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观?这个名字听起来平平无奇,听起来好似某个乡下小道观名字的地方在在场这帮人的二中却是如雷贯耳。
无他,目前整个修行界第一人“玄允子”便是出生于这个道统之中。
作为超凡协会当初的组建者之一,在玄门协会有着近乎超然一般的地位,虽然他很久都没有管理过协会的内部事项了,但是威名却依然在协会的内部传颂。
如今,这个躺在地上的小子,居然口出惊人的说自己是玄元观的传人,顿时让在场的张雨生等人,有一种含芒在背的感觉。
巫槐干笑两声:“小子,不知道你是从哪听到的名字,不过这个身份不是你可以冒领的,玄元观有没有传人,道子还能不知道吗?是吧?”
顿时,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站在原地神色阴沉的张雨生来。
张雨生心里也没底,虽然它们家在玄门内部也是一手遮天的存在,不过玄允子收徒这么大的事情,他事先还是没有收到一点信息。
但是反过来想,若是这个野道士真的是玄元观的传人,那么艾天浩突然发疯,好像就有了解释。
貌似真的是这样...
艾天浩出手的时机,正是这个小子有了危险的时候,一开始看着两人使着同样的雷法,他还以为这小子也是艾家的呢,但是如果是艾家的人,从年岁上来看,艾天浩也算是长辈,怎么可能不对这个小辈进行管束呢?
张雨生还在剥丝抽茧盘算着郝正阳这番话的真实性,旁边的老和尚也有点吃不住在场有些冷峻的氛围,连忙开口道:
“这小子使用的雷法跟艾天浩是同出一源的,怎么可能属于玄元观的传人?”
张雨生的面色愈发的阴沉了,别人不知道玄元观传承的奥秘,他多多少少还是从他爹哪里了解到一些的。
还记得那天他不服气的去找他爹,问:“为什么别人都说玄允子比您强呢?我觉得您才是最强的。”
“玄允子的确比我要强大,虽然我在境界上要领先他一点,但是玄元观法门之秒,绝非你可以想象的到的,它们立足于一个‘缘’字,看穿着这个视界相互联系之间的万事万物,并且加以借用、影响、改变...
为父曾经跟他打过一场,那一场他不是他,我不是我,哎...
你出生的时候,玄允子也在,他说‘如若你再晚上两个小时出世,恐怕你们将会有一场师徒的缘分’...”
那段时期他对缘的奥妙痴迷的紧,连番找他爹询问这其中的奥妙,对于分缘、斩缘这种妙法,也有了大概的了解,所以这小子说的可能是真的。
“我不知道...”张雨生终于开口了。
只是一句“我不知道”,但是已经暴露了足够多的信息了,不是“没有”,而是“我不知道”。
老和尚双手合十,盘坐在地,叹了一声:“阿弥陀佛。”
陈墨感觉自己的右手湿湿滑滑,定睛一看,却是手中狼毫表面已经渗出斑斑血迹。
巫槐紧了紧自己右手的匕首,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再想什么。
张雨生勾手,摄来那些在地上纷飞的纸屑,感受着上面是否有他还没能发现的东西,终归是眼前这个小子的后手,说不定就蕴藏着什么样的玄妙。
可是感受来感受去,甚至没有一丝丝灵气的波动,他不得不在心中确认了这就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纸而已。
“玄允子前辈!您在吗?晚辈不知道这是您的弟子,只是这艾天浩突然入魔,我不得已之下才对其出手的,您徒弟也是受了奸人蒙蔽,我们一时不察才有次误会。
家父也时常跟我提起您,说您刚正不阿,我相信您在刚刚那样的情况下,也会出手惩治一番的。”
张雨生朝天上作了一揖,谦卑的喊着。
旁边的三人还以为张雨生发现了什么,连忙跪伏在地上,不敢多言。
他们四人刚刚在干嘛,根本瞒不过有心人,张雨生有他父亲撑腰,他们可没有。
若是玄允子前辈真的来了,还是老老实实跪下求个宽大处理吧,兴许还能留下一条命。
半响,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传出来。
张雨生一张脸笑得有些僵硬,只是还是保持着那副挺胸抬头作揖的动作。
跪伏在地上的几人也是丝毫不敢露头。
“咳咳...”郝正阳的咳嗽声响起,伴随着咳嗽的,还有着溢出来的笑意。
老道来没来,他还能不清楚吗?连接着师傅跟他的那根缘线,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动作,这帮人只是在自己吓自己而已。
只是,郝正阳却没有笑他们,他笑的,只是那个明明亮身份就能解决一切麻烦,最后却把结果弄到现在这个地步的自己。
听到郝正阳的笑声,张雨生动了动有些发酸的脖子,看着躺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的郝正阳,放下了双手。
“道友,你笑什么?”
听到道友两个字,郝正阳笑得更大声了。
道友?道友?!哈哈哈!
只是笑着笑着,腹部的痛楚却一波又一波的袭来,几近让他昏厥过去,不得已之下才停下了自己的笑声。
“咳咳...其实,我根本就不是玄元观传人,刚刚说这种话只是为了骗你们的。”郝正阳一脸欺骗成功之后的得已,看着张雨生四人,好像在看一个个小丑。
“你!”巫槐惊怒道。
不过她没有马上找郝正阳的麻烦,而是先把矛头对准了张雨生:“张雨生?你在耍我们?!”
“巫槐,我不去找鼠道人,闲着没事干要来耍你?你是被自己的虫子钻进了头颅,脑子都被啃干净了吗?”张雨生毫不掩饰自己言语中的鄙夷。
说罢,张雨生理都没有理巫槐,而是蹲下来,手中放出了水蓝色的灵光,轻轻的放在郝正阳的腹部,为他治疗着伤势。
他和颜悦色的微笑着,看着郝正阳:“道友,同属于玄门中人,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误会啊,你也看到了,艾天浩发疯了对我们出手,我们不得已之下才还击的不是吗?”
“小崽子!给我一个解释!”巫槐被忽略,有些气急,心急之下右手卷出两条飞虫,朝着张雨生的脸上飞去。
那虫双翼有力,口器狰狞,来势汹汹。
张雨生神色微变,丢出两张符箓,迎风而燃,竟是化作两条火龙将两虫吞入腹中,随即发出几声爆响。
只是火龙也渐渐陨灭,散发出一阵难闻的气味。
“巫施主,切莫自误!”老和尚双手合十,身体表面神光闪动。
陈墨也是举起了手中的血笔,似要点下。
巫槐闷哼一声,随即放下手中的飞虫。
张雨生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这两人表面上是阻止巫槐,实际上还是在维护她。
到了这份上,还在想着鼠道人,还想着分赃,这群人真是没救了!
张雨生深吸一口气,继续慰问郝正阳:“道友,多少说句话,同属于玄门中人,更应该互帮互助才是,你是玄允子老前辈的弟子,那也就是我的师弟...”
“滚!”感受着自己腹部暖暖的感觉,郝正阳提上一口劲,骂道。
被打断的张雨生脸上抽了抽,右手紧蹿成拳,缓缓站起。
“张施主,我们也想知道,你为何如此。”老和尚开口道。
说实话,他们三个都是不太相信郝正阳是玄元观传人的,只是张雨生这幅做派,势必有他的理由。
这边是郝正阳的“滚”,那边是同伴的威逼,绕是以张雨生也有些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
“一帮蠢货!这小子一副不怕死的模样,肯定是有所依仗,你们现在还想着鼠道人的事情,莫不是想把命留在这里?”
巫槐阴恻恻的声音从喉咙里挤了出来:“我们怎么知道,他是不是你拿来独吞的棋子?”
张雨生一脸好笑的看着巫槐的猜测,也不打断,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不过张雨生,你胆子是真的大,居然真敢顶着玄元观的名头,不得不说,你确实骗到了我。
可是,若那个小子真是玄允子的弟子,刚刚你哪一脚,他已经内脏出血了吧?若是不及时救治,能不能活还是两说呢,玄允子真就不会留下什么后手?
还是说,你觉得他的底牌,就是那张普普通通的草纸呢?”
听了这番话,张雨生的神色有有些犹豫,这小子到底是不是真的玄元观传人?这一脉收徒极为的看重缘分,保不齐什么时候才能出下一个,若是碰上了绝对没有放过的道理,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传人夭折...
可是这小子嚣张的让他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啊。
见着张雨生这副模样,巫槐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僵,虽然是艾天浩先出的手,但是杀蓉城分会一会之长,除了张雨生没人能够顶得下来。
这小子是张雨生留下的吗?肯定不是啊,她故意这么说的,只是为了跟他施压而已,眼下明显张雨生要松口了,她索性给他一个台阶下。
“张雨生,我知道你忌惮这小子真是玄元观传人,这样吧,你不敢动手,我来!
先把艾天浩弄醒,剁掉这小子一只手,正好把鼠道人的位置弄出来,一举多得,到时候全部灭口,如何?”
没错,他们已经准备杀人了,不光是艾天浩,还有留在这里的所有人。
从郝正阳被交出来的一刻开始,这一群人就被巫槐的虫豸控制住,连声音都出不了。
他们也不是没有反抗,特别是乌鸦道人,反抗的尤为激烈,不过在巨大的实力差距之下,并没有什么用处。
在听到道子跟这帮人的交流的时候,乌鸦道人已经感觉到自己命不久矣了,他们知道的太多了!
张雨生沉默了一会,点了头。
...
“呼~呼~”管妤弯着腰,双手搭在膝盖上大口的喘着气。
好一会之后才直起腰来,看着眼前的协会大门满是坚定,臭道士想一个人逞英雄?那怎么行?
快步走进协会大门,门口接待的女士疑惑道:“管小姐,您什么时候出来的?为什么我i这里一点备案都没有?”
管妤急切道:“里面出事了!会长跟几...”
女士陪着笑,大声制止道:“停!管小姐,我就是个打工的,还要生活,你要进去就先进去,我就当没看见过你。”
管妤死死的夹着嘴唇,她没想到眼前的女士居然会这样说,只是...人家没有义务帮她。
她嗯了一声,快步朝着向下的楼梯赶去。
女士轻轻的按在手边的按钮上,很快,楼梯闭合消失,彻底失去了踪迹。
“艾天浩就这么教下属的?等下一定让他给楼上那个扣工资。”
管妤虽然知道那位女士也是为了明哲保身,不过她心里还是有点气不过,说着这样的话来开解一下自己。
想着想着,她就已经走到了接近大厅的位置。
就在下面那个拐角了,管妤精神紧绷,掏出随身携带的水晶球,准备给自己占卜一次。
“看不到...”管妤放下水晶球,深吸一口气,冲了下去。
然后,她就撞上了一层看不见的墙壁。
...
“管妤跑过来干嘛?主角的吸引定律?还是她真就这么蠢?”陆言神色奇怪,自言自语的说道。
外面那层墙壁就是他放的,目的嘛,防止这四个...哦,不是,是五个。
防止这五个小必宰治跑了。
其实,郝正阳撕符的时候,陆言就准备出手了,只要一念之间,这几个比就能瞬间碾碎。
不过,他们还有利用价值。
郝正阳不想暴露身份,最后把事态弄到现在这个地步,陆言是能够理解的。
初入修仙这个瑰丽的世界,还被老道来了个练心。
这件事情陆言也跟老道聊过,是有利有弊的。
利:心如赤子,修炼心无旁骛。
不然一个现代人是很难能够修真的,目的性太强,而且早熟,心思太复杂。
弊:幼稚。
不愿意拿师门的虎皮当大旗,幼稚的简直可爱,也就只有小孩子能干出这样的事情了;为了满足自己正义战胜邪恶的想法,亲自出手去对付那个胖道人,同样的幼稚;最幼稚的地方还是现在...
管妤“砰砰砰”的锤着屏障让陆言回过了神。
“想进去就放你进去吧。”陆言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