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那万雷总司大帝在那里喊他们,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饶是心里欣喜万分,却也不得不收敛笑容,麻溜走了过去。
到了那万雷总司所在的孤岛上,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才惊讶地发现,那万雷总司所栖身的孤岛远看似汪洋中的弹丸之地,到了近前才发现,那竟然是一段布满了巨大的鳞片和骨质状倒刺的巨龙的脊背,只是巨龙的首尾均沉在湖里,辨识不出龙首和龙尾的所在!
那万雷总司见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瞅着那宽阔的龙脊只管发呆,却不敢上来,不由淡然一笑道:“尔等莫要惊慌,这龙乃是本尊的座驾,性情极是温顺,只管上来便是了。”
见万雷总司笑得很是诚恳,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战战兢兢地爬了上去,那巨龙倒也未予理会,于是,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扶着那骨质状倒刺,小心翼翼地坐下,随即一脸惶恐地看向万雷总司大帝,不知道这位相貌堂堂的雷神会对自己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语来。
见杨亿他们眼神游移地看着自己,明显是心神不宁,万雷总司不由一笑道:“你们能历尽磨难到了这里,便是冥冥中选定的有缘人,更何况世间大劫将至,而你们,就是化解这劫难的不二人选,故而不必拘礼,还是用心听本尊布道,一字一句都不许漏了,可曾听清楚?”
说到最后一句,那万雷总司的语气骤然严厉起来,眼睛径直看向那一直瞅着柳若雪、魂不守舍的魏二苟,吓得魏二苟一激灵,赶紧连连点头称是。
“你这厮倒颇有几分当年天蓬元帅的风流本色,嗯嗯,体型也像,待一会本尊为你卜一卦,看看你的来历,呵呵”见魏二苟贼眉鼠眼、大大狡猾的样子,那万雷总司也是忍俊不禁,忍不住和他开起了玩笑。
“呵呵,那个就别算了,灵不灵的都闹心,您真要是疼我,算算我和我妹的姻缘吧,嘿嘿”魏二苟还真是自来熟,一见那万雷总司笑模笑样地看着自己,立马是蹬鼻子上脸,居然要万雷总司帮他算起了姻缘。
不待那万雷总司翻脸,柳若雪见势不好,先自使劲掐了魏二苟一下,呵斥道:“你疯了是吧,怎敢对大帝如此轻慢,莫不是要永远被幽禁于此吗?”
那柳若雪甚是会揣测万雷总司的心理,本来那万雷总司见魏二苟说话不知深浅,正要出手让其小小地吃点苦头,张张记性,可见柳若雪这么一说,心里的火气登时就烟消云散了,反倒乐得摆出一副长者的宽大胸怀,徐声说道:“不碍事,这肥厮说话虽然孟浪,却也是憨直率性之徒,心性如此,且由他去吧……”
魏二苟这回可学乖了,一见那万雷总司嘴上笑着,可眼神里是寒光迸现,心里也是暗叫侥幸,哪里还敢再乱说话,赶紧低眉顺眼地做恭顺状。
万雷总司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将横在膝前的古琴一推,那些琴弦瞬间化为了数道缰索,并象标枪一样刺入幽蓝的湖水里,而后,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就感觉身子下面一震,紧接着就是腾空而起,幸而他们仨及时抓住了那骨质状倒刺,才没被甩下去。
惊魂甫定之后,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就感觉两耳生风,身下白云如风弄柳絮般的飘过,动静一看,赫然看到一条巨龙昂着那大如一座小山的龙头,正摇头摆尾地飞在半空之中。
见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莫名惊诧的表情,万雷总司深感有趣,遂拂须念道:“石激悬流雪满湾,五龙潜处野云闲。暂收雷电九峰下,且饮溪潭一水间。浪引浮槎依北岸,波分晓日浸东山。回瞻四面如看画,须信游人不欲还。”
那万雷总司几句抑扬顿挫的诗句念完,杨亿和魏二苟心中均是一动,尤其是那最后的两句,分明是在点出杨亿和魏二苟是穿越到另一个时空的游者,眼前发生的一切不都是虚幻的场景,他们终究还是要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个时空里去。
想到这些,杨亿和魏二苟不禁一脸探询地看向那万雷总司,意思是既然您都知道我们的来历了,那还扯啥人间劫难、啥人类救星的,撒愣送我们仨回去不就结了嘛。
那万雷总司见杨亿和魏二苟的面部就跟那中了毒似的,表情是瞬息万变,自然是知道他们内心的想法,但却不点破,话音一转,顾左右而言他,气得杨亿和魏二苟是咬碎了后槽牙,暗道:你他妈既然不想帮我们,那还撩啥骚啊,有你这么当神仙的吗,太没职业素养了吧?
“要特么不是干不过他,我找大砖头子拍老丫的一脸血了,气得我肝都挪位了,哎呦!”魏二苟被万雷总司玩得都要崩溃了,只得靠近杨亿小声发泄一下,痛快痛快嘴先。
“你说这龙会不会失事啊,飞半截腰了,突然吧唧掉了下去,然后咱们就直接将他摁水里整灭火喽,咋样,嘿嘿”杨亿意淫着在水里折磨万雷总司的场面,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且不说杨亿和魏二苟的自娱自乐,那万雷总司吟罢诗,眼神掠过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他们,看向前方,杨亿他们循着万雷总司的目光看去,看到前面突兀地出现了一座布满了皑皑白雪的巍峨陡峻的山峰,山峰之上,是火光迸溅,看起来像是一座正在喷发的活火山。
那万雷总司将手里的琴弦所化的缰索一抖,那巨龙一声吟啸,尾巴一拜,就朝那座冰火交融的山峰缓缓落去。
巨龙落到那山峰之巅以后,万雷总司身子一纵,从那巨龙的脊背上轻飘飘地落到地上,可杨亿、魏二苟看了看脚下离地面足足有七八米高的距离,相顾失色道:“这跳下去妥妥的是死路一条啊……”
那万雷总司站在下面,抬头见杨亿、魏二苟面有难色地不敢下来,柳若雪又不肯抛下他们俩自己下来,不禁莞尔,遂一声长啸道:“咄!难道你们忘了自己已经脱胎换骨了吗。怎地还效仿小女儿状,扭扭捏捏地不敢下来?”
一听下面万雷总司明显带有奚落语气的话语,杨亿和魏二苟是面红过耳,一咬牙,心说就算是摔死,也不能让这特爱笑话人的老灯泡子小瞧了,当下一闭眼,一咬牙,哥俩就很悲壮地跳了下去,不想这一跳,杨亿和魏二苟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轻如鸿毛,一路飘飘悠悠地落到地面,身姿极是潇洒自如,反倒是一向惯于飞来飞去的柳若雪在落地的一瞬间,明显眉头一蹙,似乎是受了震荡,有些不适。
见状后,魏二苟慌忙跑过去嘘寒问暖,就见柳若雪珠泪盈眶地看向他,朱唇翕动,一副欲语还休、楚楚动人的模样。
“雪儿啊,是不是崴脚了?别哭,啊,没事儿,哥是老中医,专治跌打损伤,来,哥看看,伤哪儿了……”魏二苟一见柳若雪雨打樱花、娇羞可人的神态,当时就醉了,二话不说,就要去扒柳若雪的小蛮靴。
“不是、不是……”一见魏二苟握住了自己的玉莲,柳若雪是又羞又喜,连忙拉住魏二苟的手说道:“我不是疼,是高兴,因为,因为我的身体终于能象一名正常人似的,感知所有的刺激了,傻子,这就说明我是一名真真正正的女人了,能够去做女人应该做的一切事了,懂吗?”
说到最后一句,柳若雪是声音细如蚊语,羞怯地低下了头,面红如胭。
魏二苟先是有些没醒过神儿来,但柳若雪最后的一句点睛之笔他却是一字不落地听全了,大嘴叉子一咧,笑得那叫一个破马张飞:“那啥,哥懂了,没说的,一会儿哥就把你办了,必须地,完了咱们生一堆孩崽子,我爹有的是钱,可劲造呗,哈哈”
一旁,杨亿无语地看着那张嘴跟祖德一般胡说八道的魏二苟,是哭笑不得,好在那万雷总司及时插话道:“尔等莫要在那里啰唣,且随本尊来……”才总算是止住了魏二苟对未来幸福生活绵绵不绝的憧憬
那万雷总司走在松软如棉的雪地里,慢慢地说道:“世上修道之人,只知有茅山、龙虎山,、阁皂山、昆仑山,并以讹传讹,大言欺人,哗众取宠,却未必知道这些山与道术之间的渊源,今日本尊带你们来这里,就是要让你们追根溯源,知晓自己习练的道术师出何门,有何奥妙……”
那万雷总司语气顿了一下,方才继续说道:“不知你们师傅可曾同你们讲过,道教分为金丹派和符箓派,亦即全真道和正一道,其中这全真道是由王重阳于金朝正隆四年创立的丹鼎道派演化而来,教规甚严,要求道士出家住观修行,不娶妻,不茹荤饮酒,以此来实现清静无为、去情去欲、修心炼性、养气炼丹,是之谓全真……”
万雷总司话未说完,一边的魏二苟按捺不住,愤愤地接道:“这是啥破jb规矩,不就是当和尚吗,这也太坑爹了吧?”
魏二苟此言一出,杨亿和柳若雪都是一惊,旋即紧张都看向万雷总司,生怕其因死胖子的粗俗言语而动怒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