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靠在傅亚珏怀里,握着他的手:“傅亚珏,你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三岁以后,家散了,我亲小姨鸠占鹊巢抢了我爸爸,我外公气得当即身亡,欧家也散了。妈妈住进了精神病院,爸爸去医院照顾她,没有人陪伴我长大。每天的餐桌上,欧梦然都是一副假惺惺的嘴脸。七岁那年,经历了蛇患,我直到现在都是怕蛇的。我经历了蛇患以后,妈妈失踪了,那段时间,我常常做梦梦到妈妈被蛇叼走了。”
傅亚珏紧紧地拥着若溪,给她安慰。
若溪接着说:“爷爷因为爸爸一直不肯回家而嫌弃我,时常都是脸色难看的,可是我没有能力离开,我只能做一条残喘的寄生虫,寄生在韩家。”
“若溪,不要这样说自己!”傅亚珏听得心如刀割。
如果早知道若溪心理上受到了如此严重的伤害,他不必等到她十八岁再去提亲。他更不会任由她在国外呆了四年。
若溪握着傅亚珏的手,说道:“初中以后,我已经长大,我执意选择了住校,欧梦然当然是不太同意的,她怕别人非议她这个后妈做得不好,把亲姐姐的女儿赶出去。爷爷觉得我叛逆、碍眼,每天在家里什么事情也不做,还整天板着脸,甩脸色给谁看呢?便同意我住校!可是,在那样的环境下,难道我要对他们强颜欢笑?人与人之间不是相互的吗?笑容或者爱,不都是相互的吗?”
“你没有错,若溪,那时候你只是个孩子,成年人的错不应该由你来背负。别说了,都过去了,我会好好爱你!”傅亚珏将若溪拥得更紧。
听到若溪发出一声呲痛的声音,他赶紧松开手。抱歉地说对不起。
若溪今天显得相当固执,她接着说:“初中高中我都是在学校里度过。每个月我的卡里会收到三千块钱。三千块足够我生活了,我每个月只需要花一千块就可以生活得很好,那六年的时光是我最快乐最幸福的,我认识了杜晓,我也认识了芬姐。可是后来,爷爷让我为韩家联姻。”
说到联姻的事情上来,傅亚珏神情变得期待。他想要听到若溪说关于联姻一事她的真正想法。
若溪抿了一下唇,说道:“有时候命运是神奇的,兜兜转转,还是把我们安排在一起!我记得我见到你的第一面时,我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帅的男人,比电影明星还帅!”
傅亚珏无奈:“长得那么帅也仍然没有打动你,你还是跑了。”
若溪说:“你也听爷爷说了,我七岁那年,蛇患,我差点被蛇咬了,有人救了我,我把手链给了他。年幼时学着电视里的样子,说了一些幼稚的话,记了很多年。而且,爷爷说的对,我叛逆,我总想摆脱命运对我的束缚,想摆脱韩家对我的束缚。韩家让我联姻,我偏要摆脱这一切,我让韩家竹篮打水一场空。”
“结果韩家没什么损失,我傅氏股票跌了近半,我苦等了四年。”傅亚珏越发无奈。
若溪接着说:“去瑞典的四年,是我经历得最多也成长得最快的四年。我完成了大学学业,我逃亡,我学习了防身术,我还与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成立了心理咨询室。并且,我们做出了一些成功的案例。我们咨询室与医院方面合作,疾病的治疗由医院方面用药,我们负责心理疏导。”
“很棒!”傅亚珏说。
若溪感慨:“曾经我也一度觉得自己还行,可是,回国以后,我的圈子不再是初中高中的校园,接触了不一样的人以后,我发现自己是那样的卑微和渺小。”
“不要这样说自己!”傅亚珏再说。
若溪眸子里升腾起坚毅的光芒,她说道:“人与人之间都是有差距的,差距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努力向上缩小差距的那颗心。傅亚珏,我想要努力一点,积极向上一点,距离你再近一点。我知道我可能远也达不到你的高度,但我仍然想要站在你身边!”
傅亚珏拥紧若溪,告诉她:“你比我想像中要优秀得多!在那样的环境下,你不仅坚强地走了过来,不仅完成了学业,还与人一起成立了自己的咨询师。若溪,不要看轻自己,没有几个人能做到你那样!”
角色的转变,面对磨难的坚强,有几个女人能够做到?刚出去的那一年,她只有十八岁,从未出过国门。要拥有怎样的勇气才能坚强地走过来?
傅亚珏吻着若溪的耳朵。
怜惜,她因为那一点差距而卑微自己。感动,她想要站在他身边!
他在她耳边说:“若溪,我爱你!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我想要好好学习,静下心来学习!不浮于表面,也不停留于形式!”若溪说。
傅亚珏看到是邓良的来电,他看一眼若溪,无奈地对着电话道:“发定位给我!”
答应若溪让她去试一下卢西亚的身手,他要言而有信,虽然她现在才训练的第二天,身上还是痛的。但在精神上满足她的需求远比照顾她的身体更重要。
见傅亚珏挂断了电话,若溪再戳一下他的胸口,坏笑着问:“你要出去了?”
广山庙会,人山人海。
傅亚珏按照定位找到了半山腰上的烧香处,恰见梅苏夫人与卢西亚挽着手一起去烧香。
卢西亚手里拿着三根比拇指还粗的香,梅苏夫人手里则拿着三把小香。
卢西亚一脸兴奋的神色,用英文叽里挖啦。
梅苏夫人也是一脸笑容,不时地拽着卢西亚往人多的地方挤。
傅亚珏握住若溪的肩,问她:“想好怎么做了吗?”
“嗯。”若溪应声。
“去吧!注意安全!不要硬拼,试探一下就好。”傅亚珏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月桂树,“我在那里等你。”
说完,他径直朝着月桂树走去,他不问若溪要怎么试探?不问若溪一会儿要如何与梅苏夫人解释。他相信她完全可以处理好这样的小事!
虽相信,却又担心她受伤,他站在月桂树下,两只眼睛一直粘在若溪身上,跟长在她身上似的。
若溪冲着傅亚珏灿烂一笑,便侧头看向梅苏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