大喝一声,用玄铁大刀拍灭火蛇,刀身表面一阵通红,瞬间烧融了几分,只不过此刀并未开锋,李长安向来也是大开大合的使用,倒是无碍。他再要硬抗那罡风,后侧方忽的传来咚咚如擂鼓般的脚步声,不由心中警醒,紧接着一道山岳般的身影便横亘在他眼前。
好快的速度!
李长安瞳孔一缩,见到罡风刮上那赤铜色皮肤,仿佛一阵清风般无声无息便消散。
飞流宗弟子厉喝道:“你又插手做什么!”自是认出了这来者是邀星楼中也曾出手帮李长安的魔修冯魔。
冯魔没看飞流宗弟子,回头对李长安李长安点点头,“禁令,你,收手。”
李长安道:“我不收手。”
冯魔略一犹豫,点头道:“帮你!”
李长安笑道:“那就多谢了。”
飞流宗三个弟子见李长安与冯魔旁若无人般交谈,便不动声色又使出道法,冯魔冷哼一声,视道法如无物,拳打脚踢将尽数撂翻在地,痛呼连天。李长安心中惊讶不已,这冯魔好强的身手!
他握紧刀柄又看向柳浩,此人已连连后退,李长安紧步追上,地上飞流宗弟子疼得倒吸凉气,不忘冷笑:“你敢……”
“杀!”
大步追上的李长安大吼一声,将白虎星力与地杀诀都催发到极致,以他如今修为,白虎虚影分毫毕现栩栩如生,一刀之下,柳浩仿佛被吓破胆的狍子般停在原地,紧接着,玄铁大刀极为钝厚的刀刃穿透他左胸从背后露了出来,那方才被烧熔的凹凸不平的表面上鲜血淋漓。
柳浩嘴巴张得极大,眼神惊恐,感到生命离他远去,后悔的同时又觉得有些解脱,最终,他最上挂着一丝微笑,在李长安抽回大刀后,软软倒地。
天边金光乍现,云端,现出童子身影,冷漠无情道:“择道种之期,尔敢杀人,当诛。”
无人出声,但凌毓脸色唰的变白。
飞流宗三弟子疼得满头冷汗,脸上却挂上微笑。
李长安看着云端那道身影,不卑不亢高声道:“我有不服!”
童子淡淡道:“有何不服?”
李长安指着柳浩尸身道:“此人在飞流宗指使下暗中下毒谋害同门,虽非直接动手,但却已害了一条性命,我杀他,只为让择道种期间英才不被埋没,让小人不能得逞,阁下若诛杀我,岂不更助长小人气焰,择道种意义又何在!”
童子略微沉吟,问道:“确有其事?”
凌毓高声道:“确有其事!”
童子目光掠过飞流宗三弟子,三弟子皆皆低头讷讷不能言,过了一会,童子道:“既然确有其事,那人死有余辜,此事不再追究。”
童子说罢,金光一收,李长安却又道:“童子留步!”
童子淡淡问道:“还有何事?”
李长安指着飞流宗三人,“此三人也是触犯规矩者,请前辈惩戒。”
望仙台下鸦雀无声,童子放过了李长安,李长安竟还得寸进尺,想利用童子借刀杀人,莫不是犯失心疯了?
遥遥云端之上,没人能看清童子的目光落在何处,他沉默许久,终于冷冷道:“你是在指责我失职未能发现他们所做之事?”
李长安道:“不敢。”
“不敢?我看你胆子不小。”童子忽的笑了笑,“不过,帮你杀人虽无可能,但你那几位随扈,倒是可以补偿一番。那闯阵者虽心脉断了大半,却还没死透,我便出手救他一次。”
“多谢前辈。”李长安拱手说道,心中却生出不妙,原本是想借这童子铲除飞流宗这几个麻烦,但童子突然的态度转变,却让他感到有些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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