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弹!我弹!”郝正阳摆出弹脑门的姿势,不停的对着戒指泄愤。
“幼不幼稚啊?疼的不也是你的手指,我这戒指坚不可摧,你一边睡吧。”
郝正阳瞬间冷静了一半,没办法,实在是不能拿这个贱人怎么样。
不过他还有办法。
一根根透明的缘线从他身上冒出,顺着那根与陆言相连的缘线,朝着戒指里去。
对付不了你,还不能恶心恶心你不是?
陆言传出来的困倦可是毫不掩饰,昨天晚上也不知道干嘛去了,我不爽,你别睡了。
正当郝正阳嘿嘿笑着自以为大仇得报的时候,一股不只从哪来的力道猛地拍在了他右边脑袋上,把他的头拍向左边。
“想报复可以啊,打得过我再说。”
“艹…”
郝正阳捂着头,“你的幻术到底是个什么原理啊,疼死了,就跟真的一样。
我才修炼多久,你这不是欺负小孩嘛?”
“那你这小孩可真够大的。”
报复不成还被嘲讽了,头疼。
郝正阳抬起头,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了前面院落张开的两扇门扉。
“这是…”
顾不得跟陆言闹,那圆形门洞中探出头来的两叶青青就已经吸引了他全部的视线。
平时这里他也没少路过,只是这叶子从哪冒出来的?
郝正阳好奇的走上前去,只感觉豁然开朗。
“这院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我平时怎么没感觉。”
“废话…你以前哪有什么心情去关心院子是什么样的?刚刚上山新鲜劲都没过呢,又被赶下山了。”
额…行,我不跟你争,怕了你了。
“进去看看。”
说着他就迈着步子进了这间独立的小院落。
旁边的景色呢,以他的文学素养也只能说一声“好看”,多看了两眼就朝着重头戏屋子里走了进去。
小真此刻带着管妤在那里熟悉环境呢,显然这就是她这段时间的住所了。
人看到这种熟悉的场景总是能让人会心一笑,郝正阳自然也不会例外,面带笑容的走了上去:“小日子过得不错啊,这待遇比我们那边可好多了。”
郝正阳原本只是带着几分调侃意味的玩笑话而已,却不知怎么的就让面前的管妤炸了锅:“关你屁事啊!出去!”
蛤?这家伙吃了枪药了?刚刚不是还挺安静的吗?怎么一到我前面就…我招她惹她了我?
管妤脸上余怒难消,郝正阳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冷了下来。
这不是小气不小气的问题,这是惯不惯着管妤那没来由的公主病的问题。
郝正阳想着,迈开步子就往门外走。
刚刚就当他没来过这个门。
“小妤姐姐,你不想住在里可以给你换的,不是很麻烦的事情。”小刘真打着圆场,说着还要去拉郝正阳的手。
师兄没有恶意,但是小妤姐姐的反应也还是太大了。
在他的眼里看来,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误会,要是真让师兄走出这道门,他们中间不知道又要不搭理多久了,都是住在这山上的,光是想想这种事情他就觉得尴尬。
郝正阳连忙把手一抽,去意已绝。
走啊!走得好!
管妤看着这一幕,在心里大声的念叨着,只是一点点轻微的后悔、难过却在心头萦绕,挥之不去。
“师兄,你走什么啊。”
拉是拉不住了,郝正阳此刻已经来到了院子里,只能看看能不能叫住他了。
可是,别说回头了,郝正阳现在应一声都没有,大踏步的朝着屋外走去。
只是刚刚走到原型拱门的入口处,郝正阳却猛地刹住了自己的脚步。
小真面色一喜,管妤撇了撇嘴。
却见郝正阳背朝着这边的院落,慢慢后退,从旁边的墙后走出一个人来。
一袭简单的灰袍,两边长袖卷起,手中捧着一个木桶,里面装满了表面残留着水珠的蔬菜。
“怎么了?师兄,这么急?”刘灵雨看着冒冒失失的郝正阳,笑道。
光是见了这副笑颜,郝正阳心头的怒意就去了八分,更别说刚刚还差点撞到人家了。
“就是刚刚在想点事情而已,不好意思啊,师妹。”
这倒没有说谎,他刚刚跟陆言在心里对骂来着呢。
“你就这么走了?”陆言错愕的声音从心头传来。
“懒得理他,我干嘛了我?对我发这么大火?真当我没脾气不是?”
“这方面小真都比你强,你大方一点当没听到不行?这几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我这不是学你吗?你怎么还怪起我来了?是谁做的比我还过分的?”
“好家伙,拿这个数落起我来了,不过我们俩的情况可不太一样...算了,嘿嘿。”
原本郝正阳都打算继续听陆言的歪理了,可是这家伙说一半突然就不说了,而且还发出了一阵让人听起来特别慌的笑声。
一走神,就见到从厨房那边走过来的刘灵雨,差点把人家撞上了。
刘灵雨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屋内,正好跟里面的弟弟对视了一眼。
小真高兴的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姐姐进来。
“师兄?”
郝正阳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一种男人的直觉告诉他,可能要遭。
...
一个讨厌的声音突然从内心响了起来:“你可想清楚,接下来可能会碰上什么后果啊...小心一无所有哦~”
“你什么意思?”郝正阳暗道。
“字面意思啊,我觉得以你对这方面的经验...嘿嘿。”
嘶~这批人,怎么就笑得这么让人心里直哆嗦呢。
“对不起!陆爷!求求了,帮帮忙!砰砰砰。”
这波啊,这波是立马认怂。
戒指里的陆言脸抽了抽,颇为感慨的说了一句:“你要是对管妤有这份脸皮,何至于此啊?”
“这是我最后的倔强!陆爷,帮帮忙啦。”
“行了,别恶心我,帮你帮你。”陆言哄了一下,连忙分析道:“接下来,你要把心里那点对美女这个群里的柔软暂时的放一放,拿出一副铁石心肠来。”
“这个挺简单的啊,我刚刚不就是这么干的?你在逗我?”郝正阳不以为意的说道。
“真的?”陆言说着怪异的腔调,“男性对女性的忍让与包容是印刻于我们这个民族骨子里的东西,用好听点的话来解释就是‘女士优先’、‘大丈夫’。
特别是当这位女性特别美的时候,男人的骨头会比想象中的要软很多。
当然,这种思想不是什么坏事,因为从个体优势上来说,男性的确是比女性强的,照顾一下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不过,从本质上来看,这既是美德,也是一种歧视。
究竟怎么看呢,这就要看女性自己的看法了,她们要是愿意享受这种忍让,这就是美德,不愿意,就是歧视。
我们男性把选择的权力交到她们手里就行了,其他的不用你管。
而且这种思想顺着我们的文化传承了几千年下来,并不是你说能控制住就控制住的。
你信不信,刚刚我要不说这番话,你铁定最后就软了心肠,在灵雨跟小真的调解之下,双方各退一步,随后重归于好了。”
郝正阳微微点头,还是有些疑惑的问道:“我承认这一点,只是照你这个说法,最后既然重归于好,这难道不是一个好消息吗?为什么你说坏了?”
“你真觉得重归于好是个好消息?”陆言微微勾起嘴角。
“说详细点。”郝正阳心里隐隐有点猜测,只是不确定,只能不自然的开始旁敲侧击。
“说肯定是不可能说的,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我又不是他人肚子里的蛔虫,我哪里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
你来旁敲侧击,我来模棱两可,嘿嘿。
郝正阳咬咬牙:“既然你都说猜测,那你那么多的壁画?”
“诶,话不能这么说不是?你总得考虑最坏的结果,给自己留条退路。”
郝正阳咽咽口水:“那你能帮我干什么?”
“我不会给你分析,我只能教你怎么去做,最起码让你不会碰上最坏的那种结果。”
“我该怎么做。”
“孺子可教也~从现在开始,做到心如铁石,这个行不行?”
“行。”
“先继续往下走呗,千万记住,心如铁石!”
...
“师兄?”刘灵雨望着眼前郝正阳这副看呆了的神情,不自然的撇过头去,脸上展露一丝的绯红。
“啊,哦...”郝正阳回过神,这才发觉到自己刚刚的动作有多么唐突,也是有些结巴的说着,“师妹,刚...走神了。”
刘灵雨很快调整了过来,睁着一双清澈的眸子看着郝正阳:“小真他叫我们呢,我们过去看看?”
“表现出你的不情愿,但是又要控制住力度不能过猛。如果脸上表情做不到细微变化,可以适当利用手部动作来弥补。
详情可以参考:右手握住,但是不用太紧,抬起,手背盖住鼻孔,左右来回柔上一秒至两秒钟,眼睛果断的往院子外面瞟一眼。
(视频版)。”
陆言的教戏如约而至。
郝正阳的内心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这个我看不懂啊,诶?这边还有视频版本...
抱着疑惑的心态,郝正阳心神沉浸到了那个视频版上面。
刹那间,陆言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只见他站在郝正阳身旁大概两个身位的位置,右臂自然的抬起放在自己的笔尖轻轻碰了一下,恰好也是在这一个瞬间,一个迅速、果决的瞳仁骤然偏斜!
郝正阳心头一震,那股子不情愿简直能够渗透进他的心底一般。
而后...
吗的,这批人也太帅了吧,好酸。
“还是有点些微的用力过猛,这是应付真人而不是大荧幕表演,还有就是那个小动作有些多余,不过你的话...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个明明在郝正阳心中叹为观止的表演,可是在陆言这位表演者的口中,就显得漏洞百出了?
老凡尔赛了。
“我尽量试试吧。”郝正阳有些紧张,第一次表演对于他来说也是个挑战。
“给你上个buff。”
陆言话音刚落,一阵让郝正阳无比熟悉的冰冷触感就已经蔓延到了全身上下。
他此刻仿佛能够掌控自己全身的每一根肌肉一般。
呼...表演开始。
此刻展现在刘灵雨眼中的却正是这样的一副景象。
郝正阳有些烦躁的抬起自己的右手,下意识的擦了擦自己的鼻头,双眼往外边瞥了一眼,随后又很快的收回了视线。
原本郝正阳因为经验不足而导致的用力不足,在那动作的加持之下居然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居然产生了一点让陆言都有些侧目的效果。
陆言从躺椅上起身,摇着头勾着嘴角:“老天都在帮你啊,正阳。”
刘灵雨本身就是心绪剔透的女子,虽然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确也表现出了一股子的“不情愿”。
这股不情愿自然是有些幼稚的,只是那过于轻微的感觉,却又压低了幼稚,带给她心中一种可爱感。
刘灵雨的声音轻柔了许多,微微歪着头带点哄的语气:“走吧~”
啊我死了...
郝正阳这可不是演,是真控制不住脸都红了半边,口中一个稀里糊涂的“好”字就这么吐了出去。
“啧啧啧。”陆言在戒指里不停的砸吧着嘴。
就这啊?救这还说自己能顶得住啊?幸好灵雨不在铁石心肠的范围之内,不然你今天就等死吧。
想到这里,陆言的精神都集中了几分,等下可不能出篓子了。
刘灵雨在前,郝正阳在后,这一前一后,山上的四个小伙伴就这么齐聚一堂了。
回过点神来的郝正阳下意识的就是不自在,无论是此刻的灵雨跟管妤共处一室,还是管妤那故意偏过的头。
“现在,冷静下来,首先确定一条核心,不能原谅管妤,你要打心眼里认为一切的责任都是在管妤的身上,她无理取闹,她发疯了,你又懵又气。”
“我是这么想的啊...”
“我怕你心软!生死存亡了,给点劲!”
“好!”
“然后,表现的小气一点,除非她服软,你绝对不能先开口!”
“嗯!”
“再然后!你先做到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