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你这是在诅咒丞相大人啊。”
那些大夫听到宋然的话,气得满脸通红。
唯有宁奎面色凝重。
“无关人等,全部退下。”他冷声下令。
那些大夫还没有能反应过来,就被宁奎带过来的侍卫给拖走了。
“将军,您当真要让这个小子给丞相大人看病吗?他话语嚣张,态度不端正,肯定没有真正的医术啊。”
“就是啊,将军,丞相的情况耽搁不得,不能让这个小子害了丞相大人啊。”
“将军三思……”
“……”
那些大夫的声音隔了很远都能听到,宁奎的脸也开始黑了下来了。
“宋公公开始吧,家父就拜托你了。”
因为关乎到他父亲的姓名,宁奎的语气也缓和了几分。
宋然挑眉,忍不住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她见宁奎做事如此雷厉风行,想不到,他还挺在乎他父亲的生死的。
“宁将军就不怕我把人给医没了?”宋然幽幽地问了一句。
“宋公公若是这点本事都没有,如何能留得在皇上的身边?”
宁奎也没有正面回答宋然的问题,而是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宋然的嘴角勾了勾。
这个宁奎,倒是把暴君的性子给看透了。
转身,她就直接对旁侧的侍卫下令,让他们去准备她要的东西。
“将军?”
被一个小小的太监给发配号令,侍卫心有不甘,他们看了宁奎一眼。
结果宁奎不容置疑地开口:“宋公公的吩咐,你们还不赶紧去办?”
“卑职遵命。”对上宁奎警告的眼神,这些侍卫脸色都变了,赶紧去找宋然要的东西。
还好他们的速度够快,很快就把东西给拿回来了。
宋然回头去接的时候,结果看到某位暴君也在这里。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现在正坐在梨花椅上,端着一杯热茶,慢悠悠地在喝着。旁边还摆放着点心,身后还站着从皇宫里赶过来的德泰公公……
德泰公公还在给他扇风。
这个画面,怎么看都有种暴君是在旁边看好戏的样子。
宋然微微瞥了一眼宁奎,果不其然,这位,脸已经黑了。
但是因为司邪的身份,宁奎硬是一声不吭。
宋然也懒得理会某位暴君,现在救人要紧。
但是,她要救宁峰,并不是因为他不该死。
而是因为,他还不能死。
就凭借他纵容夏建在明州城做的那些事情,已经值得她拿刀捅死他了。
但是今日见过那位西川王,宋然就明白,现在的梵云国势力真多太复杂了。
宁家若是倒下了,这个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国家,只怕又要战火连天了。
稳定心神,宋然就开始给宁峰清洗伤口,然后就用针线把伤口给缝起来。
看着宋然熟练的手法,宁奎眼里闪过几分情绪。
伤口……
竟还能这样治疗?
若是他的将士能用这种方法治疗的话,那岂不是在上战场的时候,能死伤少一点?
无形之中,宁奎更加坚定了自己要把宋然给拉到自己阵营里的念头。
宁峰虽然失血过多,但是意识还是清楚的。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针线从他的皮肉穿过,疼得他不停地喊出声来。
旁边的侍卫看到了,都有些胆颤心惊的,他忍不住小声说:“宋公公,可有办法缓解丞相大人的痛苦,他看起来很不好受。”
还缓解痛苦?
能保住一条命已经算是不错了,宋然想怼对方一句。
结果她话都没有说出来,坐在不远处地方某位暴君就阴恻恻地开口:“宁爱卿可是要为梵云国上刀山下火海的忠臣,不论遭遇多大的痛苦都不会吭一声的。现在不过是区区一点小伤,你竟要帮他要来止疼的药物,这岂不是羞辱他了吗?”
侍卫:“……”
宋然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宁峰因为暴君这番话气得脸都红了,她忍不住在心里笑起来了。
论阴阳怪气,某位暴君称他是天下第二,便无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终于,忙活了好一会儿,宋然就把针线给收尾了。
此时她的手指上全是鲜血。
接过了旁边侍卫递过来的手帕,她语气淡淡的对宁奎说:“血不会再流了,问题不大,不必担心了。”
“这是本将军欠宋公公的第二个恩情,宋公公希望本将军给你什么回报呢?”
宁奎眼神定定地看着宋然。
他的那双眼睛,暗含着别样的情绪。
见到宋然余光扫了不远处的司邪一眼,宁奎语气带着诱导之意。
“宋公公,本将军这是在问你的意思,而不是在问皇上。你不必担心其他,我们宁家现在虽然树敌众多,但若是想护着一个人,还是可以的。”
听着宁奎这番话,宋然又忍不住轻轻扯了扯嘴角。
宁奎这意思,是想让她跑到他这边,一脚踹开暴君吗?
还暗戳戳地提醒她,不必害怕暴君,他们宁家气数未绝,还能护她。
此时,司邪身后的德泰有些着急。
“皇上,宁将军是不是看中小宋了,他这是想把小宋给挖走。可是,小宋现在是您的命啊。”他压低声音,小声对司邪说道。
可不是皇上的命吗!
皇上的毒只有小宋才可以解开,若是小宋跑到了宁家的阵营,皇上的秘密会被宁家人知道不说,皇上的毒也就没有办法再解开了。
德泰公公急到在原地不停地跺脚,但是反观某位皇帝,只是慢悠悠在喝茶。
“皇上,您怎么都不着急的?”德泰公公满脸无奈地追问。
这抢人都抢到皇上的头上来了,但是皇上也不着急,就只有他急。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朕为何要着急?”听到德泰的话,司邪冷嗤一声,眼眸里冷意一片。
“皇上,小宋要被人给拐跑了。”德泰公公以为他们皇上这是没有听清楚,所以就赶紧又说了一次。
结果司邪则是漫不经心地把茶杯给放下,然后看了那边的两人一眼,这才开口——
“德泰,你还记得前些日子,刹风被朕打断腿的事情吗?”他冷幽幽地问道。
“啊?”德泰公公又懵了。
刹风什么时候腿断了,它不是一只活蹦乱跳,还能在承阳殿吓唬人吗?