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郝正阳连忙从刘真头上下来,有些紧张的抓了抓自己的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师妹,下午好啊。”
抬头,看着刘灵雨那双清澈的眸子,他的眼睛不自觉的撇开,又把视线聚焦到了刘真的身上。
随后抬起手,在刘真那张粉嫩的小脸上摸了两把。
“这么紧张?郝正阳你不行啊,真是枉费了我给你做的突击训练啊。”陆言有些感慨的摇了摇头。
你看这手都一定要找个东西摸一摸了,这不是紧张是啥?不过,更有趣了呢...哈哈哈。
“师兄,这位是?”刘灵雨看着管妤,友好的微笑了一下。
“哦,哦。”郝正阳应了两声,“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吧,这是管妤,这次来观里借住一下...”
说着他还有点不好意思,随便把人往家里领这是几个意思啊,不过来都来了,就这样吧。
本来还想给管妤介绍刘灵雨呢,却没想到却是向来恬静的师妹冲着管妤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刘灵雨。”
“你好,我是管妤,管仲的管,婕妤的妤。”管妤落落大方的搭了上去,随后看了一眼郝正阳,又看了一眼刘灵雨,“真是没想到,臭...他这种人,还有你这样的师妹。”
郝正阳下意识的想要回怼一句“我怎么了?”,可是看了一眼刘灵雨,还是把自己这句话咽了下来。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希望师兄在山下没有给你添麻烦。”刘灵雨微微颔首。
夸你...虽然管妤是这个意思,但是被明确的点出来了,她还是有点脸红,偏过头,随意的说了一下。
“添麻烦倒是没有,他还帮了我挺多忙的,不过...听这个语气,我觉得你应该是师姐才是。”
刘灵雨抿住嘴,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只是说道:“师兄他在某些地方的确是有些不着调,不过...师兄他是个善良的人。”
见着刘灵雨顿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管妤捂着嘴巴非常没有形象的发出了鹅叫。
郝正阳也郁闷的紧,着话不就跟你是个好人差不多嘛?
呜呜呜,他都要哭了,师妹居然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一点点闪光点。
只是转念一想,就算让他自己想,也未必能够想出个什么优点来...哎。
笑着笑着,管妤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这臭道士被“骂”了这么多下,按理来说早就应该出声了,怎么这时候跟个鹌鹑似的?
她好奇看向郝正阳,刘灵雨也愣了一下,随即顺着她的目光同样的看向了郝正阳。
“额...有什么事吗?”郝正阳干笑两声,看着这两双咄咄逼人的视线,只感觉自己的冷汗不停的在往外冒。
管妤看了看郝正阳,又看了看刘灵雨,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
“哦~”
你哦你吗呢!
郝正阳在心底暗骂一声,但还是摆出一副迷惑的模样看着她,这个表情顺利的把刘灵雨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大家的目光这时候都齐刷刷的放到了管妤的身上。
臭道士肯定是喜欢自己的师妹!
她绝对是不会看错的,一见到刘灵雨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的姿态,明明是师兄表现的却跟个师弟似的,除了喜欢,还有别的可能吗?
嘻嘻,被她发现了吧。
管妤在心头为自己的发现点了个赞,随即屁颠屁颠的走到了刘灵雨的肩旁:“灵雨,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那我也叫你小妤好了。”
耶!管妤在心头欢呼了一声,被师姐认可了,那臭道士就一边去吧,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桀桀桀!
“一开始臭道士还跟我说山上很排外,不让我上来呢,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嘛。”管妤大大方方的搂着刘灵雨的手臂,晃了晃说道。
我忍!
郝正阳冷眼旁观。
刘灵雨瞥了一眼郝正阳,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小妤你这次是来山上?”
“家里被臭道士打坏了,来他这里逃难的...”
见着话题有往远了扯的趋势,郝正阳连忙出声打断:“天都要黑了,还是先回村子里吧。”
话都给管妤说完了,他在小真跟师妹面前说什么?这可是我第一次下山的战绩!
这管妤,真讨嫌!
“那就先回村里再说吧。”刘灵雨轻易不下决定,不过每每说起来总是带着点斩钉截铁的意味。
众人自然没有什么不服的地方,管妤乐呵呵的牵起刘灵雨的手,两个人边说边往前走去。
郝正阳郁闷的被小真搀扶着走在身后,非常的不爽。
特别是当她看到管妤炫耀一样的举起刘灵雨手的时候,这种不爽就更强烈了。
“真不应该带她上山的。”郝正阳自言自语了一阵,随后看着旁边的小真,想要跟他应和一下、吹牛打屁。
可是一偏头,郝正阳的心就跳到了嗓子眼。
刘真纯真的双眼此刻微微眯着,就像是丛林里最最精湛的猎手抓捕猎物一般,眼神不断在郝正阳、管妤、刘灵雨的身上交替。
随后目光灼灼的盯着面前的郝正阳。
他不被这三人牵涉,他是完完全全的局外人,自然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师兄?”小刘真微笑了一下。
不知为何,郝正阳总感觉这个笑容阴恻恻的,充满了杀气。
“冷静...冷静。”郝正阳深吸两口气。
陆言在火车上的教导突然涌上自己的心头...
不要因为小真的年纪小就忽视他,这小家伙的鬼点子多着呢,而且还很早熟。
我解释倒是显得心虚,不解释万一闹出点误会我也难受,怎么办呢...
郝正阳突然眼睛微眯,面带微笑的看着面前的小刘真,一指点在了他的眉心上。
观法开!
二人同修一法,郝正阳启动观法,让平时勤于修炼的刘真体内的法力瞬间被带动,另一重视界缓缓在他们师兄弟二人的面前打开。
随即,郝正阳与管妤身上相连接的,那晶莹剔透的缘线骤然暴露在了刘真的面前。
“师兄!你已经还缘成功了?!”小真压低声音一个惊呼。
相较于郝正阳这种半路出家的大徒弟,小真这种从小熏陶到大的自然是不会放养,这段时间老道对于修行上面的关窍也是多有解释。
他自然是知道缘线的链接与还缘是个多么不容易的过程。
一个月而已...居然真的做到了。
“嘿嘿,不光这样呢,我现在可是能够施展很多的术法了。”郝正阳说着就要催动法力,在小真的面前露上一手。
但他好像又忘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法力刚刚一运转,差点没反噬的自己吐出一口血。
轻轻咳嗽两声又强行压下去,他的脸色变得更白了一些。
“师兄,你没事吧?”小真关切的问道。
“没事,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郝正阳挺直腰杆,“就是消耗有点大,你等着,等我休息好了,使一招缩地成寸给你瞧瞧。。”
“缩地成寸?”
小真的惊呼让郝正阳颇为受用,继续吹牛逼:“那缩地成寸可厉害了,传说中摘星观的无上密术...”
前方的两个女人听着背后着两男人吹牛逼,对视了一眼笑了笑。
有时候真的觉得男人这种生物,幼稚的可爱。
...
“师兄。”
声音并不大,却足矣传播到整个玄元观之内。
待客室内,侯建武疑惑的看了一眼尹允,便要起身。
尹允叫住了他:“我来吧。”
“谁啊?”
老道神色奇怪的摇了摇头:“我师弟,陆言。”
侯建武心里的疑惑更大了,不过他没有细问,只是又翻开一个小盏,往里斟满了酒液。
陆言轻轻的扣着门上的铜环,随性的呼唤着:“师兄,开门啊,回了回了。”
不一会就听到了那轻微的踱步声音,脸上露出一个微笑,负手而立。
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了一袭灰袍的老道,他脸上残留着一片红晕,看上去刚喝酒到兴头上。
“师兄,新年…晚上好啊。”陆言拱拱手,打了个招呼。
“你自己走进来不就行了?非要我来给你开门?”老道却是不给一个好脸。
“我这不是尊重咱玄元观嘛,翻墙怎么行啊。”陆言嬉皮笑脸的。
老道让开一个身位,把陆言引入,嘴上却是一副嗤笑之态:“平时也没见你这般有礼数。”
“我闻到酒味了,好啊,一个人偷偷躲着喝酒…等等,还有小鱼?啧啧啧,小日子过得不错啊师兄。”陆言说着就要往待客室里跑。
“建武难得上次山,我跟他聚聚,正好这次小鱼产量不错,给你开一席。”老道大袖一挥,厚重的观门缓缓合上,几步之间便追上了陆言,与他并肩同行。
刚走到房门口,内里就投射出一道摄人的眸光,一时之间,陆言恍若看到“月圆夜下,百兽齐鸣”的景象,一头望不到头尾的擎天巨虎朝着他伸出了爪子。
陆言挑了挑眉毛,冲着这百兽之王张开了嘴:“喵~”
侯建武面色一黑,刚想做点什么,就听到了老道有些焦急的劝架声:“别打!别打!要打出去打,别把我家打坏了!”
暗哼一声,陆言眼中幻想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饶有兴致的踏过门槛,目光扫过那坐在原地端起酒杯的侯建武一眼,流露出几分复杂。
摇了摇头,把脑子里的想法统统抖落。
再像,终归也不是同一个人。
他对面前这些好酒好菜的兴致显然更大。
随意落座,看到桌上的两空一满,他会心一笑,原本有些不佳的心情也消失不见。
两指夹起酒杯,随意道:“师兄,你那徒弟也太难带了,捅出一堆麻烦事,给他擦屁股可是废了我老大劲。
可是一回来,就这个待遇?”
侯建武也是拿得起放得下,举起酒杯,神色一正:“刚刚喝到兴头上,一时间没有控制自己,还望海涵。”
说罢一饮而尽。
这是他第三次见到陆言,每一次给他的印象都异常深刻。
上山,略有异样。
中弹,敬佩感激。
现在,心生忌惮。
“吼吼吼,我也不是小气的人,不用如此。”陆言大度的摆摆手,举起酒杯换了侯建武一杯。
“你不小气谁小气…”老道默默在心底念叨了一声,也坐上了桌。
现在,今晚这桌算是继续下去了。
至于话题?
还有比老道的宝贝徒弟、世界的主角更好的话题人物吗?
刚刚下了一趟山,老道还有很多细节方面不太了解呢。
陆言侃侃而谈,很快就聊到了齐玉麟。
“戮仙?!”老道神色变了变。
“先听我说完吧,正好我也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
“嗯…”老道心绪复杂,已经隐约有了一个猜测。
“…”
等到陆言全部叙述完成,老道一声轻叹。
“看来你知道些什么,我唯一好气的地方在于,齐玉麟这个旧时代余孽,为什么能够从天心那里借力。”
说实话,关于齐玉麟身上缘线为毛看不到啊,各种法宝道具哪来的啊,什么隐秘啊,他完全不敢兴趣。
只是短暂的成为“主文明”,并且完整吸收了修仙文明立柱跟科技文明立柱的他,对于天心的了解程度称之为世界第一也不为过。按理来说,齐玉麟借力这个行为是绝对不可能的。
老道摇摇头,温吞的说着:“我对于天心的了解实在是有限,不过我推测,这应该跟祁天赐有关…”
旁边的侯建武神色一遍,显然这个名字对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是哪位?”没有记载在修仙文明立柱里的人,全是菜逼。
陆言自然是不认识的。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尹允的名字有,他是修仙文明的守墓人。
“…”老道没有说话,眼睛盯着面前清澈的酒液表面,陷入了沉思。
“灭情魔门门主…”侯建武轻轻的吐出这样一个身份,“一个已经死了十七年的家伙。”
老道被这一生惊醒,叹了一口:“我更喜欢叫他太上忘情道道主,我的挚友。”
“你杀的?”陆言好气的问道。
“嗯…”
“祁天赐、齐玉麟,所以齐玉麟是他儿子对吧。”
“我也只是推测。”
“别推测了,这个祁天赐绝对还没死。”
陆言一言,犹如石破天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