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叔儿,这就是你不对了,每临大事有静气,亏着你还是修道之人,老话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美女脱在前而依旧ting举不坚,您连这点定力都没有,还怎么混江湖啊,是吧?”杨亿心情超好,摸着发麻的后脑勺,还不忘揶揄黎叔儿。
“小子,不用你嘴硬,一会儿有你哭爹叫娘的时候,哼哼”黎叔儿瞪了一眼杨亿,没好气地说道。
且说打发走卢景天及一干下人仆从,偌大的卢府里顿时安静下来,但那种安静,却不免会给人以一种不祥的感觉。
黎叔儿带着杨亿先是在卢府的三重院落里巡视了一圈,在确定没有遗漏的人员之后,便来到了卢景天的内室里。
黎叔儿拿着一根铁制的探条,在砖地上不停地敲敲打打,弄了一会儿,黎叔儿抬起头,看着杨亿说道:“那蛇妖应该是在这下面打了个洞作为藏身之地,要想抓住它,咱们爷们得下去才行啊。”
“不是,你先等会儿,叔儿,下去,怎么下去,难道用奇门遁甲之术还是遁地*啊,那啥,先说好了啊,那玩意儿我可不会啊。”杨亿被黎叔儿一本正经的神态逗笑了,忍不住耍起了贫嘴。
“你他妈能不能严肃点儿,”黎叔儿有点无奈地看着混不吝的杨亿,“去,找吧镐头来,刨地面,挖地三尺总会吧,狗才?”
“好吧好吧,您说了算。”杨亿摇摇头,出去翻腾了一会儿,扛着一把铁镐进来,卯足了劲儿,照着那光滑如镜的地面就是一镐,登时砖屑四溅,崩了黎叔儿一脸。
“你先刨着,我去拿家伙去。”黎叔儿抹了一把脸,起身走了。
“擦,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放着好好的刑警不当,跑到这清朝来当民工,还整天被一个真假难辨的老神棍呼来喝去地消遣,真是点儿背不能怨社会啊,奶奶的!”杨亿一面苦笑着自嘲,一面抡圆了膀子,咬牙切齿地刨地面。
不一会儿,杨亿就将地面刨出了一个四尺见方、半人多深的坑,奇怪的是,那砖块下面的土层第一层是黑色的,但再往下刨,土的颜色就变成可黄色,然后是红色、褐色……看着就跟古代陵墓的封土层似的。
杨亿心里也也是暗自纳闷,直到这时,他的内心才有些狐疑起来,同时也感到了一丝隐隐的担忧,不知道再挖下去是不是会碰上什么诡异之事。
正犹疑的当儿,黎叔儿回来了,一见那五色的土层,当时脸色就阴暗下来,抓过一把土捻了捻,又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啐了一口道:“这妖孽看来还真不是泛泛之辈,竟然懂得找一个古冢当修炼之所,不简单呢。”
“叔儿,你别老是装神弄鬼地吓唬我,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真挖到古墓了?”杨亿见黎叔儿神神叨叨的,心下十分好奇,遂问道。
“你看见这土层的颜色了吗,说明这些土并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有人将不同的土按照顺序一层一层都叠加上去的,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土层是经年累积的,什么地方会没事一层一层地堆土堆玩儿?所以啊,下面十之ba九应该是一座古墓,上面覆盖这么多层土是起到密封作用,为的就是防止外面的气和水流进入墓内,风水学里,这外面的气和水流叫恶气、恶水,进到坟墓里会坏了明堂地气,对墓穴主人的后代不利,懂了吧?”黎叔儿拍了拍手,简单地解释道。
“古墓,那咱们岂不是发达了,挖出几件冥器就是价值连城的古董啊,呵呵”一听挖到了古墓,杨亿顿时来了精神,脑海里涌现出一件古董上千万的热血场面,恨不能一头扎进地下去寻宝。
“古董?我怕你找到了也没命享受啊。”黎叔儿乜斜了杨亿一眼,“这世上的古墓,但凡没有被那些摸金校尉盗过的,都是很邪门的,里面要么有鬼魂把守,要么被施以神秘诅咒,总之是进得去,未必出得来,你想试一试吗?”
“嗨,不是还有英雄盖世、威风八面、玉树临风、身手不凡的您老人家呢嘛,我怕个毛啊。”杨亿嘻嘻一笑,继续拿黎叔儿开涮。
“那好啊,那一会儿你就跟我一起下去挖宝啊,现在,干活!”黎叔儿一声暴喝,杨亿乖乖地弯腰接茬儿当起了民工。
又挖了一阵子,那坑已经近一人多深了,杨亿就感觉下面的土似乎越变越薄,好像随时都可能坍塌似的,不禁心里有些害怕,手下的动作也变得轻了许多。
终于,坑的中间位置忽然一沉,表面的土石呈旋涡状漏了下去,一个一尺见方的黑洞出现在了杨亿面前,那黑洞里漆黑如墨,让人感觉是深不见底,还不停地冒出丝丝缕缕腥臭的灰色烟雾。
“叔儿,快拉我上去,要塌了。”杨亿大为惊恐,拚命朝上面的黎叔儿喊道。
黎叔儿看了一眼杨亿,顺下一根绳子,让杨亿抓着绳子爬了上来。
“这就怕了?刚才的牛逼劲儿呢?”黎叔儿讥讽地看了脸色发白的杨亿一眼,旋即又凝神看向那个坑底,“小子,这下面恐怕是秘道纵横,那蛇妖,必定是躲在哪个密道里养精蓄锐呢。”
“不是,您老不会是让我下去当诱饵,把那蛇妖引诱上来吧,咱可说好了,我不去,打死也不去。”杨亿被黎叔儿那暧昧的眼神看的浑身一激灵,生怕这一肚子花花肠子的老骗子让自己去打头阵,所以赶紧表明了态度。
“你下去,还上得来吗?”黎叔儿不屑一顾地瞪了杨亿一眼,“走,回屋去吃饭,待咱们爷们养足了精神,今晚要替天行道,降妖除魔!”
回到黎叔儿的房间里,杨亿见桌面上摆着一大锅搁在熊熊燃烧的白铜火炉上的火锅鸡,旁边还有一小坛香气四溢的白酒,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吭哧瘪肚地挖坑的时候,黎叔儿这老骗子居然回来弄起了火锅鸡,这他妈心也太大了吧。
看出了杨亿的不快,黎叔儿呵呵一笑:“小子,不吃饱了,哪有力气开工啊,来来,别客气,吃、吃……你他娘的给我留点儿啊倒是!”
杨亿是成心报复黎叔儿,所以就在黎叔儿嘚啵嘚啵地说起来没完的当儿,他迅速坐在桌子前,操起筷子,咧开腮帮子,“吱溜”一口酒,“吧唧”一口菜,这就吃开了,急得一旁的黎叔儿也连忙抢身坐到桌上开造,爷俩就跟倒土箱子似的,那叫一个风卷残云。
吃完饭,看着舒坦地直打饱嗝的杨亿,黎叔儿起身拿起一张事先画好的符纸,手一扬,符纸无风自燃。
等那符纸烧的差不多了,黎叔儿将纸灰放到一个瓷碗里,然后将瓷碗和那个不离手的酒葫芦一起递给杨亿:“来,就着美酒,将符纸喝下去。”
“不是,我又没生病,喝符纸灰干啥啊?”杨亿伸手接过了酒葫芦,但对于那瓷碗里焦黑的纸灰却很是抵触。
“这是五雷符,你喝下去就可以暂时具备拙火定的初级法力,要不然一会儿打起来,你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撒愣喝了。”黎叔儿眼珠子一瞪,顺嘴冒出一句东北话来。
杨亿注意力全在那瓷碗的纸灰上,并没有留意到黎叔儿的方言,犹豫了一下,毕竟还是老命要紧,只得接过瓷碗,一仰脖,将那纸灰连同一口美酒全灌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