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二苟愣怔地看向杨亿,不知道他这时候突然提起九阴真经是什么用意。
见魏二苟如此,杨亿特别受用地一笑道:“哥给你启蒙一下啊,话说当年张无忌被那宋青书打下悬崖之后,遇到了一只白猿,然后给那白猿到了外科手术,从其肚子里取出了一本盖世绝学九阴真经,从此与那赵敏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还记得吧?”
“不是,你丫摔秀逗了是吧,能不能好好说话,诶?”魏二苟彻底被杨亿给绕蒙圈了,一脸不耐烦地冷觑着他,看样子杨亿要是再云山雾罩的,就要上手归拢他了。
“你丫还真是个天然呆啊,”杨亿知道自己整不过那魏二苟,赶紧退后一步,“你想想若雪刚才念的诗,炼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千株松下两函经,这还不明白吗,就是说在一旮旯长松树的地方藏着两本经书,找到经书了,就能用那啥瓶子装水了,懂不?”
杨亿话音未落,魏二苟猛地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由衷地叹道:“你丫不亏是刑警啊,这串并案件的能力还真不是盖的,牛逼!”
“你咋不直接拍死我得了,能不能好好的玩耍,诶?”杨亿揉了揉发麻的肩膀,不满地看着魏二苟抱怨道。
这时,柳若雪也走了过来,媚眼含笑地看着杨亿说道:“没想到你的反应这么快,仔细想来,你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这里童山濯濯,哪里会有松树林呢?”
“呵呵,要说松树啊,这你可问对人了,哥我家是东北的,俺们那嘎达到处都是松树,山前山后的,老鼻子了,那大原木咔咔地劈两半,直接填炉子就烧了,”见柳若雪要找松树林,魏二苟自然不会放过这种献媚的机会,连忙接过话头,“要说这松树,一般都是长在石砬子上,咬定青山不放松嘛,哎呀,雪儿,你看我给你在一块,我都长知识了,出口成章,哈哈”
“你还能再扯一点儿吗,那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竹子好不好?”杨亿也是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揭穿魏二苟装逼范儿的机会,看着他笑嘻嘻地挤兑道。
“别管是啥玩意儿了,总是只管找那石头嶙峋的地界,准能找到松树就是了。”对于杨亿的稀落,魏二苟早已习以为常,所以也不搭理他,只是看着柳若雪笑道。
柳若雪不理杨亿和魏二苟五一刻消停的掐架,站在那山巅四下张望一会儿,失望地叹了口气道:“这里虽说是到处郁郁葱葱的,却半点松树也无,真不知是何缘故……”
“你看的只是这一侧,巨石的另一侧是啥景象,你又怎么会知道呢?”杨亿还真是福至心灵,自打从诗里听出跟藏头诗似的玄机以后,脑细胞跟打了鸡血似的,那叫一个活跃,说出的话都透着禅味儿。
“你丫能不整这不靠谱的事儿吗,那你是打算爬过去啊,还是打算说服它自己走开啊?”魏二苟仰脖子看了看那高可及天的巨石,慢吞吞地叹息道。
“咱们俩是俗人,浊气重,肯定是做不到身轻如燕,可若雪是木妖之体,每日喝风饮露的,体态轻盈,要飞过去还不跟玩儿似的啊,呵呵”杨亿挺有把握地看向柳若雪,一挤眼睛,笑道。
“这神霄山当真离奇得紧,自来到这里以后,整个人就跟被吸住了一般,根本无法做到飞升……”听了杨亿的建议,柳若雪赧颜地看向他,轻轻摇头道。
“这下褶子了吧,”魏二苟幸灾乐祸地看着同样大失所望的杨亿,哂笑道:“还有啥馊祸招儿,继续白活啊,来来,整啊,呵呵”
杨亿一屁股坐在地上,也泄气了。
沉寂了一会儿,正当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均无计可施的时候,杨亿就感觉自己的胸前一阵震动,起初还以为是手机震动,再一想,估计那苹果手机早就随着卢府的一场大火,被付之一炬了,哪里还会震动?低头一看,才发现是那被自己遗忘多时的双鱼玉佩在作怪。
只见那淡黄色的玉佩就像是通了电一般,发出通透的亮光,玉佩里的两条阴阳鱼是高速旋转,看着就像是随时都会从玉佩里跃出来似的。
见杨亿看着自己的胸口发呆,魏二苟凑过去一看,忍不住大呼小叫道:“哎呀嘿,啥玩意儿啊这是,要起义是咋地?”
柳若雪以妖炼成人身,本就对那世间的礼教知之甚少,所以性情中也少了几分女孩子的娇羞矜持之气,一见杨亿和魏二苟在那喳喳呼呼、大惊小怪的,走过去一把将杨亿的衣襟扯开,露出了瘦得跟遥控器似的胸脯和那剧烈抖动的双鱼玉佩。
“干啥呢你这是,整得我都一激灵,下次注意啊,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不?”杨亿被柳若雪的豪放之举弄得是面红耳赤,又不敢发作,只得色厉内荏地强装壮好汉道。
柳若雪压根就没搭理杨亿那茬儿,一伸手将那那双鱼玉佩拽了下来,看了看那两条扔在疯狂游动的阴阳鱼,面露不解地说道:“玉乃通灵之宝,特别是象这种本身就具有灵性,且曾被大德真人或高僧加持过的宝玉,更是可以预危险、消解灾厄,但看这双鱼玉佩的异常变化,却好似预感到了什么,那会是什么么呢?”
呆了一会儿,柳若雪若有所思地举着那双鱼玉佩向那巨石走去,不想那玉佩离那巨石越近,竟然发出了宛如琴瑟和鸣的悦耳之声,柳若雪面色转喜,继续朝那巨石靠近,就感觉持着玉佩的右手冥冥中好似被人牵引着一般,径直朝巨石的右下方靠了过去。
定睛一看,柳若雪在那绿痕斑驳的石头表面赫然看到了一处类似引吭高歌的公鸡图案的凹坑,大小竟与手里的双鱼玉佩纤毫不差,完全似量身定制一般。
柳若雪心中一动,将那双鱼玉佩向那凹坑里按了进去,玉佩与那凹坑严丝合缝,浑然天成。
接着,就见那巨石一阵猛烈的晃动,震得周围的碎石是簌簌有声地向山体两侧滚落,登时又引起了新一轮的岩浆的凶猛喷发,好在正当那岩浆热喷发渐趋激烈的时候,那巨石忽然间一分为二,中间现出一条极是平坦的路来,后面,便是一处苍翠盈目、虬枝交结、香气馥郁的松林,尽管离那松林尚有一段距离,但沁人心脾的清爽凉意却已是扑面袭来,顿时将那喷薄的岩浆熔柱带来的阵阵热浪压了下去。
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小心试探着象那巨石中间开辟出的蹊径走了进去,行了一半,杨亿猛可地想起那双鱼玉佩还镶嵌在巨石上,也没和柳若雪、魏二苟打招呼,就跑回去抠那双鱼玉佩,待到柳若雪发现了杨亿的举动、正要制止时,杨亿已经那玉佩抠下,就在一瞬间,那本已分为两半的巨石又是一阵晃动,竟然慢慢地向一起合拢开来。
见此情形,柳若雪一下将魏二苟推倒那松林边缘,自己则在分身向松林方向飞去的同时,青丝一甩,就见那如瀑的青丝好似锦练一般飞向被困在中间的杨亿,而后卷着杨亿的腰身向松林一侧飞卷而来,几乎是就在两半巨石轰然合拢的一刹那间,杨亿被那青丝扯了出来。
半响,靠在已经重新合二为一的巨石上,被那巨石上震落的泥土随时造得灰头土脸的杨亿才醒过身来,看着魏二苟和柳若雪一咧嘴,那笑得比哭看着都难看:“太悬了,差一点就被整成热狗了,我去!”
“活该,谁他妈让你手欠了,没事儿你动它干啥玩意儿啊,作死呢?”见杨亿劫后余生,魏二苟也是吓得手脚冰凉快尿了,如今见危险过去了,忍不住看着杨亿激头酸脸地骂道。
“我不是寻思那玉佩就是一把钥匙,怕万一咱过来以后,巨石咔咔合上了,那咱们不就回不去了吗,就想着把钥匙拿下来备用,谁知道这他妈巨石属狗的,说翻脸就翻脸啊,擦!”杨亿抖落了一下满头满身的土石,心有余悸地感叹道。
“玉通灵,其实方才是那玉佩控制了杨亿的心智,防止你将它遗落在这里,所以你是无心之举,懂吗?”柳若雪看着惊魂未定的杨亿一笑,“倒是我疏忽了这一点,才害得你虚惊一场,雪儿这厢有礼了,哥哥莫怪。”
说罢,柳若雪还真得朝杨亿款款地道了个万福,将杨亿也逗笑了:“你可拉倒吧,要这么论,你还救我一命呐,那我是不是还得给你推金山倒玉柱地磕个响头啊,呵呵”
一番笑闹之后,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看着那黑黢黢的松林,相互又看了一眼,就毅然决然地朝那松林里走去。
那松林在外面粗看并不甚宽大,但一走进去,登时便有了一种云深不知处的迷失感,前后左右,全是参天蔽日的高达松树,冠盖大若车棚,将那阳光撕扯得是支离破碎,以至于那星星点点的阳光投射到地面上后,非但没有感到暖意,反倒平添了一种暗黑的地下室里点点荧火飘忽闪烁的阴森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