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晴听得清清楚楚,她那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目送着傅亚珏离开,她整个人都开心了起来。刚才还觉得没有胃口,突然就觉得想吃饭了。她大声喊道:“妈,妈!”
她以后再也不胡思乱想了,她与韩若溪之间,任何男人都知道要怎么选,她不应该因为韩若溪那样花瓶一般的女人而丢失自己的自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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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若溪将外卖一一摆放到桌子上,便看到傅亚珏走了进来,她抬头冲他一笑:“去哪了啊?”
“去看看黎曼晴!”傅亚珏看紧韩若溪,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一丁点的心潮起伏,结果令他失望,这个女人完全不为所动,仿佛他去看黎曼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想,她若是爱一个人,也是会吃醋的吧?可惜,她心里仍然没有他。这个女人的心一定是石头做的,他都差点被老虎吃了,都未能走进她的心里。
“去洗手!”韩若溪将一次性筷子拿了出来,两只筷子交叠在一起磨了磨,磨去筷子上的毛刺。
“不方便!”傅亚珏沉声说道。
韩若溪立即看向傅亚珏的手,他的两只手都用纱布裹起来,只剩小半截指头在外面。呃,这个样子的确是不方便洗手。
她笑道:“你坐!我去拿毛巾给你擦一下!”
傅亚珏便坐着等韩若溪拿毛巾为他擦手。
她擦得很细致,每一根露出来的手指头,她都用毛巾细细地擦着。
她不知道,每一下都擦在他的心上,他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馨香,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擦完手,韩若溪又像以往一样给傅亚珏喂饭,以前他是右手不方便,现在是两只手都不方便了。
喂完大半碗以后,韩若溪喃喃自语:“我一会儿去买个勺子吧,勺子喂起来会方便一点!”
傅亚珏:“……”
他脸色很黑,他想像着她用勺子喂他吃饭的样子,他好像成了个巨婴。但是,好像就算是巨婴,他也是……愿意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她的世界里,他的一切原则和底限都可以放下?
“你一边吃一边喂!”傅亚珏看韩若溪自己不吃,提醒道。
“我先喂你吃完!”韩若溪坚持。
傅亚珏点了一下头,提起刚才韩元中的那通电话:“你爷爷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让你投资韩氏么?”韩若溪漫不经心地答。
傅亚珏看一眼韩若溪,说道:“他说三天后司大少爷去你家下聘!”
“呵呵!”韩若溪呵呵冷笑了两声,便没了下文,继续认真喂饭。
傅亚珏扬了扬眉:“你怎么看?”
韩若溪嗤之以鼻:“我不会如他所愿。我韩若溪这辈子,只嫁给爱情!”
“四年前逃婚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傅亚珏又问。
韩若溪心虚地看一眼傅亚珏,不敢说话。
“是怎么想的?”傅亚珏再沉声问道。
韩若溪乌黑的眼珠溜溜地转了转,含糊道:“时间过去太久了,我已经不记得了?”
“真不记得了?”傅亚珏一双深邃似海的眸子锁定韩若溪,仿佛要将她看穿。
“嗯,真不记得了,可能是叛逆。”韩若溪找了一个理由。
“我与黎曼晴解除婚约,你回来,回到我身边来!”傅亚珏看紧韩若溪,说道。
说完这句话,他的心就狠狠地跳动起来。这句话,完全出自本心,不考虑任何外在的因素,他不想再等,别的计划打乱了不要紧,他可以用别的方式来处理。
他只想她回到他身边来,在她的身上打上傅太太的印记,让所有觊觎她的男人滚蛋,他还可以明正言顺地做他迫切想做的事情。
“咳咳,别乱开玩笑,这个玩笑不好笑哈。”韩若溪吓得碗都差点掉地上了,随后觉得傅亚珏在开玩笑,尴尬地说道。
“想救你出水火,你不领情,蠢!”傅亚珏挑了挑眉,掩去眸底的失落。就知道她不会答应!她要是能答应,四年前就不会走,刚才他只是说了一句废话。
“我是挺缺心眼的,哈哈。”韩若溪笑说。
“你吃饭吧,我饱了!吃完帮我办出院手续。”傅亚珏没有胃口再吃了。
韩若溪怪异地看着傅亚珏:“爱薇的院长是你亲弟弟啊,你还要办出院手续?”
哼哼,真的欺负她蠢?以前不知道院长是谁,现在都见过傅浩维几次面了,还能不知道?
傅亚珏沉声道:“亲兄弟明算帐,医院有医院的规矩,要是家属都不遵守规则,以后大家都各种托关系走后门好了。”
韩若溪顿时觉得傅亚珏的形象又再高大了几分,他说得很有道理!大家都不守规矩,一切就会变得混乱。
她乖乖地闭上嘴,坐到傅亚珏对面去,自己吃饭。
她吃得很快,内心里她更希望傅亚珏能够回别墅去养伤。
她真的不敢想像在她给傅亚珏喂饭的时候,黎曼晴突然闯进来会是什么样子?那她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她只是想报答应傅亚珏的恩情,可不想掺和他们的感情。
傅亚珏回别墅去养伤,就好得多了。
正想着,门被敲响,傅亚珏低沉地应了一声“进来”,便有几个气质非凡的人站在门口,韩若溪看向来的人,吓得连吞咽的动作都忘了,呆愣地看着他们。
这些人,韩若溪四年前见过,他们都是傅亚珏至亲的人,分别是傅亚珏的父亲、母亲和奶奶。另外他奶奶身边还有一个贴身照顾的人,好像叫雅琳。
韩若溪看到这些人,心就是虚的,因为四年前她一开始并没有拒绝订婚,后来却在订婚宴上跑了,真的是让傅家丢尽了脸面。
所有人眼神赤果地看向韩若溪。
韩若溪哪里还坐得住?她立即起身,尴尬地笑着弯身与他们问好:“傅奶奶好,伯父好,伯母好……”
“不好!”傅亚珏父亲傅启鸿冷沉着一张脸,喝斥一声。
傅亚珏母亲舒珂轻轻地拉了一下他的袖子。
傅启鸿气性就更大了:“拉我做什么?我还说不得了?当年做了那样的事情,把我儿子祸害成什么样子了?现在又要来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