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亚珏!”若溪喊了一声。
“嗯。”傅亚珏应声。
“他没有妈妈了,你以后对他好一点!”若溪说。
傅亚珏语气稍显不悦:“他没有妈妈了,难道我要做他妈妈?”
若溪知道傅亚珏吃醋,她说道:“不是,你把他当哥哥就好。他应该是缺失一些东西的,就像我,从小就缺失,但是我比他幸福,我现在每天陪在妈妈身边,觉得很满足,好像重新拥有了全世界。”
“就算我不把他当哥,也改变不了他是我哥的事实。”傅亚珏说。
“就知道你是个嘴硬心软的。”若溪说。
“若溪!”傅亚珏在电话里喊了一声。
“嗯。”若溪应声。
傅亚珏犹豫再三,还是交代:“尽量不要看国内新闻,就算看到了,也不要担心,更不要相信!”
“知道啦,上次打电话你就说过啦。”若溪说。
“老婆,我爱你!”傅亚珏说。
若溪嘻嘻笑:“你好肉麻,我也爱你!”
“挂了,奶奶可能要安排认亲的事,我去帮忙。”
“去吧,奶奶年纪大了,不要让她太操劳。”
“好!”
两个人腻腻乎乎又腻了几分钟才终于挂断了电话。
若溪眼皮不跳了。
她握着电话,想看国内的新闻,又怕看到一些不好的东西陡增一些担心,再把这些不好的情绪间接传递给妈妈。
可是不看国内新闻,她又担心傅氏出什么事。
纠纠结结的,敲门声打乱了她的想法。
敲门声响过以后,卢西亚直接冲了进来。
她抬头看卢西亚一眼,淡声问:“有事?”
“你跟我来!”卢西亚直接冲进来握着她的手腕便往外走。
“做什么?妈妈在睡午觉,她一会儿醒了找不到我会不踏实。”若溪要甩开卢西亚的手。
卢西亚拽着若溪快速下楼:“你快一点回来不就行了?又不是拉你去多远的地方,就在后院。妈妈要是找不到你,她也会来后院找你的。”
“到底是什么事?”若溪问。
“爸爸找你。”
两个人说话间便到了后院。
埃里克正挽着袖子和裤管,手里拿着锄头,像个尊贵的农夫,扬起锄头就要挖葡萄树。
若溪吓了一跳,立即奔过去大喊了一声:“埃里克先生。”
埃里克停下来,将锄头放下,看向若溪:“来了?”
“埃里克先生,您要做什么?”若溪惊。
埃里克看若溪一眼,再扬起锄头,一锄头狠狠地挖下去,直接挖到葡萄藤根部的位置,再一撬锄头,里面一块土便被撬起一大块,葡萄藤根也在那块土里。
若溪吓了一跳:“您做什么?这是妈妈最喜欢的东西,您怎么?”
她实在想不出来埃里克有什么理由要把这些东西毁掉?
埃里克眼刀子削向在一旁看热闹的卢西亚,卢西亚缩了缩脖子,立即怏怏地离去。
离去之前,她还同情地看了一眼若溪。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现在对韩若溪的看法,与从前已经截然不同了。
韩若溪这次来曼尔庄园有三个多星期了。
以前她总是看韩若溪各种不顺眼,但是经过二十多天的观察与相处,她对她渐渐改观。韩若溪与她曾经心里定位的那个女人,完全不同。
她曾经觉得韩若溪是那种八面玲珑唯利是图的女人,在她的世界里,应是没有真诚可言的。谁有利,她就与谁关系近。比如做司家的干孙女,比如替顾朗挡刀子让顾朗欠她人情,真的是谁有能耐她就和谁搭上关系。也难怪韩家不待见她。
实际上,并不是如此。
韩若溪结交人,与对方的身份和地位完全没有一丁点关系。
这一点,从她安慰失恋的玛丽和从葡萄地里把一身泥土的哈维抱起来可以看出来。
她根本不会去在乎一个人的身份高低,也不会去在意一个孩子是不是脏得不成样子。
上一次春节的时候,韩若溪与傅亚珏一起过来,因为傅亚珏周身透着冷意,大家都不敢靠近。
这次不同,只有韩若溪一个人过来,大家都喜欢与若溪接触。尤其是庄园里的孩子们。
十几个孩子,现在每天下午都喜欢跑到主殿这边来找若溪一起玩。
原本父亲是不同意的,但是后来发现妈妈也很喜欢那些孩子,于是便纵容韩若溪。
父亲有一天说,要是孩子们格外喜欢一个人,你可以信任那个人,因为他一定会是善良的。孩子的感觉,比成年人来得真实,因为他们的世界里,没有算计,谁对他们好,他们清清楚楚的。
那时,她不以为意。庄园里的孩子,有很多也喜欢她,可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善良的人。
最直观地让她改变对若溪看法的,是有一次她骑了一匹马,马不知道抽什么疯,失控了,就要撞到韩若溪,她冲着韩若溪咆哮,让她赶紧滚开。韩若溪问她马怎么了,她随口说了马失控。
韩若溪当即把妈妈拉到一边,自己却没有走,冲过去抓住她翻身一跃就跃上了马背,抢住了缰绳,然后夺过她手里的鞭子,一鞭子狠狠地抽到马背上。
那种暴戾把她吓了一跳。
她当时觉得韩若溪是借机报复,要弄死她,故意激怒马,好让马把她甩下去,最好摔个粉身碎骨。
后来发现,她想太多了,韩若溪只是在驯马。
韩若溪多抽了几鞭子,那马疯狂地跑了好多圈以后,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那匹马现在变得温驯了,一见到韩若溪就立即低下头吃草。
那天,韩若溪对她说,马与人一样,都有劣根性,你要是温柔以待不能驯服它,最好的办法就是暴力,让它看到你比它强。
这个道理爸爸曾经也与她说过,所以她对马一直都很粗暴,但总有那么几匹烈的,不服管教,拼命地将她从马背上摔下来。
她没想到的是,她都驯服不了的马,竟然被韩若溪驯服了。
她一直觉得韩若溪只有几招花拳绣腿。
那天她要求与若溪单挑。
若溪便与她打了一架,她根本不是若溪的对手。
她渐渐地服气了。
实际上,她的性子与父亲是有些相似的,他们都尊敬强者。
以前她一直觉得韩若溪配不上傅亚珏,经历了那些事情以后,她也渐渐改观。
韩若溪远比她想像的要有能耐得多。
父亲也与她提过几次,多与韩若溪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