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纸,别自娱自乐了,你到底明白啥了啊,这么可乐,呵呵”胖子见桃木妖一个人在那哂笑,不禁好奇地问道。
“哦,我自顾着感叹这阵法的神奇,几乎都要忘了你们了,”桃木妖看着杨亿和魏二苟,歉意地一笑,旋即说道:“其实,刚才那石桌上刻的两句偈语已经点明了这阴阳八爻阵的破阵之法,只是你我愚钝不灵,辜负了这布阵的老神仙的一番美意,想来真是惭愧。”
见杨亿和魏二苟依然是一脸懵懂地看着自己,桃木妖失笑道:“你们想啊,所谓阴阳合,万物生,讲的是孕育生命的道理,而大道无形,暗示的就是所谓的八门无一时生门,只能在八门之外另辟蹊径,那么,这第九道可以逃出阵去的门是什么呢?就是我们此时所在的水中,难道你们不觉得这水很像母亲肚子里的羊水吗?”
“你的意思是说,那所谓的第九道门,就藏在我们置身的这水里,是吗?”杨亿想了一想,很是惊奇地看向桃木妖问道。
“是的,其实,布下阴阳八爻阵的神仙也是煞费苦心,为的就是能让试图穿过阴阳八爻阵去往生河的人能够明白,自己此去等于是再一次被赋予了新的生命,就好像是从母亲的肚子里被生出来似的,这样才能真正领悟生命的宝贵与不易,回到阳世后就会在珍惜自己的生命的同时,也会去爱惜他人的生命,这便是向善的真谛,你们这回明白了吧?”桃木妖说着,自己也不由得动容起来。
“哦哦,照你的意思,咱们现在就等于是在假装的母亲羊水里,然后,咱们三个顺着这水流就能一路向西地游到往生河,嘿,这家伙好啊,省事啊,不过,咱这妈一下子怀上咱们三胞胎,也够受的是吧,哈哈”魏二苟总算整明白了桃木妖和杨亿话里的意思,忍不住又开始犯贫。
杨亿乜斜了一眼不懂得敬鬼神的天然呆富二代一眼,看着桃木妖低声问道:“我很奇怪,你怎么懂得这么多,难道你对地府里的事儿了如指掌?”
“我只是一只略有道行的小妖,这地府是三界中的一界,哪里敢没事儿就来这里,被冥府擒住了,是要被天界治罪的!”桃木妖被杨亿傻不拉唧的话给逗笑了,以手掩口,笑得如梨花坠雨,但很快就面带戚容,忧伤起来,“你们生来就是人类,就有了七情六欲,自然是对于情感视为再平常不过的事儿了,可我们妖呢,要想从妖身修炼为人形,不仅要在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忍受孤寂,苦苦修炼数百年才能脱尽皮囊,化为人身,这期间还要经受天雷地火等天劫的考验,不知有多少同类就在即将成为人形的时候,被雷击火焚而化为一缕清魂,哎,”桃木妖一声轻叹,眼圈发红,半响才继续说道:“正是经受了诸多磨难我们才能修成今日的人形,有了人类的七情六欲和喜怒哀乐,所以,我们对于自己历尽千辛万苦才拥有的这份情感极为珍视,这也是为什么白娘子会对许仙那么痴情的根源所在,我们妖轻易不动情,可一旦动了情,就是海枯石烂,生死不移!”
说着话的时候,桃木妖眼神迷离,杨亿和魏二苟根本辨不清她到底是在瞅自己,还是再瞅另一个,或者干脆谁都没瞅,但心里却是不约而同地咯噔了一下:杨亿想的是我的妈呀,这桃木妖该不是在暗示自己她就是爱情一根筋,这辈子死活缠上自己了!而魏二苟想的则是,我草,这桃木妖说这话的意思难道是想从一而终,那特么小哥我不是白忙活了,不行,说啥也得把这妞儿戗过来,这年头,这么痴情的女孩子,在自己那个时代上哪找去,比他妈找个处女都难上千倍万倍啊!
且不说这杨亿和魏二苟是各怀心腹事,桃木妖独自伤感了一会儿后,嫣然一笑道:“好了,不要说这不开心的事儿了,咱们还是抓紧时间离开这里吧,防止一会儿再节外生枝。”
说吧,桃木妖一个优雅的附身姿势,就潜进水里去了,杨亿和魏二苟也不甘示弱,尽管杨亿水性一般,魏二苟干脆就是一姓沉名到底的旱鸭子,但还是义无返顾地潜了下去,当然,他们也心明镜似的,不下去,就甭想离开这里。
奇怪的是,这次入水以后,杨亿和魏二苟均发现他们并无先前的那种要溺水的不适感,相反,还有一种跑暖暖的温泉浴的惬意感,还真有几分浮在羊水里的感觉,尽管嘴里不敢呼吸,肺部亦无压迫感,好像每个毛孔都可以吸收空气一样。
水下很清澈,杨亿、魏二苟完全可以开目视物,就见水下全是刻有精美花纹的石板路,还有一些看起来象麒麟、象狮子或豹子的石兽,怎么看怎么像是到了一处被淹没在水下的古城遗址。
不过,好在那些石板路和石兽也帮他们指明了方向,循着石板路上的车辙印痕及石兽头部朝向的方向,桃木妖带着杨亿和魏二苟如海豚般踢着双脚刺破水幕前行,渐渐地,眼前出现了一座好像牌坊一般的石刻建筑物,牌坊两边,还各自立着一个身上长满绿苔,面目饱满、表情凶狠的翁仲(石像)。
桃木妖刚要从那牌坊下游过去,那两个看着都快骨质酥松粉成渣渣的翁仲突然动了起来,一左一右,用手里举着的铁棍向桃木妖砸了下去。
一见桃木妖在水里动作不便,几乎就要被那翁仲的铁棍砸中,魏二苟用力一蹬脚边的石兽,借力往前一冲,便用硕大的身躯将桃木妖挡在了身下,那两根带起一溜气泡的铁棍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魏二苟的背上。
“哇”,魏二苟一张嘴,在吐出一股水泡的同时,也带出了一口鲜血。
一见魏二苟和桃木妖遇袭,刚反应过来的杨亿也急了,游过去照着一个翁仲的脑袋就是一脚,可惜水里阻力太大,杨亿的脚踹到那翁仲的脑袋上时,力道已经减弱至可以忽略不计了。
这时,桃木妖从魏二苟身下游了出来,打着手势示意杨亿和魏二苟不要再动粗,同时自己虔诚地跪在了石板路上,附身从牌坊下膝行过去。
这时,桃木妖从魏二苟身下游了出来,打着手势示意杨亿和魏二苟不要再动粗,同时自己虔诚地跪在了石板路上,附身从牌坊下膝行过去。
桃木妖此举让杨亿和魏二苟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知道桃木妖这么做必定有其原因,遂也不太情愿地跪了下去,跟着桃木妖从牌坊下爬过去。
桃木妖在穿过牌坊的一刹那,左右两侧的翁仲双棍齐下,打在了桃木妖的背上,桃木妖的身子一颤,一缕血迹从嘴角流出。
桃木妖及时回头,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马上就要跳起来和那翁仲拚命的魏二苟,然后一言不发地低着头,神态恭敬地穿过了牌坊。
杨亿一抬头,看向那牌坊,发现牌坊的横楣上隐约刻有地母三皇的字样,心中一动,拽着魏二苟跪下,也变得表情虔诚地朝牌坊下爬去。
在经过牌坊的时候,左右的翁仲照例给了杨亿和魏二苟背上一人一记杀威棒,杨亿就感觉嗓子眼一甜,一口黑血喷出,心里却霎时就感觉清爽了很多,不由大感意外地看向那两个翁仲,然而,那两个面如凶煞的翁仲在打完他和魏二苟之后,却已经恢复了先前伫立牌坊左右的姿势,一动不动了。
过了牌坊,桃木妖见杨亿和魏二苟的气色都转好,微微一笑,继续在前面带路,向光线有发暗的深处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